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全程殷玖顯然不打算繼續探索這個他短時間無法追溯的答案。
不過直覺告訴他，這種能量和負面情緒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或許他之前的猜測就是錯誤，吸血鬼遠不至于依托吸納人類的負面能量過活，而是還能吸收更多其他有利的物質。
殷玖把猜測默默記在了心里，隨後才看向標注著班級編號的座位群。
“因為是校園祭，所以座位是可以隨便選的，”鈴木園子指著他們班級那排沒有被物體佔位的空座，“大多數人還是會在選擇坐在自己原本的班級里，不過也會有例外。喏，像這樣空出來的位置，我們三個就可以隨便坐進去了。”
“嗯。”殷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園子的提議，此時大多數同學還外面閑逛，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女生正坐在角落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沒注意到這邊。
殷玖默不作聲悄悄跟在兩位學姐後面，安靜的走到了b班的後排，低調混入人群當中。
“。。。。那個，b班的毛利蘭同學在嗎？”
三人還沒坐穩，一個蘑菇頭的男生就抱著一大個紙箱從後面著急忙慌的過來。
“我在！”毛利蘭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下意識站起身。
殷玖和鈴木園子對視一眼，自然是跟在了後面。
“是這樣的，有個叫柯南的孩子他。。。。。。”抱著紙箱的蘑菇頭男生欲言又止的動了幾下嘴唇，然後他干脆把紙箱往前一遞。
毛利蘭順勢就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面色立刻陰沉下來。
“柯南！”
“咳咳，”殷玖本來就離毛利蘭不遠，也看到了里面已經被砸的稀碎的道具人頭，沒有回憶出相關案件，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眼手機時間，遲疑半晌，隨後不太自信的為看起來年幼的小伙伴說了句公道話，“這個時間點帝丹小學應該是下課活動時間，柯南他不是那種只喜歡調皮搗蛋的孩子，發生這種事我想至少應該先問問他原因，不如現在我們就一起過去？”
殷玖的話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覺得不無道理，然而現場的情況卻是出乎預料的慘烈。
站在門口，被保安扣留的不只柯南一人，還有其他三位小蘿卜頭，而毛利蘭甚至沒來得及發火被叫去墊付傷員的醫療費。
殷玖則是留下認真听完了保安的敘述，回過頭就看見四只小蘿卜頭們主動排成一排，表情慘慘淡淡，蔫兒吧唧的貼靠在牆邊。
這是闖禍界的慣犯，犯罪界的新苗！
殷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群臥龍鳳雛玩個捉迷藏都能牽扯到‘連續綁架殺人案’上。
良久，他嘆了口氣，蹲下身粗略打量了眼地上殘留的血跡，這是傷員頭部的出血量。如果再砸的重點，或者位置偏點，可能當場就榮登極樂。
殷玖捏了捏傘柄，又仔細清點了一下人數，這才表情嚴肅的撐著傘站到幾人跟前。
“殷玖哥哥！”步美可憐兮兮低著腦袋不敢看殷玖臉色。
柯南也很尷尬，他怎麼就忘了帝丹高中還有校園祭活動。
“這不是你們的問題，當時那種情況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得追查下去，萬一真的是連環少女殺人案呢？那步美就危險了。”殷玖批評的話在嘴里轉了兩圈，出口的時候又換了成了含蓄的包容與鼓勵，“你們能為了保護步美一路涉險，這個行為勇氣可嘉。不過。。。”
殷玖的話鋒一轉，見到幾個孩子原本開始放松的臉色重新變得緊張起來，“不過，本來你們可以用更好的處理方式，比如報警。”
“尤其是你，柯南。”殷玖的聲音重了幾分，“阿笠博士給了你很多道具，是為了給你在危險時候救急的，而不是為了讓你放心大膽的直接陷入危險中去。。遇到這種情況你和警方最熟，就應該優先從警視廳那邊獲取情報，而不是在沒有任何規劃的情況下貿然動手。”
“今天你遇到的是兩個成年假綁匪，但萬一對方來真的，你干掉了其中，在另一個成年且有防備的惡徒手下，你們這群孩子只會全軍覆沒。”
“是，我的錯。”柯南長嘆一口氣，會走到這一步他的確有重大過失，如果提前給暮目警官打個電話，或許現在完全不會鬧出這樣的烏龍。
“不止是沒有套取情報的錯，”殷玖慢慢走到門口的車子後面，從後備箱電線上取下一條麻繩，順道拉扯了一下被系在最後端的滑板，“這是博士給你的裝備，雖然他最初的用途可能只是用來代步，但既然是你的工具，你就應該對自己工具的優劣勢熟記于心。”
殷玖垂著眸子不著痕跡觀察著滑板的構造，然後指了指滑板後面的太陽能板，“這應該是太陽能電力滑板，天黑以後就會失去性能。柯南，你說如果今天你們不是用它追蹤，而是用這個滑板來逃命，結果又會如何？”
“這。。。。”柯南一愣，過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後果，冷汗瞬間落了下來。
“從一開始你們就忽略了身邊的道具，比如直接想辦法逼停街上的車輛脅迫司機帶著你們過去，如果你們大點了還能直接搶一輛車過來，甚至追上歹徒後暴力逼停，鬧得多大都沒有關系，因為你們是未成年，還是緊急避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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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話就。。。。”柯南直到這一刻才品出了不對味，他環視一圈看到三個眼冒精光的小蘿卜頭意識到事態不妙，頭皮發麻的高聲反駁，“利用警視廳套取情報，當街搶劫車輛，暴力逼停轎車，這樣做的話和法外狂徒有什麼區別啊！”
這都不是一般的違法亂紀了好吧！
“是嗎？”殷玖目光深邃，看著柯南頭頂的目光溫和又憂郁，他的手突然輕輕落在了小男孩的頭頂上方，“可我沒覺得有什麼錯處，因為如果命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柯南拍開頭頂冰涼的手還想繼續反駁，卻猛然撞入一雙憂郁的眼里，“你是不是。。。。”
柯南還想再認真點看清楚殷玖眸中的色澤，對方卻已經轉移了視線。
“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殷玖搖頭做出遺憾狀，他也不指望年幼的搞事精們能一次性汲取多少精髓，不著痕跡的又把話風帶回正軌，“你們是大孩子了，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擔，所以想好要怎麼補償帝丹高中的損失了嗎？”
“？”幾個孩子原本還神色各異的回味著剛剛殷玖的‘建議’，再次听到殷玖的聲音紛紛詫異抬頭。
第一次有人這麼和他們說，闖禍還要賠償的啊？！
“我。。。我能把我的零花錢全部拿出來！”光彥率先做了表態，“一共4500日元。”
“我也能！我還有3000日元！”元太擼起袖子，片刻他又為難，“可是這樣就很久吃不了鰻魚飯了。”
“我有5000。”步美也湊上來。
幾個人把目光投向柯南。
“我有7000。”柯南遲疑了片刻，爆出一個相對合群的數額。
“哇！柯南你有好多錢！”步美震驚的看向藍衣小學生。
然而殷玖卻清了清嗓子打斷幾人對話，“剛剛出了救護車，按照正常工傷報銷的醫療費，就一共1萬6千元。加上你們破壞的道具4000元左右，已經超出預算了。”
“啊。。那怎麼辦？”幾個孩子蔫嗒下來。
柯南看了看幾人，猶豫著要不要再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拿點出來，肩膀卻被殷玖輕輕拍了一下。
“不如你們以勞抵債如何？”
——
兩個鐘頭以後，殷玖和毛利蘭坐在台下。
“真的謝謝你小玖，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這麼大一筆巨款。”
“我沒做什麼。”殷玖搖頭，“是孩子們自己選擇承擔了這次的責任。而且我是少年偵探團的顧問，他們一群人惹出的事，怎麼算我都有連帶責任。”
台上的演員搖搖晃晃，台詞也讀的磕磕絆絆，台下的殷玖看著看著卻漸漸勾起一個惡趣味的壞笑來。
“日本的孩子可真幸福，還是作業太少了啊。”
“什麼？”毛利蘭沒听清身邊的呢喃，轉過頭。
只看到暗色中，殷玖嘴角上慢慢上揚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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