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可能的。”
“那麼你的處境那就堪憂了。這樣的日子，我想你也不會願意過吧？”
“好了，現在我應該交代的都交代完畢了，所有的細節、疑慮和安排都已妥善處理，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江翰寧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眉宇間透露出一種輕松。
“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來了。
步出那扇門的瞬間，江翰寧轉過身，目光如炬，對守在外面的馬湘投以一抹意味深長的嘲諷︰“馬隊長，我現在應該到哪兒去？”
馬湘聞言，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
但很快，他便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嘴角努力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略顯僵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笑容中夾雜著幾分無奈與尷尬。
“到哪去？”他重復了一遍問題，似乎在確認自己的耳朵沒有听錯，隨後緩緩答道，“自然是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你應該明白，這是規矩。”
“可是，馬隊長，你看，現在我的肚子可不那麼講規矩，它正在大聲地提出抗議呢。”
“難道在這樣的時刻，我不應該先解決一下基本的生存需求，比如——吃頓飯嗎？”江翰寧的話語里夾雜著幾分戲謔。
“這個嘛……”馬湘的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措辭，“自然是要讓你用餐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只是，按照我們這里的規矩，你需要在原地解決這餐飯事。”
他邊說邊指了指訊問室，說道，“這房間角落里有一張小桌和一把椅子，那里已經擺放好了一份簡單的盒飯。”
江翰寧故作困惑，眉宇間跳躍著微妙的戲謔︰“哦？這是要將我囚禁于此？”
“難道變更了執行措施？不是說是問話嗎？問完了不就應當讓我回去嗎？”
馬湘一愣，隨即解釋道︰“這……你誤會了。現在還是留置盤問階段，沒有變更執行措施，也沒有超出留置的法定時間。我們只是按照程序辦事，希望你能理解。”
“先吃飯吧，盒飯已經打來了，我們都吃一樣的。這里的伙食雖然簡單，但營養還是夠的。”
江翰寧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馬湘的意圖，但他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好啊，既然你們都吃這個，那我也嘗嘗公安機關的盒飯，看看有什麼特別的滋味。”
他徑直走向角落里那張略顯陳舊的小桌邊，輕輕拉開椅子，緩緩坐下。
桌上擺放著一份簡單的盒飯，熱氣裊裊上升，飯菜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拿起筷子，動作不急不緩，開始細細品嘗起這份簡單卻飽含生活氣息的飯菜。
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被這份平凡所化解。
馬湘並沒有進去。
他低聲向劉務挺問道︰““江翰寧與你談了這麼久，劉大隊長，您從與他的對話中，有什麼新的發現或是收獲嗎？”
劉務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從進來到現在，一個勁兒地向我表明他是無辜的，聲稱自己是受人陷害的。”
“他發誓說，那兩個人指證的事情他根本沒有做過，要求我們公安機關為他洗清冤屈。”
說到這里，劉務挺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可是江翰寧拿不出實證來，說明他是無辜的。對于受害者的具體特征，他更是描繪不出，這讓我感到十分困惑。”
馬湘聞言，不由得一怔。
他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他是侵犯者，難道在作案時連受害者的長相都不看一眼？就閉著眼楮對她進行凌辱嗎？”
“是呀，我也納悶呢。要麼他不是性侵者，要麼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語焉不詳，含糊其辭，試圖掩蓋真相。”
馬湘聞言，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劉務挺若有所思道︰“這個事情有些蹊蹺！馬隊長，咱們具體辦案的人還是要小心為上。”
“這案子背後可能隱藏著不少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萬一有了誤，那倒查追究制度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馬湘一愣神，是啊！確實如此。可是再問下去，也不會有其他結果，讓人傷腦筋。
他回到了問訊室。
此時，問訊室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江翰寧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正埋頭吃著飯。
馬湘走過去一看，只見江翰寧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將飯食吃得一干二淨，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喲，馬隊長，你回來了啊！”江翰寧抬頭看見馬湘，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咂了咂嘴，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對這簡單的飯食頗為滿意，“這公安機關的伙食還不錯啊！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
馬湘一臉苦笑。
“吃完了，你們還要繼續審訊嗎？不，我說錯了，還要繼續問話嗎？”江翰寧淡然道。
江翰寧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眼神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狡黠。“哦，對了，那個細心的小姑娘呢？之前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做記錄的嗎？”
“怎麼不見她的人影了？莫非你也覺得這場‘聊天’太過乏味，連她都打發走了？”
“快一點兒工作呀？”
“不了！”馬湘擺了擺手，“不在于一時！”
江翰寧聞言，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哈哈，難不成你們還想留我過夜不成？”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真要如此，怎麼著也得給我準備一張舒適的床鋪吧？畢竟，人總是要休息的不是？”
“再說了，現在是正午時分，正是小憩片刻的最佳時機。”江翰寧說著，還真像是要找個角落躺下休息的樣子，讓馬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等待著！”馬湘道，“我去給你找一張行軍床及蓋被！”
說完，他就走出了門。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馬湘打了一個電話給于維。
“于大隊長，經過交鋒，我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而且我覺得這個江翰寧不太像犯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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