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聲伴隨著快門聲響起,原本擺好的造型一散。
    照片中的小孩們表情都呈現出不一樣的錯愕和驚恐來。
    該死,怎麼就忘了這里還有個霉神。
    殷玖的表情也僵硬得很,低下頭就跟在站在下面的灰原哀相視露出了個苦笑來。
    所以。。步美把柯南帶到送她人偶娃娃的叔叔家里,從某種意義來講是不是也算得上恩將仇報?
    灰原哀的思路一溜煙跑了很遠,僵硬著和殷玖進到房間里,就听到了噩耗——觀野家的掛畫被人偷走了。
    “可是我們剛剛沒看到有陌生人上樓耶。”
    步美原本就和元太光彥在樓梯道里找拍攝角度,進門叫殷玖他們出來也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沒想到只是這麼轉頭的功夫,整個大廳就亂的不成樣子。
    “偷竊者很明顯有翻找物品的行為,但在這里消失的卻只有掛畫,看起來對方很清楚這幅掛畫的價值。”柯南若有所思的看著女兒節娃娃的櫃台處。
    “那我知道了,說不定是剛剛那個過來買掛畫的津曲大叔,觀野太太不願意賣出掛畫,所以他就想辦法偷走了?”光彥伸出一根手指。
    “應該不是。”灰原哀走到了陽台外面,踮著腳尖往下看,“這里是六樓,不算特別高,你們沒看到有人從樓梯下去,也說不定是小偷從窗戶逃走了。如果是剛剛那位津曲先生,對方肯定有備而來,也不會專門帶一個鑒定師上門。而且。。。。”
    “而且我還沒走啊!”身材微胖的地中海津曲水貴跟在鑒定師的身後,雙手都舉到了胸前攤開,表示什麼也沒有拿,“三重可以給我作證,我剛剛一直都在茶室那邊,沒有在外面走動過。”
    “是,是這樣。”三重擦了擦冷汗。
    案件似乎陷入僵局。
    “總之還是先報警吧。”殷玖的目光也掃過置物架,漫畫里一般涉及少年偵探團且沒有成年人監護的劇情,都會盡可能避開殺人案件。
    房間地面雖然看似被胡亂翻找,顯得極其混亂,但這恰恰卻是不合理的地方。
    掛畫掛在了房間略不顯眼的牆面位置,沒有被防盜裝置隔絕。
    盜竊者的目的如果一開始就是名畫,完全沒必要折騰這麼一出,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畫順走,搞不好等主人家心血來潮觀賞畫作已經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而能把房間搞得這麼混亂,唯一的解釋只能盜竊者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畫作,是其他的比如現金之類的東西。
    那麼搜索一通無果後,正常的盜賊會做些什麼呢?
    自認倒霉,灰溜溜離開。
    亦或者再囂張一點,干脆破壞東西泄憤。
    總之殷玖並不認為‘花了大心思’從六樓的窗戶外闖入的盜賊會只甘心帶走一張角落的掛畫。
    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這是觀野一家的自導自演。
    “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不過明天這群孩子還要去上課,請容許我先帶著他們回家。”殷玖的表情忽得冷淡下來,連著語氣也帶上了疏離。
    “可是我們不留下幫忙找畫嗎?”步美抱著相機,眼楮的余光還悄悄掃視過女兒節人偶娃娃。
    顯然除了想幫著觀野一家找到傳家寶,她還有些擔心,怕離開以後人偶娃娃的禮物就不能再兌現了。
    “步美,現在的確不是我們該搗亂的時候。”灰原哀安撫的拍了拍步美的手背,搖搖頭。
    殷玖能一眼就看出來的事,灰原哀和柯南也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對于殷玖突然變得冷淡,灰原哀也有著一套自己的理解,大致是認為觀野一家在利用孩子們吧。
    殷玖哥總是這樣,嘴上不說卻偏偏看得明白,最後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
    “走吧步美,灰原說的沒錯。”柯南也終于收回了一直放在櫃子上的目光。
    他倒是不認為觀野家是故意利用孩子們,不過既然殷玖提出離開,或許這也是不錯的主意。
    如果觀野家是為了婉拒買畫者故意制造了這場失竊,那他們留下來找畫,搞不好反而會礙事。
    “的確,天色已經不早了啊。”觀野太太原本听聞殷玖說要報警,擔心事情鬧大還有些遲疑,沒想到還沒撥通電話,少年人主動就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正常主人家失竊,為了避嫌不該都留在現場等警方到場嗎?
    這樣的想法只持續到了一半,觀野婆婆就反應過來,然後耳邊轟的一聲嗡鳴,褶皺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溫起來。
    他們這是猜到了吧?
    觀野婆婆維持著體面的假笑,再結合灰原哀和柯南的話語,這位活了很久也吃了很多鹽的老太太,終于是不得不承認,她的計劃一秒都沒撐過就被這群孩子看穿了。
    接下來還要報假警。。。觀野婆婆背在身後的手開始發抖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悄悄干壞事的時候,能做出完全順理成章,理直氣壯的模樣。
    而當一旦發現自己的計劃被人知曉,那再精湛的演技也會被折損掉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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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野婆婆既不是專業的演員,也不是專業的老賴,面對這樣的窘境只覺得腳趾扣地,恨不得把門鎖上,躲回到屋子被窩里休養生息。
    “那麼就約好了,等周末的時候再讓孩子們再來拜訪您。”殷玖接收到了少量異樣的情緒點,輕輕眨了眨眼楮,終于是勉為其難的施舍出兩分‘善解人意’。
    觀野顯然不會再多做拒絕。
    ——
    “所以,這一切竟然都是觀野婆婆的自導自演嗎?”
    回去的路上,幾個孩子跟在殷玖身邊,步美一臉茫然的歪著腦袋。
    “嗯,所以才說啊。如果我們繼續待下去指不定會給他們添麻煩。”柯南把雙手背在腦後。
    “切,不想賣畫的話就直接拒絕嘛,大人真的好麻煩哦。”元太听了一路也算是理清楚了思路,滿不在乎的撇撇嘴,“這樣一來搞得好像我們幾個都有嫌疑似的。”
    “是哦,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觀野婆婆在自導自演,他們在房間聊天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樓梯道那邊。”光彥也反應過來,腳步霎時一頓,“那不行啊殷玖哥,我們得回去,不然會有偷竊嫌疑。”
    “晚了。”灰原哀雙手抱胸,遺憾搖頭,“現在回去已經太遲了,這段時間我們完全有機會匿藏畫作,到時候反而顯得做賊心虛。”
    “啊!”幾個孩子苦了張臉,同時露出糾結的表情來。
    “好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件事,觀野家應該並沒有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的意思。”
    殷玖適時出聲,看到柯南和灰原哀投過來的詫異視線,頓了頓主動承認,“我的確在最開始的時候懷疑觀野家有刻意利用你們。”
    “不過等看到觀野婆婆那麼爽快的放我們離開,我又覺得應該只是我們來的時間不湊巧。”
    說著殷玖輕笑了一下,慈愛的看著剛剛因為釋放情緒,給他貢獻了不少情緒點的孩子們。
    “我想大概觀野婆婆早就計劃了這麼一出,只不過湊巧撞上我們和買家同時登門。”
    “說的沒錯,不然觀野婆婆怎麼也會再留我們一會兒,至少等警察過來和我們這些‘證人’對上口供。”柯南也點頭贊同。
    “所以還是因為我們時運不濟。”
    “也可以這麼理解。”
    殷玖的解釋讓幾人的心情迅速多雲轉晴,等把所有的孩子都送回家中。
    殷玖從阿笠博士家旁的小路繞行,準備叫個車回組織基地,就看到拐角處安室透此時正偷感十足的徘徊在一片樹叢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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