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一听這話，立馬沒有脾氣了。
他吃了一個小番茄，砸吧嘴道︰“味道還真不錯，你說這小子到底是咋長的腦袋，干啥啥成。”
“我也不知道啊。”楊老頭一屁股坐下，摸著腦殼苦惱道，“你別看這小子干啥成啥，但他精得很，一點有用的都問不出來，你還不能逼他，一逼這小子就撂挑子......”
“呵呵！”鄭老頭冷笑，“演，你給我演，演的好啊，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擔心我把他要過來唄，說的這麼嚴重，我不信，你還能收拾不下來他？”
“老鄭，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哈。”楊老頭苦笑道，“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真不是，南瓜還好說，種的大的也不是沒有，這個新種子番茄就不是了，咱們自己關起門來說，你說他在訓練，咋弄出來的新品種？”
“你問我，我哪知道，你得問他啊。”鄭老頭沒好氣道。
老實說，新品種小番茄在鄭老頭心里沒有南瓜分量重，因為產量沒有南瓜高。
不過鄭老頭也知道，新品種代表的不僅僅是新品種產量，而是一個人的能力，能不能弄出其他的良種。
農科院的人，有很多人都在深耕這一塊。
“我找你就是因為這個！”楊老頭在鄭老頭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這哪行？”鄭老頭瞪大雙眼，“這事兒怎麼能這樣糊弄過去？你還找我幫忙！”
“不行也得行，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楊老頭有些激動的拍了桌子，“我剛才說這小子要撂挑子你不信，現在我就明著告訴你，這小子打不得，只能哄著，他吃軟不吃硬啊，他現在就是一心想參加對抗，獲得軍功。”
鄭老頭一想，還真是。
就拿槍來說吧，誰都沒有想到的時候，曾旺財鼓搗出來新式自動步槍，如今通過了驗證，正在西山機械廠量產，可他倒好，步槍鼓搗出來了，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的望著他另外兩個秘密武器的時候，沒影了。
你說你去逼著他干吧，好家伙，他立馬鬧出另外的大動靜，不到二百畝地，保守預計生產出來四十萬斤以上的作物，人家畝產都跌沒邊了，他一下子放一個大炸彈，畝產五千斤。
你怎麼逼？
這是寶貝，天才小寶貝啊，你逼他哪一頭？
而且，你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會冒頭？
“那這事兒咱們倆給他扛了？”鄭老頭道，“不對啊，這是好事兒啊，這小子還憋著壞？”
“你說對了，不過不算是憋壞吧！”楊老頭苦笑道，“他想在他的老家搞試驗田，像什麼南瓜啊，小番茄啊，都在那兒種植，這事兒歸你管。”
“這小子，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鄭老頭也苦笑起來。
搞試驗田的好處不用別人多說，鄭老頭是最清楚的。
“這事兒我來安排，問題不大！”鄭老頭攔下來差事，“對了，你們部里準備怎麼獎勵他？有點麻煩吧？立功太密集了了。”
“可不是嘛，我這也在發愁！”楊老頭揪了揪頭發道，“集體二等功這個是跑不了的，還有那個謝安，準備給一個三等功，曾旺財個人方面，他不要功勞，他要實際的獎勵，這事兒我還沒有跟部里說，不過，部里的意思是，個人二等功還是要給的，不然謝安立功就說不過去了。”
曾旺財要的實際獎勵，就是一部分收獲的處置權，包括獎勵他個人一部分作物。
雖然有點諷刺，但現在也好，後來也罷，實際情況都是如此，你的並不是你的。
曾旺財看重的是這個權，有這個權，不管東西有多少，空間里的物資便能光明正大的出來一部分。
你只給一斤小番茄？
夠了，空間番茄多的是。
你只給一百斤黃豆？
夠了，空間里面的黃豆能把你埋了。
這個權，才是曾旺財做這麼多的真實用意，包括把曾莊當做試驗田也是如此。
曾旺財在一步一步的撕開空間和現實之間的口子。
“集體二等功啊，加上上次的三等功，他們中間有人在短短的半年內兩次立功了吧？”鄭老頭感慨道，“曾旺財一個人，立了兩次二等功，一次集體二等功，一次集體三等功，這種立功法，誰頂得住啊。”
“那怎麼辦？難道立功了不給獎勵？”楊老頭臉色嚴肅，正氣凜然道，“我最討厭搞和稀泥的那一套，立功就該獎勵，次數多說明他本事大，老實說，這次要不是他主動要求，他的獎勵不止這麼多。”
鄭老頭默然。
立功這事兒，本來有標準。
但是曾旺財這次不一樣，軍人立功不是靠戰功，而是靠種地，這就值得說道了，不過眼下時刻特殊，種地立功反而更加耀眼。
鄭老頭默然不是因為曾旺財立功，而是因為他家老二。
“老楊，南瓜還有沒有？給我一個。”鄭老頭抓了幾顆小番茄裝進兜里，“這些我也帶回去。”
“干啥？”楊老頭剛問出口，忽然明白了老友的苦衷，“得，你也是有難處，南瓜多的是，帶回來幾個還是能辦到的，給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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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你去家里吃飯，叫上老劉。”鄭老頭咬牙切齒道，“老子今兒打死他......”
他說的他，就是鄭義林。
鄭義林自作主張要調離一排，當時楊老頭便跟鄭老頭說了，鄭老頭知道兒子的性格，沒人管著，一旦決定了你要是不听，可能會出事兒，所以為了大局，他答應了。
本來讓鄭義林去一排，鄭老頭內心就有愧疚，因為這種安排，終究還是違背了原則。
“老鄭，孩子大了，總是打不是個事兒。”楊老頭勸道，“義林在大院長大，大院是啥地方你比我清楚，能長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鄭老頭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老楊，這事兒怨我，我把你給拖累了，其實我們家老二沒有當排長的能力，起碼目前沒有，這次他回來休息，回頭歸隊，你把他調到基層，就當一個兵，一個普通的兵，他要是能成長，就讓他成長，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吧。”
楊老頭嘆氣，他知道鄭老頭的難處，他也有孩子，也是父親，做父親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只是方法不一樣而已。
見老友回到正確的道路上，楊老頭無比欣慰，同時準備向上級檢討。
下樓，楊老頭自己掏錢買了一個南瓜，讓警衛員交給鄭老頭，隨後坐車離開。
下班後，鄭老頭鄭重的把那個大概三十斤的南瓜帶上回家。
一進門鄭老頭便看到鄭義林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吃西瓜，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有一點軍人的模樣。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兔崽子，一回來就知道享受......”
武裝帶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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