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長白山的旅游旺季,雪線上有很多的景點,昏黃的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連綿的峰巒。
哪怕是不怎麼經常拍照的黎簇,也沒忍住拿出相機拍了一張。
他已經在房間里睡了一天,要不是黑瞎子闖進來把他扛出門,估計現在還能睡呢。
夕陽下,雪山與雲霞相接,呈現了一種溫暖與冰冷無縫餃接的景象。
張啟靈站在上方,冰冷的黑金古刀在溫暖的夕陽之下泛著金屬的光澤。
暖色的陽光照耀下來,將他冰冷的表情遮掩在光影之下。
黎簇站在下方,被他的陰影完全籠罩。
鏡頭里,正好是張啟靈茫然的眼神,和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發。
“噗嗤!”
莫名地,黎簇有點想笑。
“嗯?”
張啟靈听著黎簇莫名其妙地笑聲,轉頭向著身後的方向看去。
在他的視角之下,黎簇整個人都籠罩在了暖光之中。
棕色的發絲泛著淡淡的金光,連帶著那雙眼楮都盛滿了光亮,溫暖得像天邊的太陽一樣。
以為他爬不上來,張啟靈伸出手,示意他抓住自己。
黎簇眉毛一挑,上前一步牽住了他。
溫暖與冰冷相撞,在掌心游走,直到逐漸融合,再分不出彼此。
這一刻,神明徹底沾染了人間的溫度。
身後,其他幾人也是格外的興奮。
王胖子牽著雲彩,一張臉漲得通紅,絲毫看不出來他說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模樣。
三個女孩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發出一點笑聲,將撲面而來的寒冷都驅散了不少。
劉喪和汪燦走在隊伍後面,兩人都垮著張臉,雖然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但畫面就是異常的和諧。
隊伍的最後,黑瞎子扯著無邪,關根和謝雨辰走在一起。
汪澤則是跟著甦萬和楊好,走在了黎簇的身後。
昏暗的光亮將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呼嘯的寒風之中,天地間好像就只剩下了他們,往雪線的更深處走去。
消失在雪山之下。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這里已經完全看不見人影了。
幾人搭了帳篷,王胖子幫忙生了火堆,一群人就這樣圍坐在篝火旁邊,偶爾說上幾句話。
“小黎子,你說,這終極後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黑瞎子愜意地躺在黎簇的腿上,嘴里還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香煙。
估計是從王胖子那里拿的。
黎簇低頭瞥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捏了一把。
“不知道。”
連鳳凰這家伙都說不清楚終極後面到底是什麼,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據鳳凰所說,應該是脫離這個世界的一個空間。”
黎簇身上暖和,哪怕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沖鋒衣,也難以掩蓋渾身上下的火熱。
等離開了這里,他們身上的毛病也會跟著一起消失的,當然,還有他們在這里獲得的一切。
“唉,可惜。”
听到黎簇的話,黑瞎子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嘴角卻是高高地揚起。
“可惜什麼,舍不得你的錢?”
黎簇失笑地戳了戳黑瞎子的臉,轉頭靠在了汪澤的懷里。
黑瞎子哼唧了兩聲,明顯對于黎簇的動作有些不滿。
“什麼叫我的錢?那可是我攢了幾十年的嫁妝,還有啞巴的。”
汪澤摟住黎簇的腰,渾身上下的冰冷總算找到了一點點的慰藉。
“該舍不得的應該是小花吧,畢竟你每次連尾款都拿不到,哪有什麼錢?”
無邪撇了撇嘴,眼紅地看著黎簇懷里的位置,手上差點把自己的衣角扯爛。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又集中到了謝雨辰的身上。
“沒關系,那些錢沒有你重要的,我不喜歡錢。”
謝雨辰笑得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比長白山的雪還要冰冷。
眾人︰……
好吧,是我庸俗了。
這樣的話題沒有持續很久,黎簇很快就困倦了下來。
好像越靠近青銅門,他的身體就越是疲憊了起來,腦子里的鳳凰倒是活躍得要命。
黎簇覺得自己的精氣就是被這家伙給吸光的。
第三天,陽光格外的明媚。
沒有關根記憶中的怪天氣,也沒有雪盲,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順利得不行。
就像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讓道一樣。
連分別都是那麼美好。
關根很快就找到了當初離開的路,還和回憶里一樣,周邊的積雪將裂痕覆蓋了大半,肉眼看根本就辨別不出來。
阿寧說到的隊伍也不知道在哪,可能已經迷失在雪山里,也可能躲在某個暗處。
王胖子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支槍。
這是目前他們能弄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唉。”
黎簇看著手里的步槍,隨意地擺弄了兩下。
有點懷念當初關根寄到甦萬家里的那批軍火了。
那用起來多爽啊!
他們在腰間綁了繩子,一個一個地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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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青銅門面前,無邪還是忍不住地心悸。
密密麻麻的紋路從地底蔓延,如同流動的河水,糾纏交織,形成一幅神秘而詭異的圖案。
青銅的光澤在手電筒冰冷的光束下熠熠生輝,哪怕時隔千百年,也難掩它莊嚴肅穆的氣勢。
黎簇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底的躁動,緩緩拿出那枚鬼璽 ,手微微顫抖著將其貼近青銅門。
剎那間,青銅門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如飛舞的碎冰,擊碎了所有的屏障。
緊接著,號角聲響起了。
黎簇微微彎著腰,額頭青筋暴起。
巨大的威壓讓他根本直不起身子,只能半跪在地,連帶著五髒六腑都跟著顫了起來。
在他的胸前,鳳凰的紋身再次燃燒起來,與空氣中無形的能量相撞。
張啟靈第一個察覺到他的異常,連忙伸手圈住了黎簇的腰,將人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而關根則是伸手扶住了鬼璽,直到它與青銅門完全地融合。
門上,那些歷經歲月的紋路泛起幽藍熒光,光芒如流淌的河水,交織、閃爍 。
“天真,這門真要開了!”
王胖子瞪大了眼楮,聲音里帶著興奮與忐忑,緊緊握住雲彩的手,渾身都因為激動而顫栗著。
隨著嗡鳴聲越來越大,青銅門緩緩晃動,一道縫隙出現。
幾人對視一眼,緩緩走進青銅門。
黎簇安靜地靠在張啟靈的懷里,任由他帶著自己進入,整個人都是一副不太好的樣子。
因為鳳凰已經在他的腦子里炸開了鍋。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四周的牆壁同樣由青銅鑄就,上面刻滿了星辰、山川與奇異的符號,在光芒的映照下,這些圖案仿佛活了過來,講述著古老的故事。
正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這就是青銅門?可……”
沒有吃的喝的,悶油瓶以前是怎麼在這里面活下來的?
無邪心里想著,轉頭看向了張啟靈的方向。
卻發現他正一眼不眨地看著懷里的黎簇,壓根就沒看看周圍的環境。
無邪︰……
第一次覺得戀愛腦有點讓人無語,雖然他也是。
“我去,這要是拿出去,能賺多少錢啊!”
對比其他人的震撼,王胖子的震撼明顯就簡單的多,起碼通俗易懂。
眼見著所有人都把視線放了過來,雲彩小臉一紅,沒忍住擰了一把王胖子的軟肉。
“哎呦!阿妹,沒弄疼手吧,你說說你,擰我干什麼啊,我皮糙肉厚的,別傷著你自己。”
眾人︰……戀愛腦。
突然,祭壇周圍的地面開始震動,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裂縫中涌出幽綠色的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陰森詭異。
“小心!”
無邪大喊一聲,拉著身邊的關根和甦萬迅速後退。
只見裂縫中伸出無數青銅枝椏,交錯生長,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渾天儀模樣。
青銅枝椏還在不斷扭曲、旋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張牙舞爪地向著他們扭來。
汪澤他們的動作很快,就連黎簇也從張啟靈的懷抱中離開,下意識舉起了槍。
此時,王胖子的手電正好照向一根青銅柱。
光束折射出七個不同年代的身影,有舉著相機的文錦,正在系緊登山靴的阿寧 ,還有他們自己從反方向走來。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像是時空錯亂 。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王胖子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滿心震撼。
關根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一只飛虎爪擦著王胖子耳畔飛過,釘入他們半分鐘前站立的位置。
張啟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神色冷峻,迅速抓住王胖子後領,將其拉到安全地帶 。
“悶油瓶!”
無邪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張啟靈身後突然多出來一個身影。
那也是張啟靈!
和面前如出一轍的臉,飛身躍起,接住的卻是二十歲的霍仙姑 。
下一秒,畫面又變了!
變成了穿著一身破皮衣的黑瞎子,渾身上下都是血孔,在他的身邊,是抱著一本五三的甦萬。
黑瞎子臉色凝重,抓著一把刀往甦萬的手里塞。
“用手摸,看到蟲子直接挖。”
在確認甦萬拿起刀之後,又轉身指了指自己外套上的口袋。
“給我點根煙,速度快點!”
畫面再轉。
沙丘之上,黎簇被一群人圍在中央,對著他的,是楊好手里的槍。
“現在你說我怎麼辦?你想用這些作為出去的籌碼?!你他媽的賤人!”
看到這里,楊好眼眶有些泛紅,偏開臉不想再看。
黎簇也移開了視線,心里不知道什麼滋味。
“我他媽殺人了,兩個!兩個啊!”
眼前的“楊好”紅著眼楮,歇斯底里地叫喊著,手中的槍不住地顫抖。
砰!
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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