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舟趁機詢問白澤令一分為二的原因。
英招說是為了公平,初代開始便是一分為二的。
“那豈不是本來就是大荒和人間一邊一半?”顧子衿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就讓白澤神女掌管大荒太不公平。”
英招瞥了眼文瀟,咳嗽了下。
顧子衿卻還在說︰“白澤神女畢竟是人類,人類那麼脆弱……原來還有一方是強的,也能掌控好白澤令啊。”
但她還是覺得將整個大荒系于白澤令之上行不通,這不是連後路都沒有嗎。
“至于心意相通,互生情意……”顧子衿撇嘴,“這情意應該是對大荒的情意吧,畢竟白澤令的誓言可沒有什麼你愛我我愛你的。”
澤被萬物,百惡不侵,同心共力,誓守大荒。 這十六個字怎麼看都不是說白澤神女和大妖相互有情嘛。
本來在對視的趙遠舟和文瀟突然各自撇過頭去,面色尷尬。
“乘黃本為初代大妖,自己喜歡上初代神女才覺得要情意互通吧,我可不信他是與初代白澤神女有情才得到白澤令的。”
英招與燭陰對視一眼,“你這麼一說,好像也對。”
“沒關系,我可以驗證的。”顧子衿小小聲道。
“啊?”
“沒事,現在還是快恢復大荒吧。”
英招深呼吸,看向文瀟和趙遠舟,“陣法一旦開啟,不可中斷,你們準備好了嗎?”
兩人鄭重點頭,其他人退開。
燭陰與英招分立兩側,掐訣向向星圖一點,“星河如立,可鎮乾坤,護!”
顧子衿看著陣法中文瀟和趙遠舟身上各自的白澤令浮現並相互纏繞,最終合二為一。
山崩止,水倒流,大荒慢慢恢復成原來綠林流水、鳥叫蟲鳴的樣子。
山神廟外突然傳來兵戈之聲。
顧子衿看向突然想起什麼的燭陰,“你還讓其他人進了昆侖?!”
燭陰支撐著陣法,聞言苦笑︰“是我的錯。”
曾經的經歷讓他一葉障目,對整個世界都憤恨不已,不僅讓人類在昆侖山來去自如,也縱容了那人殺戮妖獸,明明他該是庇護他們的山神……
“我之後會謝罪……”
顧子衿往外看了眼,白玖不知道去了哪兒,裴思婧、卓翼宸和英磊在盡力抵擋三個妖化人。
“將妖獸屠殺,又將人制成妖。”顧子衿眯眼看著戴著面具披著斗篷的人。
“哈哈哈哈朱厭好久不——嗯?”
離侖感知到昆侖山神廟的動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燭陰沒按照計劃,但也不礙事。他算著時間依靠給燭陰的槐葉幻化成形,卻沒想到睜眼就對上了面色不善的顧子衿。
“放、手!”顧子衿咬牙道。
“哦……”離侖這才發現自己緊緊握著她的手,連忙松開。
奇怪,他怎麼會在她身邊。
顧子衿的手腕已經紅了一片,她揉了揉,“你還真是瘋,附身之術是有限制的,你這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離侖瞥了眼在她手腕打圈給她冰敷的黑鐲,語氣莫名有點虛,“那也總比永生永世被困在封印里好。”
顧子衿︰“你一棵樹還用挪窩?那槐江谷不就是你家?”
“自願和被迫是兩碼事!”離侖不服,“那里又荒蕪……”
“難道不是因為出了你這麼個大妖把靈氣都吸光了導致的嗎?”
“……又沒有聲音。”
“我給你抓的鳥呢?”
“……”
“……”
兩妖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還敢說那些鳥!”離侖突然就理直氣壯起來,“整天咕啾咕啾,太陽剛起來就撲騰撲騰吵得妖沒法睡,動不動就拉屎,還飛我頭上拿我的葉子擦屁股!”
他面目猙獰,“天天在我腳下找蟲子,把我當台階求偶,在我頭上用我的樹枝我的葉子我的花築巢,還下蛋!我一動它們就咯咯咯咯!就啄我!”
“我可是槐鬼離侖啊!”
他堂堂上古槐樹不要面子的嗎?!
顧子衿思索,“竟然還下蛋有了後代,離侖你照顧得蠻好的嘛。”
她還以為過不了多久就會全都死翹翹。
“歸荑!!”離侖怒吼,重點是這個嗎!
“哎呀,你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暴躁。”顧子衿不耐擺手,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往門外一拋,“幫個忙啦。”
離侖踩著一個妖化人落地,看著廟里的顧子衿冷笑,“上次不過是個意外,你以為這次我還會听你的嗎!”
冉遺那次是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次想讓他幫忙,想得美!
他反手拍飛另一個沖上來的妖化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挑釁我?”
英磊看著和妖化人打在一起的離侖,撓了撓頭,問卓翼宸,“我們是不是沒事了啊?”
卓翼宸持著雲光劍看著他們打斗,“再看看。”
他環視一圈,發現那個面具人趁亂跑了,不由得皺眉。
廟內,趙遠舟對著顧子衿眨眼,“我就知道帶你帶對啦。”
“你給我專心修復大荒。”顧子衿對他哼了一聲。
“哎呀,我就知道我不過是個工具人。”
趙遠舟搞怪完就專心和文瀟催動白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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