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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把鋼刀高高舉起,幾乎是毫不猶豫斬向那孩童時。
小昌平也有了動作。
借著身軀的優勢。向後倒退間,躲過前面兩把刀鋒。
又猛的躍起。
雙拳向上,正好捶在後面兩親兵握刀的手上。
兩把刀應聲落地~
前面倆人稍一愣神,似乎對這半大孩童的身手有些驚訝。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李昌平已經一腳踩在他們落下的刀背上。
借這股力騰空而起,兩拳結結實實砸在他們面門。
“啊!”
兩人捂著鼻子慘叫後退,卻被呂兗一腳蹬開。
“廢物!繼續上!”
李昌平剛剛落地。
斜刺里一點寒光瞬發即至,連忙哈腰躲過。
可還沒等起身,突覺背後惡風襲來。
同時前方左右,八條長槍幾乎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再來不及閃躲,順手撿起剛剛被自己砸落的鋼刀,奮力一舉。
鐺~
隨著一聲金屬顫音。
幼小的身軀被八條槍死死摁住,難以起身。
呂兗邁起了勝券在握的步伐︰
“哼,這般年紀,能力敵本將八名親兵,看來還真是留你不得了……”
血~
李昌平並沒有听清呂兗說的什麼。
肩上動彈不得的壓力,以及深深的無力感,瘋狂啃食著他的理智。
內心深處,那惡魔般的低語再次響起。
他需要力量,需要血液的澆灌,幫助自己成長。
可同時也明白。
一旦拿起屠刀,就永遠放不下去了……
“娃兒!”
突然間,一聲高呼,李昌平陡然感覺肩頭松動。
急忙用盡全身力氣,將背上長槍甩開。
而等他抬起頭。
看到的,卻是那本該壓制在自己身上的三條長槍。
此時正死死釘在老者胸膛上。
一雙渾濁的老眼仍望著自己,其中卻只有解脫。
“娃兒,來的路上,俺多少次想過,父子擁抱,得是多喜悅。可現在才明白,俺那參軍的兒啊,應該是不在了……”
“不要因為俺們難受,死對俺們來說,是解脫……”
“娃兒,你跟俺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你識字,懂禮。有更好的年歲。替俺們活下去,幫俺們看一看太平……”
說罷,老者緩緩合上雙眼。
那臉上卻浮現出從未有過的輕松。
仿佛舊日枷鎖盡去,整個人在此刻得到了新生。
死亡,新生。
這兩個截然相反的字眼,在這個時代居然詭異融在了一起,毫無違和感……
一股不祥涌上心頭。
李昌平驀然回首,背後早已是尸橫遍野。
這些人曾經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
自己可以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外號。
甚至懷中還記錄著他們的談話趣事。
當黑暗里那唯一曙光被無情碾碎。
這一刻,他們全都以默默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來發出對這個亂世無聲的抗議。
不知什麼時候……
人間已然化作地獄,死亡才代表著活。
滾滾鮮血灑落滿地,匯聚成的小溪沾濕了鞋。
李昌平感覺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欣鼓舞。
咚~咚~咚~
心髒好似重獲新生了一般,跳動的一次比一次有力,輸送給他無窮力量。
“該死,這些賤民居然敢自殺!本將還想先飼養著,等到用時再殺。”
呂兗有些氣急敗壞,將目光落在低著頭的孩童身上。
與此同時。
那孩子也正好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呂兗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
因為在那雙已經完全轉化為血色的眸子里。他沒看到應有的悲傷,絕望以及仇恨。
那甚至不像一雙人類的眼眸。
里面只有冰冷至極的殺意。
“殺……殺了他!”
噗~
方才還有來有回的兩名親兵,此時已雙手捂住咽喉,跪倒在地。
血液泉涌般順著指縫噴灑。
最後匯聚至李昌平處,讓他周身漸漸有血色內力騰燃。
滿頭烏發,更轉為赤色。
伸手入懷,一整沓麻紙被掏出。接著手一松,任由其隨風而去。
他淡淡掃視地上尸體,嘴唇輕啟︰“我會活下去,活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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