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飯店
尹南風站在二樓,看向一旁的張日山︰“你就半點也不著急?”
張日山面色平靜︰“著急啊,特別急,怎麼辦,你把人給我轟出去?”
好回答,尹南風當然不可能這麼做,非但不能這麼做,今天還得把人招待好了。
尤其是謝家那位。
“三樓包廂已經收拾好了,聲聲慢,等會兒直接帶那位過去就行了,霍家老太太那邊也多注意著些,听听都聊了些什麼。”
霍老太太把人約飯約到這里,想來這次聊的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但總歸無關緊要的消息還是能探听一些,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謝淮安把‘謝淮硯’放到家里看家,獨自去赴了霍仙姑的約。
話說視覺共享這東西是真有用啊,‘謝淮硯’根據他的思維,一個人無聊的在院子里亂竄,整個房子的視野盡收眼底,連院子周圍多了幾個探子都被謝淮安看的一清二楚。
這不就是一個移動的人體攝像頭嗎?
謝淮安回過神,跟著面前打扮有些古風的服務生上了三樓。
一推門,包廂內的霍老太太已經在等著了,瞧見人來,立刻起身道︰
“謝小先生,久聞大名。”
謝淮安“嗯”了聲,隨手拉過椅子坐下︰“霍當家,我听小叔說起過你。”
“謝先生近來可好?”霍仙姑沒看見謝淮安身後還跟著什麼小孩,想來謝家那位族長是沒打算來的。
“還好,跟當年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可不一樣嗎,這麼些年壓根就沒變過。
謝淮安心里感慨了兩句,真心覺得自己其實以後要是回去了,可以考慮考慮系統小金人的提議。
兩位長輩你來我往的客套,霍秀秀在看見謝淮安夾過菜以後才動筷,這樣的飯局她沒參加過一千也有八百了,說的盡是些場面話。
那位謝家人,起先見面還以為是個面冷不善言辭的,如今瞧著這種場合竟也半分都不怯場。
想起她奶奶說打听到的,這位一開始才是謝家定下的族長又有些恍然,謝家當繼承人培養的,這種場面估計也是沒少見。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黑瞎子臉上帶著笑意看向吳三省︰“西沙啊,我包給你佷子平平安安帶回來的。”
吳三省把定金推到他面前︰“事先說好,跟魯王宮那趟一樣,別冒頭,藏好了暗中保護。”
黑瞎子打開那保險箱,看見幾摞紅色鈔票,臉上笑意更大,也不知到底是從哪里變出來的,明明瞧著身上什麼都沒帶,可愣是讓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型驗鈔機。
“哎呦喂,三爺,我跟啞巴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吳三省︰.....
一旁的張起靈簡直沒眼看,眼見那瞎子驗完鈔,又盯上他的那張銀行卡,張起靈面無表情從他手里拿過裝進自己兜里。
黑瞎子“哎”了兩聲︰“啞巴,瞧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這不是怕你老失憶給忘了嗎?幫你裝著,你看你,不謝謝就算了,還這樣!”
“好人沒好報!”黑瞎子編了幾句,實在沒編下去,最後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來。
他前幾年剛踫見這啞巴的時候,可沒給他高興壞,只是這人好像失憶了,問發生了什麼都說自己不知道。
黑瞎子當時直嘆氣,想著他這麼好的人,啞巴張也就是踫上他,不然指不定就叫哪個人販子給拐賣了。
前不久,吳家的三爺找上了門,說要請他們干一票大的。
讓這啞巴張在明面上跟著,他在暗地里控著場。
說起這個,瞎子想起另外一件事︰“三爺,你說隊伍里之前突然冒出來的人,是哪個勢力的啊?”
他前面還一直跟在隊伍後面,但不知出了什麼事,吳三省怕計劃暴露,突然給他留了記號讓他離開。
說隊伍里混進了別的人,至于到底是什麼人,黑瞎子一看尾款照常結,直接就拋之腦後了。
現下吳三省找他們去西沙,他才又想起來這件事。
可別再突然冒出來影響他這趟任務才好。
吳三省提起這件事就兩眼一黑,差點賠了個大佷子進去,要不是見謝家那位似乎有所察覺他的計劃,哪里會讓瞎子先走一步。
“可別提了,也不知道謝家那位抽的什麼風,非盯上我家那小子了。”
瞎子笑著數錢的動作一頓,猛地抬頭︰“謝家?!”
吳三省愣了愣︰“你知道謝家?”
張起靈沒怎麼听過黑瞎子提及以前的往事,如今瞧見他這個反應,眉頭微皺,瞎子知道謝家的事?
“那人是謝家的誰?叫什麼?!”算算時間,不會真是謝淮安吧?也該醒了吧?!
吳三省倒是不知道瞎子還憋了個大的,不會這倆人還認識吧?
“謝淮安,認識嗎?”
黑瞎子一拍桌子,好小子,醒了不告訴他!!!
“三爺,西沙這趟急嗎?我這兩天有事得先離開一趟。”
喲,還真認識啊。
吳三省想了想黑瞎子那成迷的來歷,又覺得正常,聞言往椅子上一癱︰“去去去,忙你的去,吳邪那小子還沒什麼動靜,你給我早忙完回來。”
一旁許久沒吭聲的張起靈看見黑瞎子著急忙慌往兜里揣錢準備離開去找人的動作,道︰“他跟我說,準備在北京落腳。”
黑瞎子又是一愣︰“啞巴!你踏馬知道啊?!”
這可真是冤枉,張起靈此前也不知道瞎子跟那個人認識。
黑瞎子把錢裝好,還不忘抱著自己的驗鈔機,一溜煙的就往外跑,邊跑邊回頭喊道︰“啞巴,你等著哈,你給我等著,等我忙完回來,咱倆再好好掰扯掰扯。”
好家伙,全世界都知道謝淮安醒了,合著就他自己不知道!
北京是吧,等見了面,看他怎麼跟謝淮安鬧!當年說好幫他找個人,結果回來一趟發現人又出事了,睡就睡吧,結果人還被送去了十一倉。
他就出趟門,回家發現四十多年的家當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