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閑雜人等請退場，服務員可以開始分發拍賣名冊和打手印了。”
女司儀長發披肩，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旗袍，頗有一種貴婦的感覺。
因著拍賣開始，霍仙姑和張啟靈的恩怨也被迫打斷，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樓下。
昏黃的燈光里，箱子鎏金的拉環在閃光中熠熠生輝，打眼兒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這樣的東西就只是用來裝飾，充當一個簡簡單單運送的工具。
奢侈得無邪都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中國人做生意講究門面，若真讓這些土豪打款們上他的吳山居去，估計門都沒進就搖著頭離開了。
為什麼呢？
窮啊！太窮了！
要不回頭花點錢給門上刷個金漆，再讓王盟穿上旗袍拉拉客，指不定能成呢？
無邪胡亂地想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樓下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人群混亂中，無邪看到了被擠得面目猙獰的王胖子。
“哎呦！誰踩了胖爺的腳啊！”
王胖子齜牙咧嘴，嗓門很大，一瞬間就吸引了無邪的注意。
周邊的人都默默地離他遠了點，好像和王胖子待在一個空間會拉低了他們的檔次一樣。
“胖子！這兒！”
無邪看到他心里一喜，當即沖著樓下吹了個口哨，也幸虧現在下面吵鬧，不然無邪估計能收到不少的白眼。
王胖子自然也看到了無邪，靈活地越過人群跑了上來。
等恭恭敬敬給霍仙姑打了個招呼後，就安靜地站在了無邪的身後。
“天真，這什麼情況？”
王胖子沒忍住，低頭在無邪的耳邊低聲念叨著。
“你先別管，咱就看著，霍老太跟悶油瓶關系不一般，我覺得能成。”
听到這兒，王胖子眼楮一亮，賊兮兮地四處環顧了一遍，難以克制心底的激動。
“那感情好啊，省得咱還要拿寶貝出來換，胖爺留著那錢還準備娶媳婦兒呢。”
無邪听得一口茶差點直接噴了出來。
“什麼東西，你又想納哪房的姨太太，我怎麼不曉得？”
王胖子一听，眉毛皺得都要立起來了，連忙伸手去捂無邪的嘴，有些責怪地嘟囔著。
“行了，這話可不能出去說啊，胖爺以前跟她們都是心甘情願，但這回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
王胖子嗓音微沉，滿臉都寫著認真，看上去倒真像那麼回事兒。
“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
無邪毫不留情地潑了盆涼水，斜著眼楮睨了一下身邊情緒低落的王胖子。
相比王胖子，雲彩好像更樂意跟在張啟靈身後。
雲彩是他們在巴乃遇上的瑤族少女，不過剛成年的樣子，人長得水靈，一下子就勾走了王胖子的魂。
要不是後面他們有事兒要離開，估計王胖子都能把自己入贅進去了。
“我知道。”
王胖子嘆了口氣，哀怨地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張啟靈，恨恨地磨了磨牙。
同樣是一張臉，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張啟靈被他看得不適，扭過頭也看著王胖子，好像是在問怎麼了。
“得，小哥你也別看我了，留著那張臉去對付黎簇吧。”
王胖子伸手制止，頹廢地癱了下去。
算了，這長相是爹媽給的，他總不能跑自家墳場去，把他爹媽都給挖出來，就為了問一句為什麼把他生這麼難看吧。
那估計他爹得要氣活過來，逮著自己先來兩個大嘴巴子，再罵罵咧咧地躺回去。
無邪看著王胖子頹喪的模樣，心里稀奇，但也沒說什麼。
但願王胖子這回是真的收心了，不然他還是早點把人家姑娘送走，省得遭這家伙的毒手。
就在這時，服務員把花名冊陸陸續續地送了上來。
霍仙姑嘴里喝著茶，把名冊推到了張啟靈的邊上，示意他翻開看看。
張啟靈眸光微閃，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精美的封皮就這麼被掀開了，露出了里面一張很清晰的照片。
上面是一枚印璽，四方的底座上刻著復雜的造型，深青色，雕著不知道是龍還是魚的生物。
璽鈕上，還刻著麒麟踏鬼的樣式。
照片下方，用宋體寫了一行小小的字︰鬼鈕龍魚玉璽。
幾乎是在看到的瞬間，無邪就明白了，這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鬼璽！
謝雨辰站在他們身邊，將霍家兩個女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底。
霍仙姑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緩緩站起身，叫停了樓下女司儀的動作。
“抱歉了各位，今日這枚印璽不能拍賣。”
此話一出，賓客一片嘩然。
就連待在包廂里的黎簇他們也愣了一下。
“這還搶嗎？”
黎簇扯著胸口的衣服，在腦海中問道。
“先等會兒。”鳳凰聲音凝重，“臭小子，我可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強搶也好，色誘也好，一定要把鬼璽給我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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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黎簇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回應著。
他倒是想光明正大買下來，奈何囊中羞澀，連碗面都吃不起，除了強搶，他實在找不出什麼辦法了。
他都準備好了，結果這老太太說不賣了。
白瞎了他剛剛做的思想斗爭。
霍老太太話音剛落，底下的人就動作迅速，女司儀短暫地驚愕過後，立馬又換上了得體的微笑。
其他服務員也是有條不紊，將鬼璽送了下去，轉而送上了別的寶貝。
能來這兒的都是人精，哪怕心里有些不滿，也不可能真的表現在臉上。
大多數來這兒，壓根不是為了什麼寶貝，不過是想多個朋友多條路而已。
干他們這行的，本質上和商人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賭的是命而已。
二樓包廂的簾子被放了下來，除了包廂里的人，沒人會知道里面會發生什麼。
看著被送進包廂的鬼璽，霍仙姑打開盒子，將鬼璽捧在手上，遞給了張啟靈。
虔誠而恭敬。
張啟靈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將玉璽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這東西本就是你們張家的，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霍仙姑笑著說道，收回去的手卻還是有些顫抖。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的敲門聲。
無邪眼神一暗，與王胖子一人一邊摸到了門口，順手抄起了桌子旁邊的椅子。
“哎哎哎，你要干啥啊你！”
王胖子見無邪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頭疼地攔住了他。
“防備著點啊，誰知道會是什麼人啊。”
無邪說得理直氣壯，卻也不是毫無道理。
新月飯店的服務員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才，不可能把門敲成這樣，亂七八糟的，恨不得把里面的人給嚇死。
“那你也給我悠著點兒，萬一是小公主他們呢？”
王胖子松開了抓著無邪的手，緊張兮兮地湊到了門邊。
“要不，對個暗號？”
要是黎簇的話，肯定能對上他的暗號。
無邪眨巴著清澈愚蠢的眼楮，對著門縫就開始。
“長江長江，我是黃河。”
此時，站在門外听完了他們所有密謀的黎簇︰……
這人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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