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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從容原地不動,伸手,揮拳!
他每一拳,都足足用了九成力,帶動著大片的空氣,都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時間一點一滴的劃過,蕭從容依舊是不緊不慢,空氣中的漣漪,也逐漸消失。
他的面前,幾乎形成了一道真空。只留下了自己能正常呼吸的空間。同時,虛幻的拳意,逐漸的凝聚起來,宛若實質。
它如同一座燃燒的火爐,迫使虛空都開始變得霧化起來,升騰著透明的蒸氣。
此刻蕭從容的身前一尺,溫度已經來到了接近五十,他汗如雨下,臉色漲紅。
但還是繼續揮拳,依舊是九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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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速度,也逐漸的加快!
虛空中,再度掀起了陣陣的漣漪,透明的蒸氣也緩慢的化作了深紅色的水汽!
許久之後,蕭從容打完最後一拳,長出了一口氣,身體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
“呼∼還是會感覺很累。看來,境界不突破的話,極限應該也就是這樣了。”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輕輕開口道。
一千拳,他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平均每秒鐘兩拳,而且並不是隨意的兩拳。
而是八到九成力的兩拳,這樣的高強度訓練,很少有人能夠日復一日的做到。
這幾乎就是一種酷刑,一種折磨!
但蕭從容卻堅持了下來。因為,他有不得不守護的東西,不得不追求的東西。
他的敵人很多,他的敵人也不會給他太多時間。更何況,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當年,自己的父親,劍神皇無道,在幾乎沒有師承的情況下都能一路輝煌,他不相信自己就做不到!他現在才二十一。
還有兩年,他堅信,這兩年內,自己一定能突破到半步神境。而且,還是能夠與不朽級強者抗衡的存在,他必須如此。
只能如此。
外公有舊傷,撐不了太長時間,最多不過五年,就可能重病在床,無法動彈。
因此,蕭從容,也只有五年時間。
兩年入半步,三年踏不朽,這幾乎是必須的。一旦自己慢了那麼一兩下,或許整個蕭家,整個蕭門都會迎來滅頂之災。
教廷不會深入神州對付他們,陳家與修羅道也不值一提。但北方皇族,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不為同道,即為仇敵。
北方皇族的信條,一向極端偏執!
因此,他在了解到自己的身世後,便將其列為了頭號大敵,是必須要重視的。
“呼∼還是繼續練功吧。”
蕭從容深吸了一口氣。
不想再去思考這些事!
下一刻,他便盤坐在了地上,直接閉上了雙眼,進入冥想,神色也恢復平靜。
在揮拳一千次後,已然脫力,不能立刻就開始揚刀,因此蕭從容選擇了冥想。
這樣做不僅能迅速恢復體力,還可以鍛煉自身的精神意志。畢竟,武道一途本就需要唯心的意念,不只靠單純的實力。
武道的盡頭,便是真實與虛幻。後者便是要靠武者的精神力量,與世界溝通。
據說,在這一道上,目前走到極致的便是恆國的尊者摩訶上師,不僅擁有一身佛門大金剛身,還有著極高的精神造詣。
整個黑暗世界,除了教皇,便當屬他精神之道最強,據說其神通掌中佛國,足以困住不朽神境強者,曾以一敵三,拖了對方長達兩天時間,最終令其知難而退。
而他的佛門金剛不滅身,足以抵擋神榜前五名開外的大部分敵手。聖榜上的絕大部分強者,全力一擊都無法將其破開。
如果不是對方破壞力實在太小,那麼未必不能和北皇爭一爭神榜第五的位子。
不過,摩訶上師畢竟是尊者,對這種所謂的虛名,向來不太在乎,無關緊要。
總的來說,就像蕭從容想的那樣,武道一途,絕不只靠單純的蠻力,除了要有悟性之外,精神意志的修煉也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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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這樣嗎?”不遠處,一位暗中觀察的女子,輕輕開口,神色復雜。
“是的,這些天來,公子每日清晨五點起床,揮拳,冥想,揚刀,雷打不動。
就算是下著雨,或者昨天睡得晚,也一樣如此。柳姑娘曾勸過他,他不听。”
身旁,一位穿著復古白色華服,身材曼妙的紅發女子欠身道,語氣很是恭敬。
“湘竹,你說,一個男人,能對自己多麼狠心?曾經,我有幸听說過一個。
如今,我又真正見到了一個。而恰巧他們還是父子,你說,這是個巧合嗎?”
女人神色平靜,語氣不急不緩。但听去,卻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淒苦與悲涼。
這是一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的曼妙女子,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短襟旗袍。
一頭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下,是一雙柔媚又略顯英武的清澈眼眸,眉毛如柳葉一般修長。身姿婀娜,氣質古樸而典雅。
那高挺的胸部下,有一排很精致的藍色蝴蝶結布扣,一直延伸到縴細的腰間。
耳邊戴著一對青綠色的翡翠吊墜,鼻子微挺,膚如凝脂,櫻桃小口上抹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唇膏,看上去嬌柔而又秀美。
迷人的玉足上,穿著一雙純白的金色花邊平底鞋,修長的大腿,則套著同樣是純白色的長筒絲襪,就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的美人兒,整個人的氣息清冷而秀氣。
她,便是當代墨家巨子,墨離!同樣也是蕭門少有的幾個巔峰境的強者之一。
最關鍵的是,墨離還是蕭清璇在蕭家的代言人,如今更是蕭門執法堂的堂主。
論地位,僅次于門主,侯爺與她背後的那位夫人,算是蕭家第四人也不為過。
至于蕭湘竹,原本是蕭雄挑選的為照顧蕭從容日常起居的而找來的通房丫鬟。
不過由于對方不近女色,或者說只喜歡玫瑰一人,因此,便只當作佣人來用。
而自從墨離成為堂主後,便向蕭雄要過來了此人,可以說,如今的蕭湘竹,真正的主人便是墨離,一切都听從于後者。
“這……堂主……我也不知道……”
她並不清楚墨離那句話的深意,只是搖了搖頭,也不敢多說什麼,神色緊張。
畢竟,和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子,還是自己的上司對話,蕭湘竹的壓力相當大。
更別提,對方還是出了名的嚴厲!
成為執法堂堂主以來,別說是蕭雄那樣的老人,就算是蕭子烈也沒少被懲戒。
那幾位上了年紀的長老,亦是如此!
按她的話來說,是在用墨門的規矩來要求大家,目的就是強化眾人的危機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