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徐天佑，極有可能是安哲浩正在培養的人；
而徐天佑又通過一系列行動幫我們確定了，一直在暗中盯著211項目部的，是明光會的分支，火山會；
或許還要加上一個人魚幫。”
“前輩，您認為…打211項目部主意的沒有安哲浩嗎？”
“沒有！”027搖了搖頭︰“安哲浩太精明了，他哪怕知道801工程，也大概率不會去打它的主意。
在他看來，去動這樣的國家級工程，太危險，難度也太大，得不償失。
他的風格是︰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後躲在暗處不斷斂財，不斷尋找、培養願意跟他同流合污的人；
他甚至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他會通過一切細節來分析並抓住我們的破綻，在我們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重重的捅我們一刀。
然後，馬上消失。
他善于把我們的小錯漏無限放大，然後把它變成送到嘴邊的肥肉。
他是一只餓狼，一只極其狡猾的惡狼，他極少外出覓食，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塊掉到他嘴邊的肉。”
“確實是這樣的，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覺得他的行事風格千變萬化，沒有軌跡可循，以至于我們跟他斗了這麼多年也抓不住他的尾巴，073為了抓到他經常茶飯不思的。”
074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但現在，他的尾巴已經露出了一小截！”027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對徐天佑的身份沒有界定錯，那麼此時此刻，相當于801項目這塊大肥肉，又突然掉到了他的嘴邊。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安哲浩自己雖然不會去打801項目的主意，但這並不妨礙他會想辦法誘導、驅使其他的人或組織去干這些事，給我們制造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呢？他會躲在背後靜靜等待著，等待最合適的時機；
等我們的目光全部被吸引在801項目上，並調動了絕大部分力量準備全力以赴時，等我們認為他即將親自下場時，他會在其他我們完全注意不到也想不到的地方，咬下我們一塊大大的血肉！
在此之前，在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前，他是絕不會有動作的。
這才是他的風格！
現在，徐天佑在211項目部養傷，如果我們什麼都不讓他知道，那他的表現將不會有半點破綻。
而安哲浩會通過徐天佑的反應，推測到我們已經盯上了徐天佑，甚至已經確定了徐天佑是他培養的人，那他會怎麼辦？”
“蟄伏，甚至切斷與徐天佑的聯系。”
“是的，但如果徐天佑知道了一些內情，那他也一定瞞不過安哲浩。
這樣一來，安哲浩會判斷我們並不了解徐天佑的底細，我們只是把徐天佑當做了一個普通毒販，一個心里仍然裝著國家，願意為國家做事的毒販。
如果安哲浩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你們猜，他會怎麼辦？”
“他很可能會親自出面跟徐天佑接觸！”慕容謙瞪大了眼楮說道︰“所以，您是在給安哲浩挖坑，您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獵殺他！”
027笑了笑，攤了攤雙手︰“這不是一個好的機會麼？”
慕容謙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前輩！這…萬一我們失敗了，後果會非常嚴重！”
“那可不一定，我只知道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後果會更嚴重！”027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麼多年的斗爭經驗告訴我們，再堅固的堡壘也會有縫隙；堡壘，就是為了被攻破而存在的。
敵人，光用防是防不住的，我們必須想辦法主動出擊。
這跟打仗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我們不能坐等戰火燒到我們自己的家園里來，我們要盡一切可能御敵于外！”
“我同意您的意見，但是…這似乎對徐天佑很不公平，一旦我們失敗了，他…”，074皺著眉頭說道。
“是的，這樣對徐天佑確實很不公平。我們一旦失敗，他輕則被安哲浩放棄，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會被清理掉。
斗爭，總會有犧牲的，這不是私人恩怨，沒那麼多情面可講！
別說徐天佑了，如果能干掉安哲浩，我認為，這間房里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我們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盡量保證他的安全吧。”
027又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
一時間，會議室里安靜了下來。
“我個人同意你的意見”，好一會兒後，慕容謙再次開了口︰“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應該跟齊老商量一下。”
“我反對！”027立即表示了反對意見。
“036這家伙，信仰沒有問題，人品沒有問題，工作能力也沒有太大問題，可他的思想太過于僵化，嚴重缺乏應變能力和想象力。
我很討厭跟他合作，他總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被動防御，屢屢貽誤戰機！
我不止一次當著面指出過他的問題，可這家伙屢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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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謙和074對視了一眼，027這些話，他們沒法接。
“這事兒最好不要跟他說，省得影響他的心態，他就老老實實待在療養院當縮頭烏龜好了，他適合干這個。
防御的事交給他，我們可以完全放心；但進攻，算了吧，把他拉進來，只會給我們拖後腿！”
……
“前輩，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你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徐天佑的身邊必須有人！
一年前，我就已經安排了羅芝芝同志去接近他，羅芝芝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已經取得了徐天佑的信任。
801工程的部分秘密，也是通過羅芝芝告訴徐天佑的。”
“羅芝芝？…就是在三年前的全國選拔中，各項測試全部名列第一，但長得很像初中生的那個女孩子？”
“對，就是她。”
“您當時把她要過去進行特別培訓，就是為了專門對付徐天佑的？！”
“我哪兒有那麼神？我當時都不知道徐天佑是誰！我只是在看到她的照片時，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什麼熟悉感？”
027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只是眉頭微皺地陷入了思索中。
慕容謙又和074交換了一個眼色，但沒有去打擾027。
“好了，我們繼續！”
一小會兒後，027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制定具體的計劃還為時過早，一切要等徐天佑回到南城市後，根據各方反應才好安排。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的人員要先到位。
在圍獵計劃制定時，必須把我們最熟悉安哲浩的人調來參與，甚至可以交給他來主持。”
“073？”
“對，就是他，我覺得他非常合適，他懂得變通，也很有人格魅力，還上過戰場，知道戰場的殘酷，比036那個老頑固強多了。”
“……”
會議結束後，慕容謙回到辦公室，回想著027說的話，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小鄭，你進來一下。”慕容謙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通話器。
“局長，有什麼吩咐？”秘書小鄭打開門問道。
“去把羅芝芝的詳細檔案以及背景調查拿過來。”
“是！”
五分鐘後，小鄭把羅芝芝的資料拿了過來，慕容謙將羅芝芝的檔案反反復復翻看了半個小時，才終于重新收回了檔案袋。
“母親是個瘋子，1975年1月被人發現抱著羅芝芝躺在軍區醫院門口…母女倆都差點被凍死…
醫院的人發現後給救了過來，她母親清醒時說羅芝芝是1971年出生的，當時已經4歲了…之所以看上去個像兩歲的孩子，是因為她是早產兒，而且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除了這件事，其它事這位母親就說不清楚了…思維非常混亂…
76年3月，羅芝芝的母親在醫院自殺，羅芝芝則被羅參謀長一家收養…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是有那麼一點點熟悉感啊！…”
慕容謙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子默默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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