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白你是打贏了嗎?!”原本給【白止】修復身體損傷的芙芙緊張的握緊手,引的回到自己身體內,卻依舊能同步感知的白羽發出一聲忍痛的悶哼。
“芙芙,手!快松開!”白羽眼角泛著淚光,沒好氣的說道︰“沒有,打架靠的是自身實力。
我又不是什麼漫畫主角,靠堅定信念就能爆種翻盤。
你看我都被打的這麼慘了,這像是贏了的樣子嗎?”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呀?!”芙芙不好意思的撅起嘴對著【白止】的傷口吹風,給他呼呼止痛。疑惑的追問道。
“……靠出其不意。”
“??”
白羽偏過頭,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小聲的說道︰“我趁著11號被我突然強攻嚇一跳的時候……
沖著11號撒胡椒粉來著。”
“哈?!”芙芙手里的繃帶沒拿穩掉了下去,她一臉震驚的看著耳根泛紅的白羽。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麼有逼格的高手對決,你撒胡椒粉!?”
“我本來也不是去和11號一決高下的啊!”白羽頂著燒紅的臉頰,低著頭給【白止】身上纏繃帶,悶悶的說道︰“能跑掉就不錯了。
我打敗11號,你還真敢想。再跑慢點,【白止】就真要熟。
話說這傷,真的不能直接完全修復嗎?”
“我都說過了,如果沒有人知道你受傷。那傷口可以直接消除。”芙芙無奈的拿著燙傷膏像是糊牆一樣,抹在【白止】的胸口肩膀上,房間里充滿了苦苦的藥味。“11號可是對自己砍中你幾刀,知道的很清楚呢。
所以我最多幫你消除輕微燙傷,加快愈合刀口速度,這傷就只能多養幾天了。”
“可是……”白羽從背後扶著【白止】,頭疼的看著閉目垂頭如同睡著了一樣的高大男人,說道︰“要養傷,芙芙你就不能將「我」收起來。
這麼大一個人,要往哪里藏啊?!總不能讓「我」頂著一身傷去住空洞吧。”
“……好問題。”這下芙芙也開始為難起來了。“要不,我們再麻煩一下喬普師傅吧。
讓大白去給喬普師傅當一段時間的服務員,換住的地方。怎麼樣?”
“……還是算了。”白羽垂下眼楮,目光晦澀。他並不希望【白止】這個身份,與他身邊的任何人扯上關系。
甚至也不想【白止】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除了他和芙芙之外的聯系。
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注定要消失的「謊言」上所建立起來的親密關系,最終除了痛苦什麼都留不下。
那還不如讓這場【戲】從始至終都成為【白止】獨自一人的獨舞。
這樣到最終落幕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任何人會為了【白止】而傷心了。
“小白,你又在想什麼?!”芙芙鼓著臉越過中間的【白止】在白羽臉上蹭了一道苦澀難聞的藥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嚴肅的問道︰“我還沒說你呢。最近你總是待在大白的身體里,情緒波動一天比一天低落。
就連賽斯都悄悄問過我,我們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事情了。
而今天下午你回來的時候,更是一點情緒都感覺不到了,只剩下了冷。
不過你現在到是又暖和起來了……
好奇怪哦∼難道是11號的火給你解凍了嗎?!”
“……我是凍肉嘛,還解凍。”白羽伸手捏了捏芙芙的臉,裝作生氣的樣子,眼楮里卻盛著溫柔的笑意。
白羽在心里贊嘆芙芙的敏銳,同時也慶幸自己及時的清醒過來。
“我只是之前弄錯了一件事。現在已經想明白了而已。”白羽抱著靠在他單薄的胸膛上,渾身纏滿繃帶,看著像是陷入一場美夢,不願也不能醒來的【白止】。語氣輕柔的說道︰“今天其實發生了兩場戰斗。
第一場,讓我明白了【白止】不能是【白羽】,溫柔善良有時候會成為「原罪」。
而與11號戰斗的第二場。
我終于學會了如何毫無保留的揮刀。
但同樣也讓我想明白了,【白羽】也好,【白止】也好,他就是我,而我就是我。”
芙芙楞楞的坐在床邊,仰頭看著少年人的臉頰輕輕貼上了成年男人的側臉,當他抬眼看過來時,兩個人的身影好像融合到了一起。
“這個【世界】一直在試圖讓我忘記最初的自己。想我改變融入,成為 的一員。
就像 所說的那樣,【世界】歡迎我的到來,可同樣 也會毫不猶豫的「消化」「抹除」異類。
只是使用的方式太可怕又太溫柔,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
人類又是一個會隨著環境改變,而努力適應生存的種族。
逐漸的滲透改造,直至徹底抹去不同。
溫情,友善,危機。都可以成為【世界】達成目的的手段。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手段並不是傷害,它反而在試圖教會你,如何更好的生存。
這是充滿「善意」馴化改造。
可是啊……”
說到這里白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這個人雖然優柔寡斷,但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固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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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這個世界,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但是,過去的二十幾年,我也根本沒有辦法輕易拋棄。
那些溫柔的,痛苦的,掙扎著活下來的記憶,組成了現在的我。
在被11號逼到極限而揮刀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斬斷過去那個普通的自己。
成為一個可以漠視自己與他人生命的,為了活下去而毫不猶豫出手的真正的戰士。
但真正揮出去那刻,我就知道了哪怕就此死去,我也做不到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去奪走別人的生命。
那無法成為我揮刀的理由。
在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白止也是我。”
在這一瞬間,芙芙看到了最初那位重病纏身,逐漸枯萎中又倔強的活著,並溫柔的沖所有人微笑的男人。
記憶中逐漸朦朧,被白羽如今少年身影取代的容貌,在此刻重新清晰了起來。
卻又額外的多出一抹鮮活,就好像被養在花盆里的花枝重新生出來根,有了再次生長盛開的可能性。
“芙芙,你曾經問過我,想不想回家。”白羽伸手摸了摸芙芙的頭發,溫柔的眼神中透著堅定。
他說︰“我現在能明確的告訴你了,我要回去。
因為在啟程前往未來之前,我還沒有同過去告別。”
“……就算,走了之後會再也回不來了?”
“不,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沒有拼盡全力嘗試過所有辦法之前,就還不到投降的時候。”
芙芙看著眼前神采飛揚的白羽,一直積累在心中的擔憂終于在此刻消散。
自從升級之後強化情緒控制的芙芙,很久沒有哭過了。
可此刻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下來了,芙芙在白羽驚慌失措的詢問聲中,撲過去抱緊了他和【白止】大聲哭了起來。
《小劇場》
被撒了一臉胡椒粉的11號︰阿秋!!
可惡的叛徒!!
對決竟然還偷襲,別讓我抓住你!!
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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