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確信，剛才小笨蛋絕對是平時喊林詩“老婆”喊多了，所以下意識差點口誤。
不過沒人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的關注點更多是在笨蛋美女話的內容里。
其實他們也能預料到，如果滬上阿姨說自己虧錢，他們還有點不信，但衫茶在虧，他們就多少有點信了……
而這東西嘛，半真半假最唬人。
因為小笨蛋說得言之鑿鑿，邏輯又合理，甚至還舉例出了沒虧錢的店鋪，他們就不得不認真想一下是否真如這兩位老板所言了。
當然，這里面最唬人的，還是林詩那句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能實現盈利。
這話確實沒什麼毛病，正常想開一家滬上阿姨，那確實要近一年的時間才能實現盈利。
但這里面……所謂的成本可就要復雜許多了，店鋪裝修，租或者買商鋪，以及員工培訓，員工工資，再就是原材料的采購。
衫茶和滬上阿姨是真材實料，就算拿貨多，但價格依然擺在那里。
當然，那是多數個體經營戶的角度。
蕭楚生這邊有聶華建給介紹的供應商，對方給的價格更是友情價，而蕭楚生自己還盤了一家養牛場，牛奶的成本已經壓到最低。
當然，養牛場也是成本，但此成本非彼成本。
生意做到他這個份上，不同生意之間其實就形成了一種類似于集團的關系網，一個東西左手倒右手，中間會產生利潤，但成本會被壓縮均攤。
所以養牛場的投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收回來。
所以說，衫茶和滬上阿姨，可以說在賠錢，但其實也能說在賺錢。
財報這東西，那是上市公司才必須對外公布的，衫茶和滬上阿姨又不需要。
而這種東西也不可能讓記者看到，所以記者們也只能憑借著多年媒體人的經驗來判斷林詩和遲杉杉話里的真實性。
他們很清楚，兩人不可能完全說實話，但……也不可能全都說假話。
而這……就很有趣了。
很快就有記者基于這個點與二人交談起來︰“所以二位老板都認為茶飲市場這麼難賺錢，可……為什麼二位要做呢？”
林詩挑了挑眉，果真像她和小壞蛋預料的那樣，這幫記者沒那麼好糊弄。
于是林詩不緊不慢解釋道︰“如果單看賣奶茶和楊枝甘露這種特別的單品確實很難盈利，但只要時間線拉得夠久，我們只要把口碑打出去，還是可以實現薄利多銷。
而且還有一點，茶飲市場不會永遠這麼小，它雖然沒什麼前景，但我堅信，在未來五年到十年期間，可能會有所擴張，滬上阿姨的口碑，一定能拿下一定的市場份額。”
記者們面面相覷，這話說到他們心里去了，他們忽然開始覺得林詩之前的那些驚天言論……或許是真的！
事實上，蕭楚生在這里還真沒騙這幫記者，茶飲市場也確實就是五到十年才真正爆發。
但……他沒說之前就不賺錢啊！
賺錢，和超級賺錢，以及扯著麻袋裝錢，那都是不同的概念！
真正半真半假的，是小笨蛋說出來的。
她向記者們透露︰“雖然奶茶還不怎麼賺錢，但我們會推出各種別的利潤相對比較高的單品，這樣就可以讓店面更快實現回本盈利。”
記者們面面相覷，想到了中秋時候的月餅活動。
“那個月餅活動……看來盈利很理想是嗎？遲老板？”一名記者小姐姐開玩笑說道。
然而生活不易，笨蛋嘆氣︰“沒有哇，只能說……沒虧。”
“？”
所有人更懵了，不是……你們賣兩百一盒都沒賺錢？這怎麼可能？
立刻就有人問出了這樣的疑問。
于是林詩搶先解釋︰“因為成本，兩百的月餅雖然貴，可卻真不賺錢，定制這東西本身廠家要的價格就高許多，而且我們兩家為了競爭，要求用料甚至超過了市面賣得極貴的美心。
但我們卻沒有美心那樣的品牌知名度和工廠，自然沒辦法做到成本那麼低，再加上抽獎活動月餅幾乎是白送的，所以……月餅最後也只能稍微賺了一點。”
甦雨荷瞪大了眼楮瞅著蕭楚生，好家伙，你們三個睜眼說瞎話……
可偏偏，這說得還賊他媽有說服力，愣是把記者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甚至自己都開始自我懷疑了，因為作為記者，他們自然知道美心那一盒月餅有多貴。
而你們用料比它還好，又要高價定制，還只能在大學城這塊賣……
搞不好還真會賠錢誒！
甚至有幾名記者都開始安慰兩位女老板了︰“那可真是……難為二位了。”
林詩卻是溫和一笑︰“沒事，我們也沒賠錢嘛，而且就算賠一點也沒事，就當回饋客人了嘛，很多學生都是不遠萬里，背井離鄉來到滬上這座城市，大家肯定也都在中秋這樣的日子里思念家人。
作為一家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我們應該站出來做些什麼。”
一番話很接地氣，但又有點想進步的味，愣是把記者們都給听得愣住了。
甚至共情的記者小姐姐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只有甦雨荷和馬欽容表情怪異，瘸了，這幫記者都被忽悠瘸了……
外行人確實看不出來，但馬欽容是誰？財大的校長，他要看不出這里面有什麼門道，那他就白在這個位置上坐著了。
林詩和這個叫遲杉杉的女孩子分明剛才在外面串通好了，連話術都對過……
雖然你很難找出她們的話里到底有什麼漏洞，但毫無疑問，她們在試圖引導別人相信，奶茶這個行業不賺錢！
某只畜生則似笑非笑盯著采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等這次的采訪登報，肯定會勸退起碼一半試圖進入茶飲市場競爭的同行。
只是……這個時候有記者好奇問了小笨蛋一個問題。
“滬上阿姨這個品牌是林同學的男朋友出資，林同學為主導成立的，那杉杉的茶呢？”他還開玩笑說︰“該不會也是男朋友出資成立的吧？”
小笨蛋眨著眼楮，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道︰“不是哇，杉杉的茶，是我出錢給我老公開的誒。”
“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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