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結果是……
陸司昂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麼折騰過，如果說昨天已經是情緒崩潰，那麼這個早晨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一遍。
哪怕清醒過來也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軟在被窩里，感受著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酸癢。
像是一團沒了骨頭的肉。
“醒了。”腳步聲響起，是斐言之端著碗上來，看到他睜著眼楮把粥放在桌子上，換了杯溫水。
“喝點水。”
陸司昂看著對方彎腰把他從被子里撈出來靠在肩頭，後知後覺感覺到干澀和喉嚨里的癢意，眼楮垂了垂，想去喝，但沒動作。
斐言之頓了頓，知道他還沒緩過來，原本半跪在床上的一條腿折了下來，換了個更能承重的姿勢，托著他的脊背喂他喝水。
恰到好處的溫熱液體劃過喉嚨緩解了癢意。
陸司昂喝了一半就搖頭不要了，斐言之看了一眼，直起來上半身給他找了個兩個枕頭墊著，“不喝就不喝吧，先吃點東西。”
陸司昂陷在枕頭里，被潤過的喉嚨多少有點力氣了，看著他的背影搖頭，“不想吃。”
他覺得自己腦子里現在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只有身體還殘留著青年肆無忌憚佔據他的痕跡。
太狠了，讓他有種死掉的感覺。
不餓，也不想說話，只想就這麼看著。
最好能過一輩子。
斐言之轉身端著碗坐在床邊，一只手幫他拉了拉被子︰“我問過你的秘書了，他說你昨天晚上就沒吃。”
微涼的手指觸踫在陸司昂上頜，斐言之低聲哄著︰“今天早上又沒吃，現在都快晚上了，多少吃點。”
陸司昂听著他哄人的話一愣，側了側頭才發現大片橘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天空。
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散落了進來，給他們兩個人也鍍上了一層暖色。
記憶慢慢回籠之後低著眼楮不敢抬頭。
他臊的慌。
真是丟人。
被人做暈一整天這種事真的挺丟人的，但是乖乖哄他了呀。
他垂了垂眼︰“嗯。”
斐言之松了口氣，喂著人慢慢的喝粥，只是這個姿勢不是很方便，喝了一小半，斐言之放棄了。
他上了床，讓人靠在自己懷里，一手托著脊背，一手喂著。
陸司昂剛開始還覺得不餓，慢慢喝了一碗倒有些意猶未盡了，舔了舔唇瓣，感覺恢復了點力氣，側頭看著放碗的斐言之從袖子里露出的一截白皙腕骨，嘴巴比腦子快︰“好像被乖乖玩廢了。”
斐言之手一頓。
陸司昂抬眼看他︰“怎麼辦啊，乖乖？”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瘋了。
兩人之間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卻是斐言之最主動也是下手最狠的一次，像是要剖開他的身體挖出他的心髒看看上面到底寫著什麼。
可明明身體上那種殘留的顫栗感還揮之不去，他卻又控制不住的想勾引，想看著這個溫柔干淨的青年因為他失控。
他的青年，他的乖乖……
為了他失控。
帶著曖昧的話讓斐言之眉目有些縱容的無奈，他放下碗，將人撈進懷里︰“廢了也是我的。”
陸司昂仰頭看他，臉上浮現出笑意，慢慢的點頭。
隨後沒骨頭似的靠在斐言之肩頭假寐。
溫熱的身體沒有絲毫的阻攔，斐言之用手緩慢的幫他按摩著︰
“今天有人打電話過來找你，被我打發走了，應該不是什麼要緊事兒。”
陸司昂听著，拖著長音，“嗯”了一聲，然後又道︰“謝謝乖乖。”
斐言之把他抱進懷里，換了個姿勢按摩︰“這也要謝，陸司昂你是什麼感謝團團長嗎？”
陸司昂直起頭，“不是啊。”
“我只給乖乖當團長。”
斐言之落在他腰腹的手一頓，“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有點……”他想了想，沒想出什麼合適的形容詞，轉而道︰“腦子為了戀愛進了水。”
陸司昂笑了一聲︰“乖乖想罵我腦子進水就直說。”
斐言之搖頭︰“我可沒罵你。”
陸司昂也不糾纏，坐在他懷里親了親他的鎖骨，然後就被斐言之按住了︰“坐我懷里就別動了。”
陸司昂茫然的抬頭，隨後後知後覺的沉默了。
過了會兒，斐言之听著他視死如歸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雖然幾近瀕死，但要不是這一次，乖乖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態度轉變，他不介意再來幾次。
死就死！
“……”
斐言之看著陸司昂一言難盡︰“有沒有可能你是牡丹，我是鬼。”
陸司昂不在意︰“哦，好像是，不過都一樣。”
“乖乖……”他伸手去踫斐言之的腹肌。
斐言之看了他一眼，隨他去了，陸司昂小心的用指腹觸踫著，一點點的摸索。
青年的身體朝氣蓬勃，和他一點都不一樣。
陸司昂踫著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沮喪。
斐言之抬起他的臉，親了親︰“陸總可真是越來越會讓人心軟了。”
陸司昂一頓，眼中露出了幾分意氣風發︰“那乖乖心軟了？”
乖乖肯定也是喜歡他的。
斐言之沒回，卻吻了他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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