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沉船解體十分嚴重,船身的部分已經破碎,與黃沙融合在一起,木船的一邊還有一道很長的裂縫,里面似乎是空的,但最深的地方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可每次一靠近,黎簇就覺得手里對講機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一分,如果他沒猜錯,關根他們應該在下面。
黎簇嘆了口氣,湊到縫隙邊緣往下照了照,奈何距離太遠,根本看不到最深處的情況。
裂縫的開口有點窄,若是帶著身上的東西,黎簇肯定是進不去的,只好把身上的外套都脫下來,留下一件緊身的t恤蔽體。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閃過手電筒的光亮,是阿寧他們趕了上來。
看到黎簇脫到一半的動作,爬上來的幾人都有些呆滯,就連阿寧都滿臉的錯愕,不過倒也沒有移開視線。
“黎簇,你脫衣服干嘛?”
無邪看著黎簇被清晰勾勒出來的肌肉線條,臉頰泛起薄紅,下意識就想用自己的衣服給他擋住。
“他們應該在下面,我要去看看。”
黎簇推開無邪的手,撿起地上的手電筒,非常順手地從阿寧的背包中拿出繩子綁在整個船體看上去還比較堅固的柱子上。
對于無邪跟過來的行為他並不想說什麼,現在的情況確實需要他,至少他找不出一個再比無邪瘦的男人了。
“我跟你一起下去。”
阿寧身形最小,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而且里面是她的人。
“我也一起。”
被黎簇推開的無邪抿著嘴唇,垂下眼眸,但也還是脫下外套,跟在黎簇和阿寧的後面下到了縫隙的底部。
相較于其他人,無邪的身材較瘦,甚至比黎簇還要瘦,對他來說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難度。
剛一下去,船身上的泥土就不停地往下掉,還好這艘船主體部分基本已經碎的差不多了,就算真的塌下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縫隙下面很狹窄,黎簇三人根本沒辦法坐起來,只能匍匐著前進,唯一的亮光就是黎簇手里的手電筒。
無邪艱難地爬行著,學著阿寧的動作側著身子匍匐,莫名地,有點像地道戰里的場景。
往前爬了七八米的樣子,黎簇突然听見了幾聲啪嗒啪嗒的聲音,像是在用手指敲擊木板的聲音。
幾人心中一喜,不僅僅是為了找到那幾人而高興,同樣也是在慶幸他們沒死。
黎簇咬住手電筒,雙手並用,朝著聲音的源頭快速爬去。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應該是船艙的一部分,倒塌的時候剛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空蕩,不算很大,但至少能讓黎簇站起身。
里面的人也許是听見了他們的動靜,敲擊的聲音已經停止。
月光被烏雲遮擋,空蕩的船艙內看不見一點的光亮。
黎簇將手電筒從口中取下,在室內燈光再一次亮起的時候,黎簇渾身的血液驟然變冷,就像不再流通了一樣。
室內一片狼藉,全是從上面塌落下來的土塊,一個人就埋在里面,只露出了上半身。
那人皮膚呈現不太正常的青白色,眼球驚恐地凸起,像是要從眼眶中爆裂開來,看樣子應該是阿寧手下的人。
而那個人的旁邊,躺著一個黎簇再熟悉不過的人。
心髒猛地一揪,“撲通”一下,仿若墜入冰窖。
他看到了血。
“不可能……”
黎簇嘴里呢喃著,發了瘋似的沖過去,腳下被斷裂的木板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膝蓋重重磕在尖銳的石頭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滲了出來,但他卻像是壓根感受不到一樣。
無邪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想將他拉起,卻被黎簇一把甩開。
“吳邪!”
黎簇咬著牙來到吳邪身邊,“噗通”一聲跪下,只見吳邪緊閉雙眼,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有一道猙獰的傷疤,腦後還有一灘殷紅的血跡。
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輕輕探向吳邪的鼻息,當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時,他高懸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劃過臉頰,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黎簇慌亂地在身上摸索著,想找點東西給吳邪止血,可雙手抖得厲害,連身上的布條都沒力氣撕,索性一把把衣服扯爛,將干淨的部分墊在吳邪的傷口下方,輕輕扶起他的頭,擦拭額頭傷口流下的血液。
“吳邪,你要是敢死,我……我饒不了你!”
黎簇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狠話,一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查看吳邪的傷勢。
吳邪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顫顫巍巍地睜開眼,嘴唇微動,像是想說什麼,可他的視線早已被血液模糊,眼前的景象一片朦朧。
黎簇慌得不行,所有以前學過的東西都在這一刻還給了老師,只能憑借著本能,小心翼翼地翻找吳邪身上剩下的傷口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堅持住,吳邪,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阿寧眼神晦暗地看著黎簇慌張的動作,看了一眼從黎簇開口喊出“吳邪“的那一刻就愣在原地的無邪,自己則是連忙去查看自己人的情況。
而目睹了一切的無邪只是呆愣在原地,心髒一陣陣地鈍痛,隱沒在黑暗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雙手死死地攥緊,哪怕指甲已經狠狠地嵌入血肉,留下深深的紅痕。
黎簇對著那個關根,叫的是……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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