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
帶有死氣的極致劍影拔地而起,正向前疾馳的二十余名通文館門徒,瞬間被埋沒在了冥河當中。
而當那潮水退去之時,原地再無一絲生機,只留下了十幾具白骨。
在這股浩然強大的劍勢面前,無論是至聖乾坤功還是五雷天心訣,哪怕是至陽至剛的天罡決都未能阻攔絲毫。
“朕自幼童之時,就歷盡艱險。以殘破之軀,踏嬈疆而求生存,戰寰宇以定中原。時至今日,手中敵人之血可浸染山河。就憑爾等這些躲藏于陰溝中的鼠輩,也配要朕命命?”
嘴角掛起一絲不屑,李昌平第二劍緊隨其後。
而這一劍,仿佛是把整個地獄都帶了起來。又是百余人,在這潮水的沖刷下化為烏有,卻是連白骨都沒剩下,似乎這些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李嗣源,不覺得這股力量熟悉麼?”
說著話,李昌平手上動作仍未停止,繼續揮出數劍,收割著一條又一條人命。
“這是……”
听到這句話,李嗣源猛然將眼楮瞪大。
細細感知著那正剝奪自己所有一切的力量,臉上浮現出一抹駭然。
“沒錯!是兵神的力量,它們怎麼會為你所用?這不可能!”
“你與蚩笠心心念念,苦心謀劃的兵神怪壇,早已被袁天罡盡數看穿,全化作朕之養料,感受到了麼?”
“那日在鹽澤,你們是演戲?將天下諸侯騙于鼓掌!他瘋了?為了外姓江山,竟甘願以性命入局!”
抱著單臂,李嗣源目眥欲裂,臉上已盡是瘋狂之色。甚至發出怨毒的詛咒︰
“這等瘋子,死後應下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或許你應該再細細感受下,這玄武皇城腳下的地板,與別處有什麼不同! ”
“不同?的確比別處柔軟一些,這是……天罡內力?”
“袁天罡以殘軀永鎮大唐龍脈,你腳下這片土地所埋的,就是不良帥那具軀殼……”
也或許是知道了今日局勢再無法扭轉,李昌平干脆是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既然石敬瑭跟你說過漠北秘術的可怕,你怎麼會認為……袁天罡真的死了?”
“什麼意思?”
越听下去,李嗣源越發覺得事情不妙。
沒有人掐他的脖子,但他仍感覺,一股股窒息感正從胸口傳來。
眼前一切都開始變的模糊。
耳畔里,只能听到李昌那平平平淡淡,卻足以牽動在場所有人的靈心。
“你知道這秘法可將一人精氣神全數吸取,也知道章氏二郎曾借此秘法合二為一。那今日,朕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埋于地下的袁天罡,只是一具沒有心髒的軀殼……”
“你!說!什!麼!”
當真正接觸到事情的真相,李嗣源眼中的狂怒和震駭全然消失,苦苦維持在周身的雷霆內力,也在此刻化為烏有。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暗淡。
仿佛從內至外已經被全數擊潰,放棄了所有抵抗,任由那寂滅之氣將自己同化。
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一絲一毫勝利的機會。也從未跳出過這場棋局。
哪怕袁天罡死了,執棋者也不是自己,苦心謀劃出的一切,更是被人盡數掌握。
死死盯著那道銀發飄然的身影。
良久之後,李嗣源終于是苦笑一聲,眼中劃過一抹了然與釋然︰
“原來本王,一直沒有贏過……”
“不良帥與你下的這盤死局,天不可解。能有幸得知真相,雖死亦無憾矣……”
“臣知今日即便逃出生天,也終不是你們對手。便不勞陛下動手了,今生最後一願,不求留全尸,只求不禍及家人……”
說完,是毫不猶豫的跪地行大禮參拜︰
“臣李嗣源叩拜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話音剛落,那僅剩的一只手,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生穿進了自己的胸膛。
而後是彷如抓住了什麼東西般,目露狠厲,用盡全力轉動,再往外一拔。
一顆血淋淋的,仍在跳動的心髒就這麼被拽了出來。
與此同時。
他身體瞬間萎靡起來,嘴角也滑落一道血痕,只不過赤紅的雙眼,卻顯現出最後的瘋狂。
既然此人已經如此恐怖,既然這片天地無人可制裁于他。那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讓世間萬物都臣服于他腳下。
面對于他,這臨死前的絕望與無助,絕不能自己一個人獨享!
“新皇登基,臣無以為獻,但知九幽玄天神功也為陛下所學。就將這顆蘊含了至聖乾坤、五雷天心、以及天罡內力的心髒獻上,願陛下帝業永固!助大唐萬世不衰!”
“嗯?”
這回卻輪到李昌平納悶了。
目光中有些驚咦,不過在仔細觀望李嗣源雙瞳中滑落的血淚之後,又有些明悟。
倒也沒有拒絕,只曲掌一吸,那顆心髒立時落入手中。
隨後也是看著李嗣源一字一句說道︰
“晉王犯上作亂,意欲伙同李星雲刺王殺駕,然其良知未泯,叛亂之際手刃反王,亦為朕所誅!”
“你的人頭,朕要去震懾群雄。至于你死後,朕會以唐臣身份,諸侯之禮厚葬。也不會牽連你的家人,殺石敬瑭時,亦留你女兒一命!”
“多謝陛下!”
仿佛是了去了最後的心願,李嗣源緊繃的身體陡然一松,眼中生機也在飛速消散。
而當他看著李昌平周身有雷霆閃爍,三千銀發更加聖潔,眼眶中死寂冥火也徹底轉換為日月之後。
還是譏諷的笑出了聲︰
“嘿……漠北、西域、還有那海外諸國,你們且暫做等待,我會在天上看著,看看你們要如何才能抵擋這頭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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