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想的不止琴酒,連殷玖本身听到這種事都覺得有些荒謬。
“說好的關西名偵探呢?警惕心這麼低?”殷玖錯愕,他還以為朱奈瑞克成事至少需要三輪以上的拉扯,沒想到還沒行動對方就主動把藥物要了過去。
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是敵人直接從你手上搶走手榴彈,主動拉開了保險栓,還抱著手雷撲臥倒下讓你趕緊跑一樣離譜。
殷玖反思了那麼幾秒鐘,最後把計劃成功的原因歸功在了朱奈瑞克記憶藥劑調的好上。
“等朱奈瑞克回來給他加雞腿。”
“。。。。?”剛進廁所連上麥的朱奈瑞克就听到這麼一句,隨即迷惑臉︰
“格蘭菲迪,你人真好!”
“哦?你以前不是很怕他嗎?”貝爾摩德听到朱奈瑞克的夸夸差點笑出聲來。
想當初殷玖剛回日本那會兒這孩子還一副畏畏縮縮沒出息的模樣。
結果這才多久,殷玖也就帶著朱奈瑞克出去吃了兩頓飯吧?就把人完全收買了?
“那。。那那不是只有格蘭菲迪會帶我吃飯嗎?”朱奈瑞克自言自語小聲嘀咕一句,這樣說的話要真說出口,听起來就像是他朱奈瑞克只用兩個包子就能拐跑似的。
但是。。但是。。整個組織也只有殷玖才會投喂他啊!
貝爾摩德成天吃香喝辣的也沒見過她帶什麼好吃的來研究所看他,這群人到底懂不懂這種稀缺感,就像一束光恍然照進了他的生命里。
朱奈瑞克有些不想和這群敗家子們爭辯。
“呵呵呵,徘徊在冥府魔道的妖怪們,歡迎來到我的幽靈船。。”
萬聖節派對的活動正式開始,船艙不同位置的喇叭開始傳出主辦方‘幽靈船長’的開場台詞,背景音樂也變得逐漸響亮。
“太吵了。”琴酒和貝爾摩德同時皺眉。
而朱奈瑞克樂得不用再應付兩人,確認好偷拍下來的派對簽到文件和定位完全被傳送過去,果斷閉上了麥。
“那麼我們也開始行動吧?”殷玖接收到朱奈瑞克的文件,細細查看一遍,預料之中的因為劇情變更工藤新一的大名沒在上面。
反之波本的名字卻是緊緊跟在毛利小五郎和鈴木園子後的不遠處,扮演對象為無頭騎士。
“我以為你會讓波本參與進來。”貝爾摩德沒有急著動作,而是先檢查一遍表格名單後,而後目光縮回放在了殷玖手腕上的繃帶上面。
這樣位置的刀傷,不知情的成員根本不會聯想到是殷玖將計就計的苦肉計,波本作為殷玖的經紀人,幾乎是和小朋友朝夕相處。
在得知殷玖心理疾病惡化,事態如此嚴重的情況下,于情于理都應該陪同在小玖身邊。
而目前的情況卻是,組織甚至沒給波本下發強制任務,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支開了,真是裝都裝不成像樣的玩意兒。。。。貝爾摩德對安室透這位不稱職的‘托育師’失望透頂。
“是我有其他事交給他辦。”殷玖敏銳感受到了貝爾摩德的不虞,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為自家小弟說句好話,于是自顧自從抽屜里抽出一份邀請函來。
“這是?”幽靈海盜船的邀請函?
作為多張邀請函的發起人,貝爾摩德自然對這種邀請函很是眼熟,不過這明顯是她未發出過的備份版本,連上面的印文都是用著其他樣式字體。
貝爾摩德接過來信紙展開,最上面受邀人的名字是殷玖,只不過邀請人的那行卻替換成了另一個讓她眼生的日文字樣——服部平次。
“我們是上帝,我們是惡魔,我們讓時光逆流,我們讓死者重返人間。”
貝爾摩德一字一頓輕聲讀出上面的文字,而後目光驚異看向殷玖,“你冒用了服部平次的名義,讓波本去接觸服部一家?”
“與其說是我讓他去,倒不如說他遲早會發現服部平次已經復活,我只不過微微推進了一下進度,”殷玖比劃了個一點點的手勢,靦腆笑了笑,從貝爾摩德手上抽回信封,“這可完全是波本自發自願的行為。”
“畢竟從始至終我表現的都是堅信服部平次還活著。”
“這點上我想波本心里猜測的大概是我受不住打擊,所以大腦為了自我保護,偽造了一層虛假記憶混淆感官。”
“那麼看到這樣一封幾乎算得上惡劣玩笑的邀請函,作為偵探的他很難忍住好奇心,會想方設法上船看看。”
“說實話我其實挺想知道的,如果波本發現自己才是錯的那個,會是怎樣的表情。”
“你要是想看波本的表情,大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伏特加,我想他也不會介意幫你把波本的狼狽模樣全部錄制下來,到時候剪輯到我們行動組的年會花絮里面。”貝爾摩德嘴角勾起興味盎然的弧度,提出的意見半分不積口德,顯然對波本還是心中有氣。
然而殷玖這樣的做法卻也不是完全為了好玩。
服部平次已經復活的訊息,今夜之後就會在日本高層之中傳開。
朱奈瑞克的身體太過年幼,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身份又太過核心,他急需一個和研究組走的近又信得過的代號成員作為溝通日本政界和組織高層的橋梁。
曾經在調查組混過的安室透就正好合適,而且好巧不巧,安室透的另一層身份也是偵探,這就創造了他和服部平次得以深入探討,互相了解的機會。
接下去的日子里,殷玖會想辦法讓波本和服部走的更近一些,直至打入日本警視廳的高層內部。
這樣想想,唔。。。好像離他們組織開警車鳴笛去辦任務的理想更近一步了呢,雖然開車的不是琴酒。
殷玖只要想到自己以後的搭檔小弟是個開警車能鳴笛的萬能廚子就覺得有些激動。
老式豪車算個什麼?保時捷356a又算什麼?他,格蘭菲迪,開警車去干活!
以後鳴笛一響。。。。
“疼疼疼!”殷玖的面頰突然被貝爾摩德捏住,表情頓時從傻笑變為了無辜迷茫,“快伐開我!”
殷玖掙扎著從貝爾摩德的手指下面奪回自己的臉頰,心疼的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當即委屈控訴,“都灰了!!貝爾摩德你好狠的心喲!嚶嚶嚶嚶嚶嚶嚶!”
“別假哭了。”
少年的嚶嚶怪叫絲毫沒有喚醒貝爾摩德的母愛之心。
格蘭菲迪這樣的身體情況,不出去浪才是對組織財富的最大保障。
貝爾摩德哭笑不得的伸手替殷玖擦掉臉上灰塵,“喏,灰印子沒有了,剛剛那個是我手指上修容粉的顏色。”
殷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即使波本借著服部平次的線打入到警視廳高層,那他的行動搭檔也不可能是你。”
“是因為我見不得光?”殷玖終于是露出破防的神色,伸手顫抖指向自己。
“這只是非常小的原因之一。”貝爾摩德嘆了口氣,忍不住又伸手搓揉了一下小朋友毛絨絨的腦袋,暗示道︰“組織的架構體系已經十分健全,而真正稱得上不可替代的成員卻寥寥無幾。”
“其中你們研究組代號成員就算是不可或缺的幾個之一,所以你繼續待在研究組所能擁有的‘前途’,是待在我們行動組所完全不能比擬的。”
“尤其是,如果她不再回來的話。”
貝爾摩德閉上耳麥留下幾句暗示性極強的話,便收拾裝備出門行動。
獨自留下殷玖一人坐在沙發上面。
“她,不再回來?”
“研究組的前途?”
殷玖一直懵懂地看著貝爾摩德出門,終于是在門關上最後一刻嘴角意味不明地徹底上揚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