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靶場邊上，陳洪刻意停頓一下，讓曾旺財感受一下新槍迷人的槍聲。
“老實說，我個人是不贊同你繼續留在部隊的。”陳洪低聲開口，“咱們軍人的日子太苦，沒有好的裝備，只能拿命填，咱們國家缺少這方面的人才，你既然懂，應該往那方面發力。
“想當年，我們208團得戰士，拿手榴彈炸小鬼子的坦克......”
陳洪說的悲情，似乎回到了當年的戰場上，目睹戰友一個個用生命去博取戰斗勝利的場面。
曾旺財沒想到陳洪說出這番話，不是道理問題，而是立場問題，因為楊老頭明確了讓自己留下繼續搞物資，他這番話就是和楊老頭唱反調。
說句不好听的，就是立場不對。
不過曾旺財可以理解陳洪，他打了兩次，雖然規模不大，但都很驚險，如果沒有裝備，他不可能這麼輕松。
“師長，面包會有的，大炮也會有的。”曾旺財安慰道，“咱們還有一點時間，追趕還來得及。”
陳洪點點頭，知道曾旺財听進去了，沒再說話，領著曾旺財去楊老頭幾人所在的地方。
“報告首長，曾旺財到！”
“呵呵，來了。”楊老頭簡單說了幾句，介紹了當下的情況和人，隨後說道，“你跟林部長聊聊。”
命令下達，楊老頭拉著邱部長道︰“走，咱們去打兩槍。”
留下曾旺財和林部長。
“曾旺財同志，我很好奇，什麼樣的武器能夠讓人雙眼紅腫，並且喪失戰斗力，你兩次戰斗，都是以少打多獲勝......”林部長開門見山道。
在剛才的介紹當中，曾旺財已經了解到這位是個專家，真正的文化人專家。
“沒有特別取巧的地方，就是氣味和光。”曾旺財發揮鍵盤俠的本質，“是一種化學反應，產生強光，讓敵人雙眼暫時失明，還有一種化學反應，產生刺激性的氣味......這是我從老師那邊得來的點子，嘗試制作了但很不穩定，好幾次我本人都中了招......”
老師，您腰桿硬，帽子大，還是您來吧。
曾旺財再次把周元白抬出來。
果然，林部長听到周元白的名字，深信不疑︰“周教授是我國這方面的專家，既然是他的想法那就沒問題了，你也很不錯，動手能力強。”
“林部長過獎，等我把這兩種武器的反應穩定下來，馬上交給老師實驗。”
“嗯......”林部長短暫思考，最後點頭，“可以，那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他本想要求曾旺財立即上報，由相關研究所研究，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還好這位並不是單純的學者，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
聊完之後，曾旺財回去，和兄弟們一起去休息。
林部長去靶場邊匯報結果。
“真有秘密武器？”邱部長動容道，“我還以為是他弄出來的小把戲，不好列裝部隊......”
戰爭年代，部隊里面聰明人很多，想出來各種各樣的辦法，發明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對敵，但這里面，幾乎絕大部分都成了歷史塵埃中的一粒，在條件好了之後，沒用了。
邱部長這種並非專業人士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數人。
按照常理，一個人剛剛發明了一把新武器，把國家步槍水平提升一大截，現在立馬又發明了兩種武器，這可能嗎？
再怎麼天才，他也得有時間和精力去搞研究吧，何況這位天才還不是專業研究這個的，是一個半路出家的人物。
“是真的！”林部長正色說道，“他剛才說的情況完全是真的，利用一些材料混合產生反應，發光或者發出氣味，達到讓敵人喪失戰斗力的目的，原理就像手榴彈，但不產生實際殺傷......”
“發光讓人看不見我能理解，發出氣味咋讓人喪失戰斗力？”陳洪表示不解，“就算是臭大糞，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吧？”
“陳師長沒有接觸過，不理解很正常。”林部長笑道，“這是化學層面的東西，讓人生理上受不了，比如嘔吐，呼吸不順暢等等。”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陳洪還是不解，“用手榴彈多好，一炸一大片。”
“你啊你，思想跟不上了。”楊老頭沒好氣道，“手榴彈有手榴彈的用處，那玩意有那玩意的用處，比如抓活口，特種作戰的概念啊。”
邱部長點點頭，認同了楊老頭的說法。
翌日，軍區大訓練場。
各個師，各個營......派遣出部分戰士，在訓練場上組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
訓練場正前方，簡單搭了一座台子。
曾旺財等一排十二強，站著筆挺的軍姿，听著領導念著自己等人在四九城取得的榮耀。
“......曾旺財同志榮立個人二等功，經過上級批準同意，授予70師特別行動科一排排長曾旺財同志，上尉軍餃。
“......曾豹同志榮立個人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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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師特別行動科，曾旺財同志，曾豹同志，渝鐵同志.......榮立集體三等功......”
軍區立功的人不少，但在整個軍區範圍內公開現場表彰的少。
曾旺財等人在軍區本來就有名聲，這下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表彰大會開完，楊老頭親自留下曾旺財，看著曾旺財手里的新肩章臂章︰“小子，上尉了，按理說，你現在應該帶一個連的人，不過鑒于你的情況特殊，你又堅決反對，這事兒先擱下，後面就看你表現了。
“我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了，後面就看你自己了。”
這話楊老頭說的十分誠懇，明面上也是事實，就拿軍餃來說，超過尉官，到了校官級別，軍區說了不算，得部里點頭授予。
但是曾旺財對軍餃這東西其實不太感冒，他在意的還是人，雖然拒絕了當連長，但他希望的還是兵強馬壯，拒絕當連長，只是他不想當種地連長。
軍餃，再過幾年就會被取消，要再等二十年才會重新設。
“我明白，首長放心，明兒我就回去開始種地，不等物資到，等安排好了種地的事兒，我再帶人來軍區報到，去南邊訓練。”曾旺財應道。
去南邊訓練，要下海，時間不會太長，因為夏秋時分，對抗就會開始。
“你先別慌，這邊有軍報還有四九城報社的同志要采訪你，你準備準備。”楊老頭說道。
“采訪？我有啥可采訪的？”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問題？”楊老頭叮囑道，“為的是消除不好的影響，你們成標桿了，說話注意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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