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做不了仁主,但孤可以告訴他們,該怎樣去做那臣服于劍下,卑微顫抖的狗!”
說到這,腰間的紫宵劍似也是察覺到了主人心意,立時彈出。
而隨著一抹銀光綻放。
那出鞘的半截劍鋒微微顫抖,像是在渴望著鮮血的澆灌……
“走了。”
隨意的擺了擺手,李昌平毫不留戀的踏出城門。
與此同時,李茂貞也轉過了身子,卻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往城內走去。
可剛走幾步,腳步再次一頓。
“沒人告訴你,你吹的曲子很單一,也很難听麼?若能活著回來,本王可以勉為其難,教你幾首!”
一番話,把本來嚴肅而又悲壯的氣氛瞬間打破。
李昌平腳下一個絆子,臉上浮現鐵青之色。
天可憐見,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雖然跟鮮參生活了好幾年。
但他並沒有把時間都浪費在蠱術上。
所換來的是中天巔峰的功力,還有百發百中的暗器。
當然,這也導致他蠱術修成了半吊子水平。
自己這點音樂細胞,對于普通人來說肯定是夠夠的。
但對于從小跟音樂為伴的幻音坊,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
尤其是女帝這種修為的存在,說他吹的難听並不為過。
不過真被提出來,又是另一碼事。
“哼!沒人跟歧王說過,令妹不管是容貌,還是身姿,都跟你長的很像麼?”
“容貌,身姿?”
提到前一個,李茂貞還略顯疑惑。
但听到後一個,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看向了自己平平無奇的胸膛。
此時,哪還不明白李昌平說的是什麼?
分明是說自己胸小,哪怕墊了也撐不起來。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士可忍孰不可忍!
可當她抬頭正要找李昌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面前早就沒有人影。
“哼!這關鍵時刻,暫不與你計較,等你回來再算賬!”
狠狠一跺腳,李茂貞罕見的沒有掩飾自己小女兒姿態。
可下一秒……
她又收起俏皮,眼含擔憂的望著李昌平消失方向。喃喃自語道︰
“但願,你能活著回來……”
雖然心照不宣的都沒提過。
但兩人心里都明白,李昌平這次是去賭博的。
連王彥章、九天聖姬、包括陸林軒都沒帶,就是想著跟袁天罡賭一次命。
賭他的死,能換到不良帥的命。
賭袁天罡會為李星雲舍命開局。
賭成了,往後他可再無顧忌。賭輸了,一旦不良帥知道他體內那不是真蠱,就有一萬種方法叫他死。
李昌平只有這一次機會,也是最凶險的一次,但他不得不去賭……
————
與此同時。
東海海外一座孤零零的島嶼上。
袁天罡同樣目光深沉,定定的望著海面上一艘越來越遠的船只。
在那船尾上,還有一道紅色身影不停招手。
像是自豪可以將不良帥玩弄于股掌之間。
但對于這些,袁天罡沒有理會,更沒有回應。
目光只在那紅色身影上停留了片刻,便是越過千里海峽,遙望向了西方。
“終于,還是來了!”
“該來的,終究會來!殿下,看來你,也是準備好了……”
說著話,邁步回到了身後的山洞當中。
里面卻是別有洞天。
正中央,一面清澈的湖水,在透過石縫的陽光下閃耀著波紋。
其中,有些許成群結隊的魚兒游動,時不時點一下水面,給這死氣沉沉的山洞增添些許生機。
袁天罡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根魚竿,靜靜坐在了岸邊。
但隨著那魚鉤拋進湖面。
一道陌生且熟悉的聲音自他心頭響起。
“結束了!日月循環,周而復始,袁天罡,這些變數三百年你還沒看明白麼?”
“李淳風!”
閃目往身邊看去,卻正是那一道朝思暮想的白發身影。
“哼!你說的對,這天下不會因本帥而改變,但未必就不能有人改變它,結果如何?或許天都不知道了……”
跟之前不一樣。
再次見到李淳風,袁天罡臉上卻是盡顯輕松。
仿佛三百年的堅持終未白費。撥開雲霧,那後面亦是燦爛的陽光。
“還記得我生前那最後一卦麼?”
目光一掃,李淳風翻開地上的乙巳佔,細細觀看起來︰“三百年來,你日日夜夜派人推演,可推演出了什麼?”
“濟世安民!”
“什麼?”
這四個字一出,李淳風臉上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手中乙巳佔緩緩滑落到地上,一雙眸子更是死死盯著袁天罡,似是想看出他瞳孔中的慌亂。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在肆意的狂笑聲中,李淳風竟是從那眉眼都分不清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得意。
“原來,這答案就在三百年前。原來,這答案近在眼前。原來,本帥苦苦所追尋的,早已出現!”
“天道?霸道?是你我之爭。本帥這局棋,下了三百年。可終不如那一身一劍,攜帶萬丈光芒灑向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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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風突然激動起來︰
“既然已有答案,何必還去助他?”
“學了乙巳佔,他便算你的弟子。本帥這條龍脈,別人斬不斷,他們也不配斬!唯有皇室血,龍泉劍,才能讓本帥死的心甘情願!”
“原來如此!”
李淳風臉上浮現出落寞,低頭望向被微風吹動的乙巳佔,心中更像壓抑著什麼︰
“你真的想好了?將身上這副重擔交給他,用自己的命,去換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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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用魚竿一杵地面,李淳風本就虛幻的身影瞬間如煙塵般消散。
與此同時。
袁天罡背後也有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大帥,算出來了……您……”
話語中充滿著不確定和猶豫。
但不良帥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也似是早就猜到了結果。
“本帥該死了吧?”
“啊?”
鏡心魔驚呼一聲,立刻跪了下去。
但他卻沒有反駁,而是一言不發,沉默著磕頭。
“呵呵呵呵……”
仿佛卸掉了所有枷鎖,袁天罡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終于,終于啊!”
————
登州渡口。
影子再也沒有了之前興州的狼狽架勢。
他靜靜負手看向海面,臉上的裂紋也被重新磨平。
眼含期盼,像是等待著什麼,又似是想著些什麼。
卻在此時。
從他背後,緩緩走來兩道身影。
“晉國李嗣源參見天子!”
“玄冥教孟婆參見天子!”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一滄桑一綿軟,一柔和一深沉。
影子瞬間回頭。
此時才看清,後邊這倆人的表現也各有所不同。
孟婆拄著拐杖,眼皮低垂,一副昏昏欲睡,還勉強提起精神的架勢。
而李嗣源,則是雙膝跪地,恭恭敬敬行著大禮,盡顯卑微。
“你們來了?”
影子幾乎要壓制不住嘴角的狂喜,連眉頭都舒展開來。
對于這些,面前的兩人都沒太過在意。
孟婆一揮拐杖,拱手道︰“奉大帥命,玄冥教將助殿下取得龍血。”
同時,李嗣源也不甘示弱︰“晉國亦永遠的站在殿下這邊。”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兩人的話,影子爆發出了猖狂的笑聲。
可突然間,目光又是一定。
看向了眼前波濤四起海平面上,漸漸露出頭的一展船帆。
“那麼……也是時候了!”
“李嗣源,殺了他。”
一聲令下,李嗣源沒有半點猶豫。
純白色內力瞬間噴涌而出,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藍紫色的閃電。
就在那船只剛剛靠岸,還沒等李星雲從船頭走出來,便是身形爆閃間,出現在了船頭。
“收拾李昌平,影子顯然比你更加合適,那就不要怪小王心狠了……”
轟∼
話音落下,無邊真氣傾瀉而出。
就在孟婆和影子眼中,那艘跨海巨輪,像一個玩具般,被打到四分五裂。
甚至連海水都受其影響,掀起了數丈多高的海浪。
“死了?”
影子臉上立時爆發出無盡狂喜。
只有一旁的孟婆瞳孔縮緊,捏拐杖的手,迸發出數道青筋。
而當海平面重新歸復平靜,碼頭上一幕也映入他們眼簾。
只見跟李嗣源對掌的,不是李星雲。
而是一道衣袂飄飄的白色身影。
腰後是那熟悉的紅色紙傘。
而在他身旁,張子凡和傾國傾城也各自擺開了架勢。
“泣血錄?這怎麼可能?”
影子擰起眉頭,眼中含有不信。
“那把被你偷了,再做一把就是。不費力!”
一個轉身,侯卿飄然落地,臉上則是盡在掌握的平淡。
卻在此時。
張子凡快步上前,用腰中的折扇一指。
“雖不知道你去興元干了什麼,但李氏血,你永遠拿不到!怪物終究是怪物,影子,也只配活在黑暗當中!”
“是麼?那就看看,你們今天走不走的了!這李氏血,我拿不拿的到!”
說著話,影子揮手一招。
在他身後,當即閃現出無數道身影。
有些穿白,有些掛黑。
無一例外,都是通文館門徒和玄冥教教眾。
與此同時。
張子凡也是揮手,背後顯現出天師府一眾人馬。
他再次強調道︰“影子,我說過,李氏血,你永遠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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