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下。
數萬漠北鐵騎,在這滿天飄零的大雪當中,卻猶如一道黑雲緩緩壓來。
鐵蹄雖顯雜亂。
但隱隱顫動的城牆,和席卷而起的白色煙塵,無不在述說著敵人的強大。
此時城頭上……
每一名守軍都握緊了刀劍,一根根弓弦被拉至極限。
只等守城官一聲令下,這些蓄勢待發的鐵器,便會無情去收割一條條性命。
而就在兩方劍拔弩張,氣氛低至冰點的時候。終于,守城官那粗狂的嗓音,打破了城頭寂靜︰
“大帥有令,打開城門!”
“什麼?”
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的,將目光轉向最中心位置。
“還要我再重復一遍麼?大帥有令,開城!違令者,斬!”
這一次,再無人有異議。
就在金屬和木塊交擊的“嘎吱”聲中,吊橋緩慢落下,城門徐徐大開。
幽州~
這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城。
終于向漠北鐵騎展露出它最柔軟的腹部。
狂喜之色已經掛在耶律突欲臉上。
剛要進城,卻又突感一陣濃濃的不安劃過心頭。
久經沙場的直覺告訴他……
比起中原門戶。眼前這城門,倒更像是一張深淵巨口。仿佛在靜靜等待著獵物進去,然後再將其無情碾碎。
“東丹王,為何不走了?”
一道清冷女聲打斷了耶律突欲的想法。
回頭望去,正是自己的妹妹耶律質舞。
不過如今對方所代表的勢力,可不是自己能隨意稱呼的︰“聖女,李昌平強悍莫名,你們真有把握對付他?”
“你在懷疑聖教?”
在質問的語氣聲中,耶律質舞揮舞袖袍,把自己身後近百名親兵的面罩吹起。
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連手中拿著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
卻唯獨有一個共同點。
那便是面如死灰,不類生人。
“看到了麼?他們之中,精通用毒者、深諳刺殺者、力大無窮者不計其數。由他們在幽州提前布好埋伏,李昌平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必定伏誅!”
“既然如此,那就請聖女先行一步,本王在城外接應如何?”
“好!”
耶律質舞沒有多想,只答應一聲便率先走進了幽州。
有聖女開路,其余漠北人馬自然相隨。
一群人就在守城軍兵憤恨屈辱的眼神中,趾高氣昂的踏進了幽州。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的雪花更大了。
若說方才還能看清些東西的話,現在,雙眼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
而當跨過外城,距離內城越來越近之時。透過暴雪,耶律質舞隱隱約約,似乎看到內城城頭上多了一人。
此人單手倒負,一身淡紫色長袍,另只手落在腰間,食指緩慢扣動著玉帶。
獨立于風雪之中,像是在期待,又或是等待些什麼……
“什麼人?”
這熟悉的身影讓耶律質舞握緊了權杖,再沒往前一步。
那隨風雪而至的身影,也終于開口︰“耶律質舞,才幾日不見,連朕也不認識了麼?”
話音剛落。
轟~
那守護了幽州日日月月,足有千斤重的閘門轟然落下。一整個漠北鐵騎,被從當中攔腰斬斷。
更有十幾名軍兵,四五匹戰馬,被當場壓成肉泥。
幾抹鮮紅覆蓋潔白。
雪下的小了一點……
耶律質舞也認出了城頭之人,此刻卻寧願不曾相識過︰
“你堂堂一國之君,行事怎麼如此不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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