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符筆店的時候,陳樹自然恢復了原有的樣貌。
此時,劉媛正在店里面候客,看到陳樹突然回來了,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但很快,就嫌棄地收回目光,伸出左手手指,用一種艷紅的涂料,涂抹在指甲之上。
陳樹原以為李長林一死,此女失去了靠山,又成為了黑市外圍的眼線,日子肯定會大不如前。
沒想到此女現在穿得光鮮亮麗,修為也有了不小的提升,已經達到了煉氣三層後段,顯然又是遇到了“貴人”。
不過陳樹向來不關注這些,大步從符筆店中走過,經過第一進後院,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走到宅院門口,他的神情就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進院內,對著已經在院內候著的孟清河恭敬地拜見道︰“弟子陳樹,拜見師尊,這半年多,弟子一直在閉關、游歷,想要突破中期,沒能侍奉師尊左右,請師尊恕罪!”
說著,就撲通跪下,給孟清河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孟清河臉上看不出悲喜,淡淡地說道︰“外出歷練是好事,起來吧!”
“謝師尊!”
陳樹又拜謝了一句,這才站起身,向孟清河的下手走去。
可他剛起身,視線落在石幾上,頓時心中狂顫,差點轉身就逃。
因為石幾上,赫然有一只翠綠的蝗蟲趴伏其上,正是他當初用來監視孟清河的那一只。
只是現在,他種在傀儡蝗蟲之上的神魂烙印已經被抹除,已經無法感知到傀儡蝗蟲的存在,這顯然是無聲的警告。
不過這次外出歷經生死,他的心智已經遠非半年前可比,很快就恢復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低眉順目走到了孟清河的下手。
孟清河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邊撥弄著傀儡蝗蟲的觸須,一邊問陳樹道︰“外出閉關、歷練了這麼久,可曾突破了四層?”
不等陳樹回答,他又不容置疑的道︰“來,還是讓為師看看,你的修為究竟到哪一步了!”
陳樹有些羞愧地說道︰“是,師尊!不過要令師尊失望了,弟子遇到了瓶頸,到現在仍然沒能突破煉氣四層!”
說著,就將右手伸出,任由孟清河扣住脈門探查。
他很肯定,孟清河對他的圖謀,跟他的修為有直接的關系。
當初他在黑市交易會上,展露的是煉氣三層前段的修為,現在達到突破四層的層次並不奇怪。
所以回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被孟清河盤問、拷打的準備,已經把修為壓制到了煉氣三層後段,臨近突破四層的層次。
扣住脈門仔細一探,孟清河發現陳樹的氣海確實只有不到五尺,他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下去。
他當初可是給陳樹準備了不少培元丹、小還丹,正常來說突破到煉氣四層中段都綽綽有余,結果陳樹仍然卡在煉氣三層,使得他的計劃遲遲無法實施,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
探查完陳樹的修為,孟清河又把陳樹的右掌掰開,目光森冷地看著他的掌心。
半晌後,才陰聲問道︰“你的胎記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見了?”
陳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稟師尊,弟子的胎記年幼的時候烏黑一片,隨著修煉的進行,卻是越變越淡,半年多前突破三層,就已經變得微不可察,現在更是徹底消失了。”
“這樣嗎?”
孟清河盯著陳樹的眼楮,眼中閃動著森冷之意。
見陳樹目光清澈,並無閃爍之意,才漠然說道︰“既然外出無法突破,那以後就待在店里不要亂跑,丹藥為師自會給你弄回!”
說著,就將一個儲物袋冷冷地拋給了陳樹。
“謝師尊!”
陳樹接過儲物袋,馬上躬身拜謝道。
然後一副竊喜的樣子清點了一下儲物袋中的丹藥,才喜不自禁地把儲物袋收好,對孟清河說道︰“師尊,您對弟子的栽培,如同再生父母,陳樹無以為報,唯有侍奉左右,今晚師尊不如就在弟子這里用膳,讓弟子陪您小酌幾杯如何?”
他知道孟清河肯定知道了他不少底細,現在對他說的話半個字都不會信,但不嘗試一點機會都沒有,反正對方現在應該還不會動他,所以干脆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本以為孟清河會拒絕,沒想到孟清河卻是不置可否地說道︰“喝一點就喝一點吧。”
隨即就逗弄傀儡蝗蟲,不再理會陳樹。
陳樹則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路小跑進到廚房,開始洗洗刷刷,準備晚飯。
小半個時辰後,他就端著一大籠熱騰騰的飯菜,來到了石幾旁。
將飯菜小心擺好,又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壺靈酒,準備給孟清河滿上。
這時,孟清河卻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酒壺,對陳樹漠聲說道︰“你的酒雖還不錯,喝多了終究有些乏味,今天喝我的‘萬花春’。”
陳樹心中有些遺憾,表面卻咂巴了一下嘴唇,帶著幾絲火熱說道︰“師尊,萬花春可是名家的手筆,弟子早就想嘗嘗滋味,看看和名家的差距在哪里了,來,我來給您老人家滿上!”
說著,就從孟清河手中接過酒壺,給對方滿滿倒了一杯,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
他知道,孟清河的酒肯定有問題,極有可能會加重陰纏絲的毒性,可不喝孟清河肯定會現在就將他生擒,所以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歲月緩緩流逝,不覺已是一月以後。
這一個月,陳樹都是在符筆店度過,修煉之余,就向孟清河求教,除了修煉上的事情,還學了不少制作符筆、符 的基礎技藝。
偶爾,兩師徒也會喝點酒,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外人根本看不出,兩人其實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一天,陳樹正在石幾上修煉引氣訣,突然听到一陣腳步聲靠近,心中一動,微笑著停止了修煉,大步向門口走去。
他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高八尺有余,全身如精鐵澆鑄一般的大漢,虎虎生威地走了過來。
雖然嘴邊長滿了虯須,面容也多了幾分成熟堅毅,但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大漢正是高岳。
“陳師弟!”
“高師兄!”
兩人一見面,就大笑著互相稱呼,然後快步上前,相互拍抱了幾下。
雖然各有各的仙路,兩人往往要幾個月才能見一面,但那一份純真的兄弟情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淡化,反而變得越發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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