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服部平次聲音里的怨念太深，以至于柯南這下真的有些遲疑起來。
如果服部平次沒死，這麼宣傳對于服部平次來說的確算得上是致命打擊了。
柯南也是高中生偵探，很能理解這種突然‘清閑’的痛苦，特別是‘高中生偵探’的名頭在外，很多原本不認識的客戶也會慕名而來，給他們遞送邀請郵件。
而服部平次的死訊傳出，等于是很多原本觀望的客戶，就不會再聯系對方了。偏偏‘沒死’這種事，服部平次本人也不可能專門發個新聞稿，到處嚷嚷他還活著。
就和柯南自己現在一樣，明明一堆人在傳工藤新一已經死了，他也沒辦法跳起來給自己正名，說自己活的很好。
柯南開始感同身受了。
“抱歉。”
不論對面的服部平次是真是假，柯南覺得自己欠著對方這麼一句，是他把服部卷進這樣棘手的案件里來的，他永遠欠著服部家一條命。
“所以。。該不會是你小子在外頭傳我死了的消息吧？！”服部平次在電話那另一頭，看不到柯南的表情，听到對方突然道歉，難以置信拔高了嗓音。
“我沒有往外傳，你別誤會！”柯南頭頂滑落兩條黑線。
算了，對面這人他還確認不了真假，現在說道歉的話服部本人也未必能听到，不如試探一下情報。
“對了，你說子彈避開了你的要害，那天你和朱蒂老師私底下到底做了什麼？”
這點一直是柯南想不明白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才會讓那個組織放棄狙殺fbi，轉而殺害日本大阪府本部長的獨子？
“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呢！你是不是以為朱蒂在水道里告訴了我什麼驚天秘密？其實完全不是這樣！”
服部平次的聲音憤憤然，“那個朱蒂雖然自稱fbi，但具體的情報根本不願意與我共享，倒是故意神神秘秘的給我埋了好大一坑！”
“坑？”
“對啊，我後來算是想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什麼好人，連你也以為我獲取了重要機密對吧？其實就是她禍水東引的把戲！”
“特別是在她出示證件，獲取我的信任以後，就把我引到了那個外面有狙擊手蹲點的井口下面。這家伙估計從一開始就是準備讓我給她擋槍，工藤，你可千萬要注意她！”
“你確定當時是這個情況？”饒是早有猜測，親耳听到小伙伴這麼吐槽，柯南還是暗暗心驚，忍不住又確認一遍。
“我很確定。而且大阪府本部長的兒子‘死了’，那個組織的成員們也不敢繼續逗留，那麼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去追緝他們fbi了對吧？所以那天朱蒂應該是比我晚了一步出來，且順利逃跑了是不是？”
服部平次咬牙切齒。
要不是他還算幸運，且表舅的醫院里正好有擅長處理槍傷的醫生在大阪駐場，他就算不死也得留下重大後遺癥。
fbi這群人，純粹就是拿著他的命在給自己墊背。
“她的確成功逃走了。”柯南沉聲應了一句。
‘服部平次’所說事件的邏輯是完全成立，但偏偏柯南也找不出能證明對方是故意這麼做的實質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該輕易妄下定論。
而且可疑的人也不止朱蒂一個，從直覺來講，柯南其實反倒覺得那個叫做赤井秀一的fbi，嫌疑更大。
不光是對方身上那種和琴酒近似的，殺過很多人的氣息。
柯南對赤井秀一的印象其實還停留在兩年前倫敦的‘殺人魔事件’當中，還是工藤新一的他和毛利蘭意外進入到了fbi的封鎖圈里，還救了一個連環殺人犯。
後來他特地關注了那次相關的新聞，和父親要來案件的卷宗，那位殺人魔在當晚投案自首，並在獄中草草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卷宗里說是吞槍自盡，但上顎的位置卻根本沒有被槍口灼傷痕跡，那位fbi不應該會察覺不到這點才對。
所以往陰謀論點的方向來想——那位名為赤井秀一的探員才是壞人。
如果那天朱蒂也在和赤井秀一連著麥，那麼在服部平次眼里的朱蒂全權引導，說不定全是背後耳麥里赤井秀一的攛掇。
也因著這個猜測，所以柯南才特地避開了其他人又摸進fbi的房間里，透露服部平次復活的消息。
其實就是為了試探對方，因為如果赤井秀一有異，一定會在之後他再次詢問起來的時候露出端倪。
而服部平次那頭柯南也有自信，畢竟是登上新聞的消息，那就是故意給其他人看的。
要麼對面這個服部平次已經完全被黑衣組織的成員易容假扮，要麼就是服部的父母已經做好了正面和那個組織對抗的準備，而服部就是誘餌。
這樣一想，柯南的頭都大了，不論是fbi的赤井秀一，還是現在這個‘服部平次’的身份都極其可疑，他不敢輕信任何一邊。
而作為服部平次口中的受害者。。。
“喂喂，工藤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服部平次的聲音終于是拉回了柯南的注意力。
“嗯？”
“你。。算了。”服部平次被柯南氣的肝兒疼，真心覺得這個塑料兄弟不能再要了，深吸了幾口氣，“總之，現在小玖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听說他因為堅信我活著，被fbi迫害，關進了精神科。”
“他是這樣和你講的？”柯南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猜到一直沒有聯系他的服部突然找他必然會尋個看似合理的由頭，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殷玖遞出去的。
“對啊，我住院這麼久你都沒給我打個電話慰問一下，難不成還要我自己主動給你打電話告知，那也顯得我太廉價了一點。”服部平次理所當然，“倒是殷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我發來短信，他可真的比你會做人多了！”
“喂喂，所以就是因為你每次都有回復殷玖的郵件，所以殷玖才會以為‘服部平次’一直都活著吧！”
破案了！
還真怪不上小玖會這樣堅信服部還活著了。
聊了這麼久，柯南竟然半點沒察覺出服部平次的語氣和往日有什麼不對。
外加殷玖還是發的短信，有來有回，肯定聊的也都是受傷後休養事項，那麼小玖會分辨不出服部平次的真偽也就再合理不過了。
“什麼叫做以為我還活著！我是真活著！”服部平次這下是真的氣急了，拳頭捶得書桌梆梆作響。
“好好好，你活著你活著！”柯南無奈跟著重復，“不過你說殷玖是因為堅信你還活著，所以才被fbi以這種理由關進精神科了，他是這麼跟你說的？拜托，這樣的話怎麼可能全信啊喂！”
殷玖的確是堅信服部平次還沒死沒錯，但會被關進精神科難道不是因為他自己多次割腕自殺的痕跡被醫院發現了嗎？
看似乖巧的學弟，私底下竟然扯謊，妄圖引誘遠在大阪之外的高中生偵探來拯救他于水火。
柯南隱約窺見了‘不良’殷玖在美國興風作浪的影子，頓時哭笑不得，不管怎麼說，對面這人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了，服部平次這小子要是活著還真玩不過小玖。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擔心殷玖，不過他會被關進精神科完全就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也不是fbi故意迫害的結果。”柯南白眼上翻差點就要把‘你別自作多情’寫在臉上，不過對面的人也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柯南的語氣又轉為敷衍，
“總之殷玖在醫院里，會比在外面更安全，那就聊到這里了哈。我下午還要去做檢查。”
柯南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通話，剩下服部平次捏著手機郁悶。
工藤新一似乎並沒有相信他是本人，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套出消息。
服部平次坐在房間的思索。
工藤一家作為‘親美’的家族，他懷疑日本高層混有美國間諜的事當然不可能明著和柯南溝通。
這樣的聊天看起來毫無營養，至少讓服部平次確認了部分的消息。
首先就是柯南和灰原墜海是真實發生的，殷玖和柯南還有灰原哀也的確被困在米花醫院當中。
那麼這就足夠了，加上殷玖給他發來的‘暗示’，他也不覺得fbi敢明目張膽的迫害伯爵之子，不過如果迫害的不是‘伯爵之子’，那又會是在暗指其他的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