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慶當然知道曾旺財是誰，他能帶隊出去搞錢，就意味著身份不一般。
但他無法想象，曾旺財這種在高層心目中有著極高地位的人，一個產業無數金錢無數的家伙，居然不知道啥是做空和做多。
最關鍵的是，這種人居然前幾天在華爾街充當幕後黑手，掀起一股股市熱潮。
王德慶耐心的給曾旺財解釋完兩個概念的定義︰“其實股市沒有什麼訣竅，普通人當然不在其中，但資金到了一定的級別後，操縱股市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我說的操縱，並非是違規，而是利用股市的特性和規律操縱，做空和做多是老美常用的手段，說是陽謀也不為過。”
曾旺財听了一耳朵，概念方面沒有問題了。
他先前確實不太懂操作上面的事情︰“這麼說，莫妮卡不會玩陰的，操作都是正大光明的？比錢多是吧？”
“可以這麼理解，但不能完全這麼說。”王德慶再次解釋道，“他們有沒有陰謀詭計我不清楚，但我可以打字判斷一下，她們會先把股票的價格抄起來，也就是所謂的做多，手中股份足夠多之後再大量拋出，讓股票的價格下跌，然後再抄底，循環往復。”
曾旺財懂了，啥做空做多，就是低買高賣而已。
“那麼問題來了！”曾旺財問道，“市面上有那麼多股票給他們買嗎？老百姓也在搶。”
說到底曾旺財還是比較關心韭菜的，有一點點擔心韭菜在兩邊爭斗中被割了。
自己家的韭菜，要割也是自己來割對不對，哪里輪得到外人來動手。
“這你可以放心，老百姓的條件有限，搶不過他們的。”王德慶非常篤定，“我們的股市剛剛起步，目前的股票相當于原始股，都是從公司手中直接出去，量大。”
“那倒是，現在咱們相當于三歲的孩子，手中拿著黃金，誘人的很。”曾旺財打了個比方。
“很恰當的比喻。”王德慶點頭道，“咱們現在上市的公司，除了你的那幾家之外，其他的公司就是三歲的孩子，沒有能力自保，他們上市之後賣股票的錢，根本無法用來對抗老美操縱股價，所以往返幾次之後，這些公司會被吃的渣渣都不剩，我就納悶了，誰特麼的亂拍腦袋決定一次性上市這麼多公司的？”
王德慶不在國內，對這件事的始末不清楚，絲毫不知道拍腦袋的那個就在他面前。
吳耀尷尬的看著曾旺財，沒有解釋。
曾旺財倒是不在意王德慶說啥，相反的他對王德慶敢點出來“拍腦袋”三個字非常的欣賞。
要知道在體制內混的人，多少都知道規矩，明白能夠拍這個腦袋的人，地位不會低，但王德慶依然依照本心吐槽了，證明他骨頭是沒問題的。
曾旺財搞這個本來就不是正常的操作，所以王德慶的吐槽倒也沒錯。
“都已經這樣了，不談論原因吧。”曾旺財臉皮厚實的說道，“我就想問問，既然莫妮卡相當于明牌了，咱們應該怎麼應對？老美現在做多，那咱們應該是做空嗎？”
“啊這個......”王德慶茫然張嘴，曾旺財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小學生的問題。
甚至小學生的問題都算不上，這不是叫板好吧。
“不是他們做多我們就要做空。”王德慶頭疼道，“我們的目的是不能讓他們獲利，他們買入股票拉高股票價格，當他們賣出的時候，咱們要想辦法維穩，不能讓價格跌下來，不給他們抄底的機會。”
“你該不會建議我們在高價的時候接盤吧？”曾旺財斜眼，“這不是缺心眼嗎？這種虧本的買賣可不能做。”
曾旺財這話說的比剛才那個問題水平高了一點點，但就一點點，不多，當前接盤俠是一個維穩的手段。
“誰說一定要當接盤俠了？”王德慶捂臉，“那只是手段之一，沒辦法才使用的，其他的法子也有，比如利好政策消息啦，比如公司有重大研發進展啦等等，都可能讓股價拉高。”
接下來圍繞怎麼應對老美，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曾旺財的思維天馬行空，又不太懂股市，每次發言都把王德慶搞得外焦里嫩。
休市過後到了下午，這邊依然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下午開盤之後，莫妮卡的資金繼續圍繞那七只股票作戰，全力清掃市面上的股票。
正如王德慶所說，在這個時候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搶得過莫妮卡的。
“漲停了！”王德慶盯著大盤說道，“他們今天的任務應該完成了，下面不會有任何的動作，開始為明天做準備。”
“還有幾個小時呢！”曾旺財看了看時間，“他們不會挑別的股票再動手嗎？”
“我猜不會！”王德慶搖頭道，“他們不是本土作戰，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前期應該以試探為主，看看咱們的反應。”
果然再次被王德慶說中了，一直到封盤，莫妮卡那邊都沒有任何動作出現。
曾旺財他們沒有散，去餐廳吃飯，吃完飯之後上樓繼續。
換了一間煙霧繚繞的房間，仨小學生老爺子一邊，吳耀和王德慶一邊，曾旺財和張秀芝一邊繼續。
上了課的曾旺財，熟悉程度越來越高，他對自己想要的結果一直都很清楚，只是沒有辦法確定操作方法。
再次聚集後，曾旺財提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王教授，我說如果老美盯著的股票一直不見頂，他們會怎麼辦？”
“不見頂？這不可能！”王德慶斷然搖頭，“咱們的市場再好，也不能夠出現這種情況，價格肯定會到頂回落，沒有一直漲的股票。”
“話是這麼說，但我要一直賣呢？”曾旺財繼續追問，“就比如說，那個哈軸，股票賣不完，那股價還會一直漲麼？”
曾旺財說的哈軸，是爾濱的一家大型國企，現在困難重重，是日後下崗浪潮中的一名主要角色。
這上市的公司，很多都是哈軸這樣背景的企業。
“哪有那麼多的股票？你當股票是無限的啊？”王德慶沒好氣道，“公司發行的股票都是有數的，自己持股多少，用多少股份來發行融資，再多就得掏老本了。”
“掏老本好哇！或者股票不夠數，咱們繼續發行不就完了嘛。”
？？？
你當你們家是天地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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