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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一聲長嘆，青九靈下定決心，依照帝君遺囑，淡淡開口︰“以防異族趁機作亂，東天門余下所有精銳，隨我前往東域，安撫民眾，穩定大局。”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下意識松了口氣。
東天門高層，多數出身東域，如今兵分兩路，精銳前往東域，其他人留守天門。既象征性阻擊敵人，又能以防御異族之名返歸，保存了實力。
此戰若是聯邦勝，則降聯邦；天庭勝，亦不會問罪東天門軍高層，防御異族師出有名。如此，進可攻，退可守。
“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我等听從九靈大人之命！”
在場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快速篩選人員名單。
誰前往東域，誰留守天門，短短時間內，將人情世故四字，體現的淋灕盡致。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留下來的人，那都是替死鬼！
青九靈不參與這些，她只要結果。
祖星時間30分鐘後，浩浩蕩蕩的東天門精銳，便朝著東域方向而去。
輕裝簡行，速度飛快！
留下的東天門守軍，默默堅守崗位。
此刻，他們還不知曉，自己已成棄子。
底層人的消息，總是落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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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張統領，升任東天門御守長官，可喜可賀，下官略備薄禮，還請笑納！”
“大人天資絕世，委以重任，情理之中。此劍是我家傳至寶，今日權當賀禮贈予大人，寶劍配英雄，可喜可賀！”
“我族中有一女，國色天香，資質極佳，目前尚未婚配，同大人一樣，都在勾陳戰爭軍校就讀，目前大三，不知大人可有興趣相識一番。”
“嗯，是誰？”
這樣的人物，自己不可能沒听過。
“歐陽清雪！”
“歐陽學姐！！”
張涵呼吸一滯，對方可是他們軍校的風雲人物，性子清冷，極少與人往來。
見張涵意動，說話之人趁熱打鐵︰“此戰過後，定當引薦！接下來，我等要仰仗大人了。”
留下的指揮官們圍著少年恭賀，送上賀禮，猶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苦笑著擺手，內心淒涼。
張涵，出身江南省、寧濤二中。覺醒天賦︰不滅體a級），六階真仙修為。
去年江南省高三畢業生，覺醒天賦排行榜，他排第二，僅在許諾之下。
如今，排名第一的許諾成了聯邦聖人，排名第三、第四、第五的方傲天、韓冰、沈知行，成了聯邦高層，皆是八階修為。
張涵不止一次想過，若是去年，自己拒絕了勾陳戰爭軍校的邀請，選擇去報考藍星戰爭軍校，是否結局會不同呢。
而今他才大一，便已臻至六階真仙之境，得到帝君賞識，獲得前往東天門研學資格，現在更是任東天門御守長官一職，已然超越祖星往昔數年間，絕大多數的大學應屆畢業生。
哪怕是在天驕輩出、英才薈萃的祖星，他亦是璀璨耀眼的明珠！
但同許諾他們幾人一比，便如珠光比皓月，落差實在太大。
是自己天賦不如他們？
是自己不夠努力？
不，張涵覺得，應該是選擇。
一次在命運路口的選擇，便注定了結局。
在場指揮官皆是人精，自然看的出張涵此時的落寞，紛紛出言寬慰。
自己這些人如今已經成了棄子，張涵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張涵的修為，于後續之戰而言，或許不算什麼，但他曾與聯邦那幾人並列一榜，皆出身江南省，或于私下略有往來。
修為不重要，有沒有面子才重要。
張涵苦笑連連，這些人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他出身寧濤二中，與寧濤一中的方傲天，曾私下里切磋過幾次，關系還不錯。
但如今自己同對方的身份，雲泥之別，修為同樣如此。
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要面子的時候，張涵無論如何也舍不下這個臉，去求對方。
“諸位，我等具是天庭之臣，大義為先，如今需……”
“大人開恩！”張涵話音未落，立刻就有指揮官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我麾下子弟兵，皆是獨子，上有長輩需贍養，下有妻女需照料，有些人甚至還未成婚，求大人開恩吶！”
周圍指揮官嘩啦啦跪了一地。
“大人，如今東天門精銳已盡去也！我等焉能抵擋住聯邦大軍！”
“我們是棄子，棄子啊大人。”
“大人前途無量，千萬莫要意氣用事，做無謂犧牲，戰事一啟，便再無回旋余地了大人。”
“若大人執意要戰，便斬了我，放麾下將士離去吧！”
張涵說到底，不過是勾陳戰爭軍校的大一新生罷了，即便天賦異稟，但心性擺在這，又怎會應付如此場面，此時亦是手足無措。
自己只是來研學的，突然被授予御守長官，成為東天門名義上的最高指揮，而今又被這些人架在火上烤，這都叫什麼事啊。
張涵欲哭無淚。
接下來的抉擇，可是會被載入文明史冊的。
讓我一個初入大學的學生，來決定如此多人的生死，來決定接下來戰局的走向，承受後世的點評。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更何況眼前這些人的意思，是要自己聯系聯邦舊友，開天門投降。
這種行為，後世史書會如何撰寫？
無恥小兒張涵，未發一炮，棄天門而降？
還是早有不臣之心，開天門放敵軍入關。
總之，肯定不是褒獎就對了。
自古以來，還未曾見過史書之上，大贊投降之舉的。
想到這些，張涵頓覺兩眼一黑，還不如死了算了。
人群中，有指揮官看出張涵的猶豫，腦海中思緒如電，快速分析。
試探開口︰“大人可是恐此舉有損名聲。”
張涵不語。
其他人面色各異。
“大人，屬下為大人引薦的我族嬌女，曾遭瘟部大神之子瘟奎逼婚。大人何不效仿古人，行沖冠一怒為紅顏之舉，亦可成一段佳話。”
“是啊大人，我等皆可為證！”
事關自己身家性命，在座之人紛紛願意立下人道之誓，為此事見證者！
張涵面色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