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亞特蘭蒂斯的光景一如既往的美麗祥和。
妣羅沙終于得償所願，有了他的小魚。
不過……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什麼？”
斐言之看著塞壬懷里那條胖乎乎的綠尾巴小人魚，一言難盡，顫著手指指著︰“他，為什麼會是綠尾巴？”
塞壬沉默了片刻。
看了看小人魚，又看了看斐言之的白色魚尾，遲疑的道︰“顏色稀釋了？”
斐言之︰“……”
這都行？
但小人魚可不管他倆，伸著胖乎乎的小短手眨巴眨巴著眼楮︰“爸爸，托托，去看小魚越龍門。”
斐言之從塞壬懷里把他拎出來，仔細瞅了瞅，又看了看塞壬︰“人魚都生而知之嗎？”
塞壬抬手把他一起裹進懷里，帶著歡呼的小人魚出了海底王宮，解釋道︰“有文明高塔的存在，這不是很正常嗎？”
斐言之︰“……”
讓我靜靜自閉一會兒。
妣羅沙輕聲笑了笑，低頭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然後用念力隔絕了人魚對王的感應，慢慢悠悠的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出了王宮。斐言之靠在他懷里仰頭，抓著懷里是亂撲騰撲騰得小人人魚。
他仰目間，眼底映照出的是墨色長發的黑尾人魚，強悍，美麗，優雅，溫暖。
來自文明高塔溫暖又明媚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柔和美麗的亞特蘭蒂斯一切都顯得五彩斑斕。
透明整齊的建築如同雪上冰堡般晶瑩剔透。人魚們三三兩兩巡游過各色的珊瑚礁來，奇異的海草隨著水流輕輕搖曳。
在燦爛的亞特蘭蒂斯，塞壬帶著心愛的人一路巡游游過。
躍龍門是人魚一族一年一度的盛大慶典。
不過之前塞壬並不常參與，就連這次也是隔絕了人魚對王的感應才跑來了這里。
而斐言之更是第一次見到這副盛況。
哪怕是在亞特蘭蒂斯都能感受到不算多的人魚這會兒可謂是摩肩擦尾，還沒有到達龍門所在之處，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魚便已經多了起來。
斐言之懷里的小人魚難得看著周圍的場景興奮得扭動著身子，綠色的尾巴甩來甩去，然後被他不近人情的老父親給捏住了魚尾巴。
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來要咬人︰“放開，放手，爸爸壞！”
斐言之挑眉，故意把小人魚牢牢的鎖進懷里動彈不得，只能靠一雙眼楮從縫隙里看到外面的光景。
“我壞？你還亂動嗎。”
“你父王都沒拍過我的臉，讓你給拍了，這還得了？”
小人魚不肯認輸，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朝著塞壬顛倒黑白︰“父王，爸爸他欺負我！”
妣羅沙低頭看著，輕輕笑了笑，金色的眼楮帶著祥和和溫暖︰“那我可幫不了你。他連我都欺負。”
斐言之看著，莫名對上了塞壬的腦回路。
隨後抬手按著他的肩，狠狠的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
小人魚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說人魚王是人魚一族最強大，最受敬仰的人魚嗎？
為什麼他爸爸還敢欺負他父王。
而且他父王還不還手，反而縱容著。
剛出生的小人魚陷入了人生哲學難題，而塞壬速度很奇快，抱著懷里一大一小一個轉身就竄進了內圍，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魚。
五顏六色的尾巴和發色，真得說一句五彩繽紛。
斐言之抱著小人魚看著遠處一道高高架起的拱橋疑惑的朝著塞壬道︰“那就是龍門嗎？”
妣羅沙笑了笑︰“不是，那是入口。”
“入口？”斐言之有些詫異，因為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塞壬解釋道︰“人魚一族所謂的躍龍門並不只是單單的跳躍，更類似一種闖關。
並不是躍過龍門就可以了。
過程同樣重要。
在越過海底火山穿過海璇以及最後飛躍龍門的過程中它們需要盡可能的讓自己沸騰，以求血脈可以燃燒掉他們體內的雜質，進而得以化為真正的人魚。”
斐言之看著入口處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小魚擁擠在一起，忍不住笑了笑︰
“生命，當真如此令人震撼。”
他們已經脫離了人類文明，締造了自己的輝煌，
他忽然想起劇情介紹里會在躍龍門時闖入吞吃小魚的惡魚，轉頭朝著塞壬問︰“真的會有惡魚闖入吞吃小魚嗎？”
妣羅沙低聲笑了笑。
才低聲道︰“那是鯨鯊。”
“騙小魚努力的。”
最開始的確是會有惡魚闖入躍龍門的產地吞吃小魚，不過妣羅沙成為人魚王後就沒有了。
他庇護亞特蘭蒂斯，即便沒有轉化成人魚的小魚也是。
但這樣他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躍龍門中很多小魚血脈燃燒的程度變得很低，導致資質很差。
他想了很多辦法提升都不大。最後把鯨鯊抓了過來，每年躍龍門的時候就放出來，去追趕小魚。
因為落後的代價就是被惡魚吞吃，所以每一個小魚都很努力。這麼多年，人魚們其實也都發現了惡魚的假象，只是都很明智的沒有告訴過小魚。
而小魚沒辦法連接文明高塔，所知道的信息都來自人魚，自然也就不知道具體情況還以為不努力就要被吃掉。
斐言之想著，忍不住笑了笑。
他轉頭看過去，前方躍龍門入口處已經在緩慢打開，一群群小魚在涌動著。
妣羅沙帶著懷里一大一小，隨著人魚群一起在小魚看不到的地方注視著這場躍龍門儀式。
他回頭，看到身邊一個個五彩斑斕的人魚正緊張的看著小魚們躍龍門，臉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亞特蘭蒂斯的祥和和美麗如同她們所期待的一樣。
沒有壓迫，沒有不公。
像是天堂。
他仰頭看向那雙金色的眼楮，清晰的看到里面的寵溺和柔和，輕輕念著︰“妣羅沙……”
塞壬笑著︰“嗯……”
人魚王妣羅沙抱著一大一小兩條人魚的走進了在溫暖的歲月里……
任由絲絲縷縷的愛意帶著他一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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