伊莎貝拉的指尖撫過頸間突然出現的蓮花項鏈,冰涼的銀鏈在皮膚上烙下微痛的觸感。鏡淵的風裹著細雪掠過她凌亂的發梢,遠處傳來的鎖鏈聲混著嬰兒啼哭的余韻,在寂靜中詭異地交織。當她低頭望向湖面倒影,發現自己瞳孔深處竟閃過一絲黑霧,如同嬰兒那吞噬一切的瞳孔碎片。
“姐姐?”微弱的呼喚從心底響起,伊莉絲的聲音像是被水泡過的灰燼,帶著難以名狀的沙啞。伊莎貝拉猛地按住胸口,那里殘留著蓮子碎片刺入的灼痛,卻再不見銀紫色火焰的躍動。她踉蹌著扶住岸邊的枯樹,樹皮上赫然爬滿蓮花狀的裂痕,每道縫隙里都滲出黑色黏液,在雪地上蜿蜒成鎖鏈圖案。
突然,湖面炸開無數漣漪,無數鏡面碎片從湖底翻涌而出。每一片鏡面都映出不同的場景︰神秘少女化作鎖鏈纏繞的雕像,初代姐妹的骸骨在祭壇上睜開空洞的眼,而母親的虛影正被黑霧逐漸吞噬。伊莎貝拉後退半步,靴底碾碎了一塊凍結的鏡面,碎片中倒映出她脖頸後的蓮花紋身——那紋路竟在緩緩生長,藤蔓狀的線條順著脊椎向心髒延伸。
“血脈的詛咒從未停止。”沙啞的低語從四面八方涌來。伊莎貝拉轉身,看見湖邊不知何時立起一面半人高的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她的模樣,而是個穿著破舊守燈人服飾的小女孩,正抱著啼哭的黑霧嬰兒,腳下是堆積如山的鎖鏈與蓮花。小女孩抬起頭,那張臉與伊莎貝拉幼年時如出一轍,卻掛著與“伊莉絲”相同的詭譎笑容。
“你是誰?”伊莎貝拉握緊項鏈,蓮花吊墜突然變得滾燙。銅鏡中,小女孩將嬰兒舉過頭頂,黑霧瞬間包裹住她的身體,化作頭戴蓮花王冠的身影。王冠上的每片花瓣都嵌著守燈人的瞳孔,而鏡外的空氣開始扭曲,無數鎖鏈從虛空中探出,纏住她的腳踝。
就在這時,伊莉絲的靈體突然在她眼前凝聚。銀紫色火焰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強行燒斷了纏在腳踝的鎖鏈︰“姐姐!別相信這些鏡面!它們在篡改你的記憶!”她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靈體邊緣不斷被黑霧蠶食,“初代姐妹用孩子封印的……是能吞噬所有可能性的……”
話未說完,祭壇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伊莎貝拉轉頭望去,只見鏡淵底部升起一座巨大的蓮花祭壇,每一層台階都刻滿守燈人的骸骨。祭壇頂端,那個黑霧嬰兒正在黑霧中不斷膨脹,皮膚下的鎖鏈紋路已經蔓延到脖頸,而王冠身影就立在嬰兒身後,正用布滿骨刺的手指梳理著嬰兒的頭發。
“該結束了。”王冠身影開口,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低語。伊莎貝拉感覺體內的血脈印記開始瘋狂跳動,母親留下的守護之力與初代詛咒之力再次交鋒。她踉蹌著向前邁出一步,卻發現自己的影子在雪地上扭曲成鎖鏈形狀,而項鏈上的蓮花紋路正順著皮膚爬向心髒。
伊莉絲突然撲向黑霧嬰兒,銀紫色火焰化作鎖鏈纏住對方的手腕︰“姐姐快走!這不是真正的封印!初代姐妹用孩子做容器,是為了……”她的靈體在黑霧侵蝕下開始崩解,卻仍死死咬住嬰兒的手臂,“她們犧牲自己的血脈,是為了困住能吞噬所有希望的……”
王冠身影抬手一揮,伊莉絲的靈體瞬間被黑霧絞碎成光點。伊莎貝拉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體內兩股力量轟然炸開。銀紫色火焰與金光沖破血脈封印,在她周身形成巨大的蓮花虛影。她沖向祭壇,卻在踏上第一級台階時,看見兩側骸骨空洞的眼眶里燃起黑霧——那些都是歷代守燈人,他們的手臂同時抬起,手中的鎖鏈纏上她的腰肢。
“你們都將成為新的容器。”王冠身影將嬰兒高高舉起,黑霧中浮現出無數平行時空的畫面︰伊莉絲笑著遞給她蓮花燈,神秘少女為她擋下致命一擊,母親的虛影在蓮子中留下最後的溫柔。可這些畫面瞬間扭曲,蓮花燈化作鎖鏈,神秘少女的胸口插著自己的匕首,母親的虛影被黑霧吞噬,露出與王冠身影相同的面容。
伊莎貝拉感覺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心髒。她低頭,看見項鏈上的蓮花吊墜正在融化,銀色液體順著皮膚流進血脈。祭壇上的黑霧嬰兒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的漩渦與她血脈印記完全重合。王冠身影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蓮花狀的利齒︰“歡迎回家,我的容器。”
就在黑霧即將將她完全包裹的瞬間,伊莉絲最後的光點突然沖進她的眉心。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初代姐妹抱著嬰兒走向祭壇時,悄悄在孩子後頸刻下的反向蓮花符文;神秘少女胸口疤痕的真正含義——那是開啟最終封印的鑰匙;而母親留下的玉佩,從來不是守護,而是枷鎖。
“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它的劇本里。”伊莎貝拉喃喃道,眼中的黑霧愈發濃重。祭壇突然劇烈震動,黑霧嬰兒發出震耳欲聾的啼哭,王冠身影化作無數鎖鏈沒入嬰兒體內。伊莉絲的聲音在她腦海中炸響︰“姐姐!反向蓮花!快用反向蓮花……”
話音未落,鏡淵徹底陷入黑暗。伊莎貝拉感覺有無數鎖鏈穿透身體,在心髒處編織成新的封印。當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站在祭壇中央,手中握著半枚刻著反向蓮花的蓮子——而那黑霧嬰兒就躺在她腳邊,正用與她相同的眼楮,露出詭譎的笑。遠處傳來鎖鏈重新編織的聲響,伴隨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血脈中低語︰“下一場輪回,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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