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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尼瑪！”
方白羽忍不住了，開口即國粹，指著最後說話的那名黃衫女子怒道︰“三師姐，難道你忘了，當初你突破金丹失敗，是誰九死一生，從斷腸山為你采摘靈藥，治好了你破損的丹田！”
眾人未曾想平時溫文爾雅的小師弟，居然還有這麼暴躁的一面，被指到的黃衫女子支吾道︰“我，我事後也願意，願意以靈石報答師弟，師弟不是拒絕了麼，現在是打算挾恩圖報？”
“小師弟，我們真是看錯你了，方才還說為我們斷後，怎麼這麼快就換了副面孔，敢情剛才是欺騙我等？虧我方才還有些感動。”
“下頭男，以往怕不是饞師姐們身子，故而百般討好，現在性命攸關，立刻現了原型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越來越犀利，令方白羽感覺自己現在仿佛就是一只赤裸的羔羊，在被人拉著巡街，氣得面色青一陣白一陣。
這群賤人！
方白羽氣運流失嚴重，原本對這些師姐們的「吸引」已經越來越淡，如今生死攸關之下，將僅存的一絲體面徹底打破。
“師尊……”
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方白羽看向自己這位清冷師尊。
但見對方眼眸中，說不出的厭惡。
她本就天生厭男，否則也不會收七個女弟子，當初收下方白羽也是感到對方資質不凡，氣運深厚。
如今對方拒絕真我宗，氣運也每況日下，她對方白羽曾經泛起的一絲漣漪，早就消散。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這一刻，方白羽終于明白，邪族網絡中為什麼只提錢、權、修為……從不提女人，也不列什麼仙子榜。
只因三者有其一，身邊具是善意，美人投懷送抱。
三者一無所有，那便什麼都不是。
方白羽曾經氣運加身，這三者唾手可得，仙子傾心，道途順遂，敵人必敗……
但氣運消散，一切便由不得他。
困難、挫折、惡意、人性的另一面等等，都會接踵而來，讓他應接不暇。
“你如今半步紫府，已可勉強操控此界大陣，鎮守此地，也算你報了為師當年在雪地里救下你的恩情。”
言罷，靈木仙子轉身離去，冷漠無情。
七位師姐也不再看他，默默跟隨師尊離開。
就連平時跟他關系最好的大師姐，眼中也對他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到頭來，小丑竟是我自己？”方白羽慘然一笑，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一出大戲！”
“誰？！”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方白羽猛然一驚。
只見不遠處，一白衣儒士，羽扇綸巾，好不瀟灑。
此刻，對方正含笑看著自己。
能夠避過自己的神識，是前輩！
方白羽連忙起身，渾身法力運轉，手中「陣符」出現，如臨大敵。
此刻邪族入侵，師尊剛剛離去，此人便出現，只怕是敵非友。
“小友不必如此防備，本座白玉京，乃平等教掌教。”
「姓名︰白玉京，修真文明平等教掌教。」
「修為︰八階悟道天君。」
「與慕容鋒的關系︰主身與惡尸。」
白玉京的話語，仿佛有一種魔力，讓方白羽漸漸卸下防備。
“原來是平等教的前輩。”
方白羽微微拱手。
平等教在修真文明里，口碑很好，掌教白玉京更是被稱之為「白玉君子」。
“前輩來此，可是為了救我蒼靈界！”
方白羽此時，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正是！”白玉京含笑點頭，眼神中說不出的詭異。
“當年我游歷諸天，也曾去過一界，名喚蒼靈……”
白玉京眼中閃過一抹追憶之色。
若不是那楊沉，自己的惡尸早已大成，也不用蹉跎這許多歲月。
“懇請前輩救蒼靈界眾生！”
方白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懇求。
他還不想死！
“好說，好說……”
三日後。
蒼靈界，被一層如墨般濃稠的漆黑濃霧嚴密地籠罩著，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將其與外界完全分隔開來。
內部，無數生靈，或為人，或為獸，其身軀竟不由自主地向著天空緩緩升起。在此過程中，這些生靈的身體于半空扭曲變形，瘋狂擠壓，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嚎，但無論怎樣掙扎都難以掙脫那股無形之力。
最終血肉化為汁液，于空間凝聚成一顆碩大無比的鮮紅肉球。此肉球直徑長達一千兩百米，重量更是駭人听聞，約有十億噸！
如此巨大的肉球，乃是由這顆星球上的三百七十二億生靈匯聚而成。隨著更多的生靈融入其中，肉球表面不斷翻騰著暗紅色的液體，散發出陣陣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
若是楊沉在此，定能認出，這是當初與慕容鋒初次相遇時，對方用一顆星球的眾生，煉制而成的「血肉大丹」！
大丹之上，方白羽端坐其上，身軀不著寸縷，其上布滿了詭異的黑色花紋。
不遠處，七位同樣赤裸的女子，面容上滿是驚恐且難以置信的神情，沒有絲毫生機，已然斃命。
“方白羽你個畜生，你個畜生！！”
昔日那清冷的師尊，此刻衣衫盡褪，脖間被套上狗鏈，如牲畜般被方白羽牽于手中，其怨毒的怒罵之聲，回蕩在這方煉獄之中，久久不散。
天穹之上，白玉京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惡身終于小成，日後只需用秘法日夜熬煉，與神魂合二為一，未嘗不可充當「惡尸」之用。”
一念起，白玉京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
原本儒雅的面龐，仿佛被烏雲遮蔽，瞬間變得陰沉似水。
“楊沉，豎子爾！殺我惡尸，後來又幾令本座喪命，此仇不共戴天！縱汝已成邪族之皇，本座亦斷無善罷甘休之理！”
緊接著，白玉京目光掃過這方煉獄般的世界，冷笑一聲。
“不過本座也要謝謝你。”
“眼前的這些賬，最終，都要算到你們邪族的頭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