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邊走邊答道︰“是啊,這一段路沒什麼樹了,再往上得走一會兒才能再看到樹林。不過上邊的都是松樹了,剛才咱們經過的林子里的樹是以落葉喬木居多,一會兒見到是松樹林,都是前些年人工栽種的,還有飛機撒種播種的呢。這不是海拔越來越高了嘛,高處還是種松樹和柏樹這類樹長勢好一些。"
樂菜也問道︰“那咱們腳下這一片地怎麼沒種樹呢?就任由它這麼長草荒著嗎?”
錢老板說道︰“這還真不清楚為什麼了,我記得一直就是這樣,這一帶的地面上一直都是只有草沒有什麼樹。”
清秋看了看說道︰“這像是高山草甸的地貌,應該是自然形成的,不像是人工干預的。這里就緊挨著樹林,那些樹要是能適應這里的水分和溫度肯定會慢慢擴展過來的,沒長上來應該是這里的某些自然條件不適宜它們生長。”
紅發說道︰“那我猜應該是溫度,土壤和水分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發生巨大變化的。”
我听後隨口說道︰“溫度?這里的溫度可比剛才樹林里的溫度高啊。”說著我還指了指天上的大太陽說道,“這里陽光多曬啊,按說樹木都應該喜歡充足的陽光啊,溫度不會比咱們剛才上來的那個山坡上低啊。”
紅發說道︰“現在是夏季,別忘了,這應該是一年之中這里溫度最高的季節了。但是到了冬季呢?這道山梁搞不好就是迎風坡和背風坡的分隔線。我猜只要上了這道山梁,冬天這里可能非常地冷,比剛才咱們經過的山坡那里能冷上十度左右。”
“你這也太主觀武斷了吧,簡直就是信口開……”我喘了口氣說道,“算了,反正現在也口說無憑,你怎麼猜想都可以。”
小何突然說道︰“就非得是溫度的原因嗎?搞不好是風的原因呢,冬天西北風一刮,樹都站不住腳了……”
樂菜卻反駁道︰“你見過幾場能把樹吹倒的大風啊,那得是台風或者是龍卷風了吧。”
“經驗不夠啊,”高大哥插嘴說道,“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講的就是這種情況啊。一般的風雖然不能把大樹如何,但卻能把新生的小樹苗催折,所以凡是風速較大的地方樹就會變得少起來,至少也是生長地非常緩慢。”
淺念將信將疑地問道︰“真有這回事嗎?風能控制樹的生長和蔓延?”
高大哥忽然笑著說道︰“反正這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驗證的事情,我就是隨口一說嘛。”
貝爾希說道︰“要按你這麼說,那這些草也應該生存不了啊,小草也會被風刮跑的,這里應該是一片白地才對嘛。”
“可能這里的風速還沒有那麼大。”周經理說道,“介于樹長不了,草還能活的地步,如果再大一些就會像戈壁或沙漠了,是吧。”
馮大哥點頭說道︰“雖不中,不遠矣。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我覺得我受益匪淺啊。”
“什麼意思,馮大哥,”我忍不住問道,“你是說周經理說得對?”
馮大哥說道︰“我是覺得大家講得都有道理,讓我頗受啟發。不過還是高大哥和大姨說得更全面、更科學。”
紅發說道︰“可問題是他們倆講得不一樣啊,不可能同時成立……”
“互為補充,相互依存嘛。”周經理說道,“統一辨證法沒有學過嗎?這還不明白嘛。錢老板,咱們是要一直沿著這道山梁走嗎?”
錢老板搖頭說道︰“不是,那邊,”說著伸手向右前方指了指說道,“咱們還有一大段爬升要走呢。走到這里咱們的行程算是超過三分之二了,爬升還差三百多米吧。”
我順著錢老板的手望去,前邊似乎是另一道山梁,更高的一道山梁。我們穿過兩道山梁夾著的一片谷地之後又開始了爬升,也許是他們講得這里海拔有些高的緣故,走在開闊的草甸上曬著大大地太陽我竟然沒有覺出很熱,也感覺不到有什麼風,這里的溫度的確要比山下低了近十度。吃力的走動中微微有些冒汗,一旦停歇下來超過十分鐘身體就會有些發涼。我現在有些相信這里到了冬天也許真有可能凍死某些樹。還是山上高海拔地區適合避暑,天然的低溫環境。
等我們爬上錢老板剛才手指的另一道山梁時才發現,這里是一段連續起伏上升的起點。地面有些類似丘陵地貌,一個又一個低矮連續向上的小山丘引領著我們不斷向更高處走去,在越過了幾個山丘之後我又能見到一叢一叢的灌木荊棘散落出現在四周的草地之上了。
正當我的注意力被這些灌木吸引之時,走在前邊的清秋突然開口問道︰“前邊是不是咱們的馬啊?咱們快到營地了嗎?”
我聞言向前緊走了幾步,站上了身前的一處高坡向山上望去。果然,在離我們大約有一公里左右的山坡上似乎有幾匹馬在草地上來回走動著,不時還低下頭啃食著野草,在馬匹身邊不遠處矗立著三頂帳篷。
錢老板看了一眼說道︰“對,是咱們的馬,他們幾個人應該是先到了。不過這里不是你們要扎營的地方,是我們趕馬的馬夫休息的地方。你們的營地還在上邊一點,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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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問道︰“他們和馬走的路不是比咱們走的路還要更遠嘛,怎麼反而比咱們先到了呢?”
錢老板解釋道︰“咱們走得慢啊,中途不是又耽誤了一會兒嘛,他們幾個人走得快又不在中途看什麼風景,所以自然比你們第一次來這里的人要走得快一些。”
樂菜感嘆道︰“還是體能上有差距啊,咱們的體力趕不上他們,不承認不行。”
小何說道︰“看來這爬山還是向導和背夫的體力好,你們說像那些爬雪山上珠峰的人是不是也會請向導和背夫啊,那些向導和背夫的體力應該比登山隊員的體力更好吧?”
淺念說道︰“那能和咱們一樣嘛,人家上珠峰的登山隊員也是需要日常訓練的,不是臨時起意說爬就爬的,你以為爬雪山那麼容易啊。”
清秋說道︰“也不用老盯著珠峰,它就是因為海拔最高,所以知名度要高一些,要論爬雪山攀登的難度它還真排不進前十呢。先不說梅里這樣迄今為止沒人能成功登頂生還的雪山不說,就拿蜀山之王貢嘎來說,死亡率就接近百分之六十六,安納布爾納的死亡率也超過百分之五十了,南咖帕爾巴特的死亡率也有百分之三十二,喬格里是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馬納斯魯是百分之二十六。相比它們而言,死亡率只有百分之十四的珠峰真不算是難爬的,尤其是從南坡上,相對比走北坡容易得多。”
馮大哥說道︰“你知道這麼多關于雪山的事是要做什麼啊?難道你也想爬雪山嗎?”
紅發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嗎?她可是從四姑娘山回來的呢,大峰二峰三峰都上去過了。”
小何問道︰“那你還要上四峰嗎?什麼時候上啊?”
清秋猶豫了一下說道︰“哦……那得等我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以後再考慮了。因為我記得能從ど妹峰全身而退的人好像還不到三十個吧,國內女性還沒有成功的先例呢。”
“三十個?”貝爾希說道,“一年才上去三十個人嗎?那平均一個月還不到三個呢。”
“什麼啊,是一共三十個。”紅發立刻說道,“是有記錄以來的總人數,哪兒有一年就上去三十個的啊,那不成菜市場了嘛。”
“那其他人呢?都失敗了嗎?”樂菜問道。
“有的是中途就回撤了,還有遇難的,最可惜的是有人登頂之後在下撤過程中出事的,所以說很危險。”清秋說道,“有記錄統計以來能成功登頂並安全下撤的人是少之又少……”
“別學那些以自我為中心的家伙搞什麼記錄不記錄的,迷信那些都沒有用。”我忍不住說道,“那山就在那里待著,這麼多年有多少人上去過誰數得過來啊,不要自己沒見過就說不存在,太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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