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去了小娘皮擺攤的地方，遠遠就看到徐海坐在那里，在他面前的盤子里放著吃到一半的烤串。
不過沒幾串的樣子，這也正常，畢竟徐海自己沒多少零花錢。
看到是蕭楚生帶著遲杉杉來了，徐海眼神變了變，心想果然這兩人還沒分開呢。
本來徐海覺得蕭楚生和遲杉杉在一起並不合適，可這兩人愣是走了下去。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兩人甚至報考了同一所大學。
所以現在見到蕭楚生和遲杉杉的時候，徐海心情有些復雜。
蕭楚生沒立刻找徐海說事，而是叫小娘皮加個餐給徐海送過去。
和徐海之間的事，雖然有些不愉快，但還不至于讓他和現在的徐海連同學情都沒了。
他終究跟鄭佳怡那種情況不一樣。
“剛打包的西湖醋魚，只吃了兩口，你要不要來點？”
坐下來後，蕭楚生跟徐海開玩笑說。
結果把徐海嚇得連連搖頭︰“別別別，咱們沒那麼大仇吧？你何必這麼害我？”
把蕭楚生樂的，果然這玩意多少杭城人自己見了都是避如蛇蠍。
但見到了徐海這樣的反應，一旁的朱雯整個人都在氣抖冷……
好你個阿詩，你們這對狗男女合起伙來欺負我這個外地人？！
小娘皮的動作還挺快，沒一會就送上來剛烤好的串，有葷有素。
其實蕭楚生以前吃燒烤，比起肉，更喜歡吃些素的，比如土豆片什麼的。
無奈這玩意才是暴利點，想吃這玩意吃到飽，沒個一百塊都不夠造的。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誒，我自己的攤子，燒烤自由了！
“吃吧。”蕭楚生率先抓起一串烤土豆片。
徐海還是有些拘謹的，畢竟他本身性子就有些扭捏，雖然比不上本地男美女那麼社恐，但多少也是帶了點大學生的清澈和愚蠢。
其實說得再通俗一點，就是乖過頭了，有時候跟人說話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楮。
容易緊張。
這種孩子一般是獨生子女，家庭教育也比較刻板，所以在長大以後會比較向往結婚，之後就是買房，遠離了原生家庭。
不過婚姻狀況很多都不會過得太好，因為容易被不是很好的女人趁虛而入。
徐海上輩子簡直就是精準踩雷……
所以徐海對于蕭楚生，也是有點難搞。
性子什麼的，這個時候已經決定了，他知道前期的徐海挺靠譜。
但……成也性子，敗也性子。
本質不壞，可也正因為這性子，他耳根軟，如果是老婆說的話，他大概還是會听。
因為比較蕭楚生，老婆那邊會更大。
即便這輩子蕭楚生能幫他，讓他別跟上輩子的老婆搞到一起。
可……他的性子，即便沒了那個，還會有下個，下下個。
悲劇這玩意吧……有時候是注定的。
這就跟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個道理。
也就跟蕭楚生所認為的，好人就活該被欺負性質一樣。
這里的核心並非是好人該不該被欺負，而是說……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人啊？
人活在世，總有這樣那樣的糟心事，也都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總是會戴著幾張面具活著。
誰又敢說自己一生下來行的全是好事，一丁點錯沒犯過？
一件算得上壞事的都沒做過？
這年頭好人做一件壞事，就被打上了十惡不赦的標簽，惡人行一件好事，也能讓被人歌頌。
簡直諷刺。
所以說事物都有復雜的兩面，哪有非黑即白？
好人和壞人豈是一個字就能界定？
平日里比如街上扶個老人，或者遇上了有困難的同學幫一把。
做的這些能叫好事嗎？其實不然，本應該做的事做了，這只能說，很普通很普通。
雖說這年頭老人已經不敢扶了，扶之前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家。
總之，如果真有好人，那絕對是不折不扣的聖母。
那種人被打不會還手，被欺負只會一笑置之，被惡人殺了都不會有怨言。
那特麼還是人嗎？說白了，這就成了法律定義里的完美公民。
但這是現實，可能嗎？那種人他不是活該被欺負還能是什麼？
再讓蕭楚生現身說法講，他自己不就是個好例子。
他幫林詩脫離苦海，又想要讓笨蛋不被遲老登欺負，他行的是不是好事？
自然能算，為什麼？因為這些事想做成，他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正常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當要付出的代價超出正常範圍時，都會選擇放棄。
可蕭楚生是好人嗎？
在這個問題面前，恐怕是個人都得沉默……
畢竟這畜生……跟人沾邊的事他才干過幾件？
“吃啊，怎麼不吃？”
看徐海扭捏著，蕭楚生催了他一下。
徐海這才抓起一串，無奈他看也沒看，結果發現是一串烤大蒜，給他沖的……
徐海這人，是不怎麼愛吃這種東西的。
蕭楚生樂了，不清楚他今天怎麼回事。
可基于對他的了解，也能猜到，他應該心里藏了事。
這輩子蕭楚生目前根基還尚淺，暫時也不打算與徐海有太多的交集。
再加上性子問題，他也很難帶得動對方。
終究體量不同了……
就比如一家企業，徐海的能力和性格可以在普通員工里混個高薪，因為他老實肯干。
可到了管理層……他這樣的性格就太軟弱了。
這也是前世他的悲劇原點。
吃到後面，徐海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畜生，你現在的生意好像很賺錢吧？這幾天我跟幾個朋友去玩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有跟這里一樣的攤子。那些是你開的？還是別人開的，跟你是連鎖？”
“我開的。”
蕭楚生大大方方承認，沒什麼好瞞著的。
“真是你開的？”徐海驚訝了一瞬。
但很快，他便說︰“那……能不能讓我也來打工啊？”
“現在攤子都滿了，真沒你的位置。”
這話是拒絕，但也是事實。
別說燒烤攤了，奶茶店要的是女生，徐海去了根本不行。
更何況，這種服務行業，蕭楚生很清楚徐海做不了。
因為他性子擺在那里，都不敢和客人對視，這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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