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出來的時候宮遠徵正在外面等，月桂樹下的背影格外挺拔。
听到聲音，他轉過身，“怎麼這麼久。”
他和哥哥都聊完了。
顧子衿走到他身邊，對他笑笑︰“好啦，我這不是來了。我們回去吧！”
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的宮尚角，余光瞥見正走過來的上官淺，突然覺得徵宮多個新娘也算是幫他牽制住了上官淺。畢竟她這段時日討好他的心思太明顯了，有時候也會撞上他和遠徵弟弟談話。
“角公子？”
宮尚角神情冷漠，卻吐出了看似關心的話，“天氣寒涼，多穿點。”
“是。”上官淺眉眼帶笑。
……
暖橘色的陽光灑在山頭，山腳下是忙碌的人們。勞作的農人匆匆而過，偶爾有人在熱騰騰的蒸籠前停住腳，街邊商販支開門，吆喝聲漸起。
白日里的舊塵山谷，是不同于夜色朦朧的煙火氣。
顧子衿站在宮遠徵身邊，“我們就這麼出來了？”
“那不然呢。”宮遠徵雙手環胸，“反正宮門里也沒什麼事。”
主要是角宮和徵宮沒什麼事。
“遠徵弟弟和顧姑娘不去逛逛？”宮尚角走過來，身邊跟著上官淺，“巷子里有一家很特別的面攤，遠徵弟弟可要帶著顧姑娘去嘗一嘗？”
他難得換了身輕便的衣服——雖然還是一身黑，“今晚的客棧我已經安排好了，明日我們再回宮門。遠徵弟弟可以好好玩玩了。”
“哥！”宮遠徵羞惱。
不就是多念叨了幾句舊塵山谷上元夜的景色嗎！
宮尚角遞給他一個牌子，“你們好好玩，記得回客棧。”
他帶著上官淺離開。
顧子衿轉頭看向愣住的宮遠徵，“你們是打算試探上官淺？”
她想著上官淺剛才那得意又帶著些浮躁的表情，“不過角公子在她身邊，估計她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畢竟是哥哥！”宮遠徵面帶自豪，又湊近她，語氣倏而陰沉下來，“你怎麼不覺得我們是在試探你呢？或許你們兩個都在我們的試探範圍。”
“哦。”顧子衿半點不在意，“那我們先去角公子說的面攤吧。”
她轉身就走。
“……”宮遠徵咬了咬牙，還是跟上，不過臉頰卻微微鼓起來了。
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面攤，但卻不如他們想的熱鬧，反而有些冷清。
“客官，吃點什麼？”面攤老板是個年輕人，，笑容燦爛，讓人很舒服。
顧子衿坐下看了眼菜色，“兩碗雞蛋面吧。”
“好 ！”老板很快就忙活起來。
宮遠徵有些嫌棄地看了眼破舊的桌椅，但好歹沒毒舌，還是坐了下來，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兩碗雞蛋面！”熱氣騰騰的面條被端上，“客官吃好！”
顧子衿用筷子挑起面條吹了吹，第一口吃進去就覺得不錯，“味兒很濃啊，老板的高湯熬的好！”
老板笑了笑，收了這個夸獎。
宮遠徵將信將疑地也吃了一口，結果差點沒讓他吐出來！
“呸呸呸！什麼啊，這面根本沒熟！”
宮遠徵直接揪住老板的衣領，“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客官這可就冤枉我了。”老板臉上依舊是令人舒服的笑，半點不畏懼，“我手藝不好，有時也會搞砸，要不你的面錢就不付了吧。”
顧子衿想到宮尚角，起身勸他，“算了，剛好這一份面也多，我們一起吃。等之後我給你買扁山楂吃怎麼樣？還不用吐核哦。”
宮遠徵惡狠狠瞪了老板一眼，松了手。
但吃了一口顧子衿的那份，他又想動手了，都能做成這樣還手藝不好？明明就是存心的！
顧子衿拉著他離開，在街上買了袋炒板栗哄他，“你有空和面攤老板鬧起來，不如回去問問角公子怎麼會讓我們去他那里吃。”
宮遠徵一听立馬沉思起來，“難道他的面想要跟我傳遞什麼消息？生的面……”
眼見他消停，顧子衿開始剝板栗吃。
宮遠徵余光瞥見，手下意識幫她剝起來，口中還在喃喃︰“生的雞蛋面？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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