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掌心已被燒得焦黑,但眼神中卻閃爍著越發熾烈的貪婪。
“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
話音未落,她的蛇身猛然扭曲,下半身的鱗片 開裂,像是某種古老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吐露出一個森冷的“口器”。
她要以最野蠻的方式,將李峰徹底吞噬。
李峰渾身一震,窒息的恐懼與絕望在胸腔炸開。就在那一刻——
轟!!!
整個宮殿的天穹猛然炸裂。
一道聖潔到刺痛眼目的白光撕開虛空,伴隨著無邊怒火而降臨。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白色羽翼驟然探入殿內,光輝遮蔽了一切污穢。隨之而來的,是一柄燃燒著聖火的巨劍,從天而下,徑直釘穿了色孽的後腦。
噗嗤——!
劍鋒從她眉心爆出,聖焰瞬間點燃她整個靈體。
鎖鏈松開的剎那,李峰渾身一軟,狼狽地癱倒在床榻之上,大口喘息,仿佛死里逃生。
他抬頭,眼前的身影緩緩從光芒中走出——
金色的鎧甲,白色的羽翼,黑色的短發,如同神只般壓制了整個宮殿的邪欲。
李峰眼角濕潤,艱難吐出聲音︰
“塞……塞勒斯……”
然而,那人低下頭,微笑著,聲音卻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狡黠︰
“不哦……是我哦,寶貝。”
金色的瞳孔驟然睜開,那熟悉的光芒,昭示著真正的身份。
——那是安普瑞斯。
她無法直接進入亞空間,唯有通過附身的方式,借用了“塞勒斯汀”的身體。
而就在色孽試圖觸踫李峰“貞潔鎖”的瞬間,安普瑞斯強行撕開了屏障。
因為她終于明白——那個皇皮子,終究靠不住,讓人幫忙把男友看著,結果男友都被人賣到緬北了。
色孽緩緩直起身形,仿佛毫不在意胸腔仍在冒著絲絲黑煙。
她的蛇尾松開,李峰頓時失去支撐,像一具被丟棄的祭品般跌落在那張猩紅的大床上。
下一瞬,大床驟然蠕動,床幃與絨布化作無數腥滑的觸須,宛若在慶祝獵物入網般咯咯低笑,迅速吞沒了李峰的身體。
“嘖嘖……”色孽伸出手,緩緩將那柄仍插在自己腦殼里的長劍拔出。隨著骨裂聲與金屬摩擦聲同時響起,她的動作竟帶著幾分慵懶的優雅,仿佛這只是一種表演。
“真——的,好煩啊……”她舔去劍刃上濺出的血絲,緩緩轉過頭來,露出那張半邊被燒得焦黑、卻依舊艷麗到詭異的臉龐。
她舉起雙手。那雙手,皮膚早已因為燒傷,而爛得像炭化的蠟,卻被涂抹得滿是李峰尚未干涸的“先走液”,滴滴答答落下,宛如一場惡心的聖禮。
“親愛的……你的男朋友,”她露齒而笑,聲線妖媚里帶著嘶啞的碎裂,
“——很潤啊。”
然而話音未落,一道金色雷霆驟然砸下。安普瑞斯操控塞勒斯汀的斯巴達大腳,如同審判本身,帶著恆星爆炸般的威壓,轟然踩在了她的臉上!
“咚!!!”
色孽的腦袋瞬間被貫穿地面的力量碾飛出去,蛇尾瘋狂抽搐,嬌美的身形被硬生生踹得騰空翻滾,像是一塊破碎的玩偶,被擲向殿宇的盡頭。
“得不到我,就想得到我的愛人……你賤不賤啊?”
安普瑞斯的聲音從塞勒斯汀的口中冷冷吐出,字字如雷霆,在色孽的宮殿中回蕩。
這一刻,殿宇中空氣仿佛凝固。
然而,色孽並沒有惱羞成怒,她反而弓起蛇尾,慵懶地支撐著自己狼狽卻妖嬈的身體,從碎裂的大理石上緩緩爬起。血跡順著她的額頭流下,她卻笑得格外開心,仿佛那一腳並非羞辱,而是舊情的溫存。
“哈哈哈……你還是這麼有意思。”
她抹去鼻尖的血跡,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愉悅,“咱倆當年可是閨蜜啊,你居然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安普瑞斯的瞳孔驟然收緊。
她不願意觸踫皇老漢的記憶,卻在這一瞬間被色孽輕易撕開。
那是久遠到幾乎塵封的歲月。
那時,她還未完全脫離帝皇本體的意志,而帝皇則以“蒙凱留學生”的身份,游歷在靈族帝國的鼎盛之世。
靈族帝國彼時光華如晝,靈能如海,神只林立,諸多次級神明爭奇斗艷,唯獨有一位神只,被所有同族輕蔑、排擠,甚至在神宴上連座位都分不到。
那就是沙力士。
沒錯,今日的色孽,當年的“小神”。
安普瑞斯的記憶中,第一次遇見她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在靈族帝國最宏偉的廣場上,萬眾注視下,那位稚嫩而狂放的小神突然攔住了蒙凱的去路。她的聲音在靈能共鳴下震徹整個廣場︰
“蒙凱!現在!就在這里和我戀愛吧!我想要嘗嘗所謂的西餐!”
剎那間,整個廣場死寂。
無數靈族大耳朵和各種先知震驚地瞪大雙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嗤笑,有人怒罵,有人掩面羞憤。
而蒙凱——帝皇。
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甚至不屑于回應,徑直離開,把她當作一個突發 癥的瘋子。
在靈族之中,掌管欲望與縱情的次級神明本就被視作邊緣丑角,沙力士更是其中的笑料。可是,那個女人卻沒有因為帝皇的無視而退縮。
恰恰相反,她像是中了毒一般,從那一刻起便執拗地纏上了帝皇。
無論帝皇身在何處,她都會出現——或是擺出浮夸的姿態大聲喧嘩,或是以媚態纏繞在他身側。她用盡一切手段︰軟磨硬泡、挑釁羞辱、甚至不惜當眾演繹淫穢的儀式,只為引起他的目光。
安普瑞斯記得,那時的帝皇每一次都冷漠以待,宛如看著一只令人厭煩的蒼蠅。
可沙力士,卻從不覺得自己丟臉。她似乎把所有的拒絕都當成了一種“欲拒還迎”的信號。
終于有一天,帝皇在無數次騷擾之下,淡漠地吐出了那句敷衍的話︰
“……我們先從朋友做起吧。”
這句話,本意只是打發。
但在沙力士的心中,卻被當作是求偶同意——她自以為被接納,自以為得到了某種“特許”。
于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神,便把自己與帝皇之間的關系,扭曲成所謂的“閨蜜”“舊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