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結婚，還耍子？
張秀芝的問題，超出了曾旺財剛才的思考，剛才他想過張秀芝會問問題，但想的都是泡面怎麼來的這一類的。
忽然從泡面跳到結婚，曾旺財一點準備都沒有。
“怎麼突然問這個？”曾旺財思考了幾秒，手里頭還捏著辣條，“咱們家的人都很喜歡你，所以......”
“我問的不是你家人，我問的是你，你怎麼想的撒！”張秀芝打斷，繼續追問。
曾旺財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竟然被一個六十年代的姑娘給逼了，說出去敢信？
川渝姑娘都這麼直白嘛？
不過，下一秒......
“想！”曾旺財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個答案，並且追加一個肯定，“想結婚，想跟你結婚，不過你年紀......”
“還小”兩個字沒能說出口，因為張秀芝又給打斷了。
“想就好！”張秀芝點點頭，不再看曾旺財，也沒有吃辣條，幽幽說道，“我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我的爸爸不是個東西，我這麼說你可能看不起我，不過我還是要說，他就不是個東西。
“他為了那個女人，要把我給賣了，給那個女人帶來的孩子換個工作，城里的工作，他什麼都听那個女人的，按那個女人的性格，是不會放過我的，所以他們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你又是個哈兒，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纏上，你東西和錢都來的容易，到時候肯定會用錢甩了他們，不過那是不闊能滴，那個女人貪得無厭，你給她一百，花完了她會要一千......”
張秀芝確實是憋得狠了，說了十幾分鐘，把家里的情況，她爸的為人，她後媽的為人，全說了。
坦白了，坦白了原生家庭的所有問題。
最後，張秀芝回過頭看著曾旺財自信的說道︰“你給我最多一年的時間，我把家里的問題解決了，我就跟你結婚，到時候沒得麻煩。
“你對我很好，你們家人對我更好，我喜歡你們家，喜歡奶奶，人心是肉長的，所以我也會對你好，你信我不信？”
“我信！”曾旺財想了想，加了一句，“你也要信我，有困難跟我說，既然我們要結婚，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也是你的對吧？所以你先想想清楚，需不需要我幫忙。”
“好！”張秀芝笑了。
兩個人談婚姻的事情，沒有嬌羞，沒有拖泥帶水。
至于感情，曾旺財一直認為，這是處出來的，那些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下半身的沖動，他不認為沒有一見鐘情這種事兒，只是沒有把一見鐘情歸結為感情。
感情這種東西很奇妙，需要時間，並不是突然出現的，他相信男女之間的感情，必須是兩個人一起經歷了什麼，有了共同的回憶，才會產生穩固的感情。
“你為什麼忽然說這個？”曾旺財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是個哈兒，什麼都敢跟我說，什麼都敢給我看，我不告訴你一點什麼，良心過不去哈。”張秀芝瞄了眼曾旺財手里的辣條。
曾旺財被發了一張好人卡，不過結果不是我們不合適，他覺得挺好。
氣氛陡然輕松起來，倆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忽然有了默契似的，不需要說再多，彼此都懂對方的意思。
張秀芝接過辣條，撕開包裝，抓起一根辣條放進嘴里，哈了口氣︰“這個辣，很好吃，還有沒有？”
曾旺財拿出來的是小包裝的，里面沒有幾根，聞言他又從身後摸出一包大的遞給張秀芝。
姑娘和孩子都喜歡吃辣條？
帶著這個疑惑，曾旺財看著張秀芝的小嘴一個根個的吃紅艷艷的辣條。
看著看著，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我問一下，你不想說就不說，既然你後媽貪得無厭，你怎麼用一年的時間解決她？”
“很簡單！”張秀芝吸著手指上的油脂說道，“我給他們一筆錢，清了我爸爸養我的付出。”
“呃，你這個辦法，跟你剛才說我哈兒的辦法，不是一樣嗎？”曾旺財詫異。
都是給錢，給東西，有什麼區別？
張秀芝解釋道︰“不一樣啊，我給錢，他們不敢再找我，你出手的話，他們會繼續要滴。”
“如果他們會繼續找你要呢？”
“你放心，我會出手，養育的錢都還了，我不會手下留情，打斷那個女人的腿，他們就不會來鬧事了。”
“......”
特麼的，忘了她是個練家子了。
曾旺財無語之後，又有些理解張秀芝。
張秀芝他爸的情況，有點像後來的傻柱，如果不強硬處理，一輩子就毀了，甚至是張秀芝他爸比傻柱還要過分，自己被吸血養寡婦的孩子也就算了，還連累女兒。
吃了一大包辣條，張秀芝很滿足，哈著氣把辣條的包裝袋給曾旺財，然後曾旺財變魔術似的清理痕跡。
“走吧，回病房去睡覺，我看到病房里面有張床空著，你去睡，我在奶奶邊上趴著湊合一晚上。”曾旺財起身拍了拍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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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床，明天你還要上班。”張秀芝拒絕，“做事情出力的要招呼好，這個我曉得，你莫跟我爭好吧。”
听這話，曾旺財有一種西北錘王被媳婦兒寵著的感覺。
倆人不再糾結這個，從樓道出去，忽然看到走廊昏暗燈光下一道瘦小的身影扶著牆慢慢走。
大半夜的，這種場景簡直就跟英叔的電影里一樣。
猛地一下，曾旺財嚇一跳︰“奶奶，你鬧啥啊，神出鬼沒的。”
沒錯，扶牆而走的就是奶奶，就是神出鬼沒的奶奶。
奶奶睡醒了，沒見到人，想上廁所又不好喊，于是一個人起來去解決了問題，之後忽然發現了大孫子的藏身之處，于是過來扶牆听。
這一听，奶奶差點笑開花，忘了回去，等到大孫子要走，她已經來不及逃跑了。
“上廁所！”奶奶回頭，一臉的姨母笑。
......
許富貴找個理由請了假，沒去上班，九十點左右去軋鋼廠，找到了回來上班的兒子大貓。
父子倆嘀嘀咕咕一陣子之後，大貓去廠里請假。
都請了假的父子倆去商店逛了一圈，買了一些禮物，隨後回到四合院。
許富貴在大院門口見到曾旺財進去之後便轉開了心思，找到兒子後，听兒子說曾旺財最近的風光，他的心思愈發活泛了。
“爸，咱們自己去就得了，還找三個大爺一起是幾個意思？”大貓听說老爹要找易忠海他們幾個一起去看曾旺財的奶奶，想不通，“再說了，這年頭他們未必願意破費這個。”
“糊涂，你完全想錯了！”許富貴瞪了眼桌邊喝酒的兒子，“第一個會去的就是劉海忠，易忠海也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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