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黎飛凡答道。
他又馬上伏案疾書。
寫完後，他小心翼翼地將其遞交給江翰寧。
這一次，黎飛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
他不敢再耍花招了。
江翰寧接過稿件，眼神變得異常專注。
他一字一句地仔細閱讀著這修改稿。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逐漸舒展。
終于，在看完最後一行字後，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首肯。
“可以了！”
黎飛凡聞言，心中大石落地。
他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話音剛落，江翰寧又拋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要求︰“簽署上你的名字。”
“這都是我親手一字一句寫下的，難道這獨一無二的筆跡還不能作為最有力的證明嗎？”
“還要我額外簽字確認？”黎飛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神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佯裝不解地嘟囔著。
江翰寧見狀，內心不禁暗自腹誹，這家伙還真是狡猾如狐，到了這種時候還想耍花招！
但他面上不動聲色，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照你這麼說，古代的契約文書還得簽字畫押，那流程可比現在繁瑣多了。”
“如今不過是讓你簽個名，既簡單又快捷，而且這可是行文規範中的基本要求。”
“怎麼，你連這點小小的手續也想省略不成？”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怎麼，還要暗藏一手？告訴你，有了你的筆跡，簽名也是你的，不簽名也是你的。”
江翰寧的話語如同重錘，讓黎飛凡心中一震。
“簽名，是態度，更是你對自己行為的正視與懺悔，能表明你懺悔的程度。”
“好，好，我簽！”黎飛凡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甘與妥協。
他緩緩拿起筆，手指微微顫抖，似乎連這支小小的筆都重若千斤。
最終，他還是磨磨蹭蹭地，一筆一劃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黎飛凡簽名完畢後，他又將懺悔書恭恭敬敬地交給了江翰寧。
江翰寧接過後，將它折疊得方方正正，然後揣入自己貼心的口袋里。
“好！你的這一封懺悔書以後就存放在我這兒。”
“你以後不干壞事便罷。”
“如果再干壞事的話，那就二罪並罰了。”
這些話，江翰寧一字一頓地說得尤為嚴厲。
他的語氣冰冷而堅決，沒有絲毫的妥協與退讓。
他的話就像冬日里刺骨的寒風，直穿心肺，讓黎飛凡不禁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黎飛凡的面龐瞬間扭曲成一團，那苦笑中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澀與無奈，就像被生活重壓下的老樹，勉強擠出的一絲生機。
他連連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豈敢！豈敢！江主任您的話，我自然是不敢不從的。”
他的內心如同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黎飛凡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現在自己有把柄在江翰寧手里了。
不听江翰寧的話，豈會有好果子吃？
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這純屬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江翰寧看著黎飛凡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里充滿嘲諷。
他繼續說道︰“我馬上要與孟監獄長通話，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說清楚。”
“我開免提，你也一並听一下，好讓你心里有個數。”
黎飛凡一听這話，急忙擺手，“豈敢，豈敢！江主任，我……我還是馬上回避吧。”
“不，”江翰寧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事需要你在場，這樣才能更清楚地說明問題。”
听到江翰寧這樣一說，黎飛凡心里又是一陣驚慌，如同被驚濤駭浪拍打的小船，搖搖欲墜。
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僵硬地坐了下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這小子又要整出什麼ど蛾子來？
江翰寧從容不迫地從衣服內側衣袋中，緩緩抽出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機。
他的指尖輕巧地在光滑如鏡的屏幕上一點，隨即熟練地撥通了監獄長孟明番的私人號碼。
隨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幾聲短促而清脆的連接音，他輕輕按下了免提鍵。
“孟監獄長，您好！”他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里清晰可聞。
“我現在有事向您匯報一下。”
電話那頭，孟明番的聲音緩緩流淌而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你說吧！”
“是！經過與黎總的深入交流，他慷慨地同意我們監獄辦公桌椅的欠款減半結算。”
“什麼？”孟明番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分，其中蘊含的驚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真的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席卷，心緒瞬間被吹得七零八落，“這……這怎麼可能？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
“我理解您的驚訝，孟監獄長。”江翰寧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早已預料到這樣的反應。
“確實，商人逐利，這是天經地義之事；而黎總此次甘願讓利，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實屬罕見。”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那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孟明番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愕與不解，“難道真的是心甘情願地放棄部分利益？”
“其中確實有一些緣由。”江翰寧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仿佛是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拍攝了一些辦公桌椅的實際照片給黎總看。”
“他仔細審視之後，不得不承認，這批家具在質量上確實存在一些問題，未能達到我們合同約定的標準。”
“因此，經過我們誠摯的協商，黎總非常爽快地同意了減半收取銷售費用。作為對我們監獄方面理解與合作的補償。”
江翰寧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從容不迫，仿佛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听了江翰寧的話，孟明番的臉上瞬間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可能嗎？
減半就是只收28萬啊？
損失不少啊！
如此大幅度的讓利實屬罕見。
江翰寧這小子一出，總能整出些ど蛾子來，將不可能的事變為可能。
孟明番在電話這頭沉默了片刻，“這可能嗎？他會這樣痛快放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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