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算是比較早入住四合院的一批人了，在他之前四合院的住戶只有後院的聾老太太和許家、中院的何家和易家了。
也就是李父不善言辭，存在感低，不然哪輪得到後來的劉海中和閻埠貴當什麼二大爺和三大爺的。
說回賈家，老賈是在建國後不久因為工傷去世的，那時候的軋鋼廠還不叫紅星軋鋼廠，也不是公私合營，而是婁家婁振華的私人產業。
婁振華素有“婁半城”之稱，家財萬貫，再加上時局動蕩，工人階級地位的提高，婁半城為了壓下老賈這件事，應該是賠了賈家不少錢。
在某次李父和許伍德喝酒的時候，李父從許伍德嘴里听到了這筆錢的大概數字。
一字開頭的八位數。這里是第一套人民幣，1955年發行第二套，兩者之間的兌換比例是︰1）
具體多少，許伍德也說不清楚。
這具體數字婁家不想說，是怕後來被工人有樣學樣，畢竟財帛動人心，一條命不僅可以換來一大筆錢，工位還可以傳給家屬。
賈家不想說，則是怕被人盯上，孤兒寡母還身懷巨款，不就猶如小兒鬧市抱金－－等著被人搶。
許伍德能知道這大概的金額，還得賴于他有個在婁家當保姆的媳婦。
賈家真正有花上老賈這筆撫恤金的時間，也就在老賈去世到賈東旭接班這一年多里，再後來賈東旭拜了易中海做師父，娶了秦淮茹做老婆，日子也開始紅紅火火起來。
直到1955年開始實施糧食定量後，只有賈東旭一個人是城市戶口的賈家，才算真正面臨了入不敷出的局面，不過有易中海時不時的救濟，賈家應該只是表面上的哭窮，達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李父大致估計，賈家單是存款，應該仍是一字開頭的四位數。
這已經遠遠超過李家的存款了。
院里能比賈家富裕的，除了一個月拿99塊的易中海易家外，就是娶了婁家大小姐婁曉娥的許大茂許家了。
至于劉家，雖然劉海中在工級上比李父多了一級，是七級鍛工，每月工資84.5塊，雖然比李父多了十來塊，但劉家可是有五口人，吃得多自然花銷大，存下來的應該跟李家相差不多。
總而言之，別看賈家窮，實際上賈家一點也不窮，真正窮得吃不上飯的人，還會在家里擺著縫紉機嗎？
所以，賈東旭去鴿子市只能是買糧食，絕不可能是去當苦力換糧食，晚回來應該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賈東旭是不會去當苦力的。”李父的話依然是那麼言簡意賅。
齊浩聞言頓時眼楮一亮，“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說來听听唄。”
李父對著齊浩搖了搖頭，賈家有錢這件事，不過是他和許伍德的猜測，未經證實的事情，他是不會瞎說的。
齊浩有點失望，他知道李父不想說的話，誰也撬不開李父的嘴。
失落只是短短一瞬間，齊浩立馬想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帶著兩個水杯，直接開溜，“師父，我去倒個水。”
倒水只是其次，齊浩主要是要去看看賈東旭磨材料磨得怎麼樣了。
另一邊，易中海趁著休息的空隙，也找到賈東旭說起了早上的事。
“東旭，早上你是怎麼回事，做壞了那麼多零件。”易中海也很不解，三級工的手藝他是留了一手不假，但二級工的手藝他可是全都交給賈東旭了。
賈東旭的臉色很不好看，在他被趙主任罰來磨材料後，這短短兩個小時里，平日里這個只有學徒工和一級工踏足的地方，什麼三級工、四級工都打著各種名頭，來這里看他的熱鬧。
“東旭，東旭，我在跟你說話呢！”眼見賈東旭半天不回話，易中海伸出手在賈東旭眼前揮了揮。
“不好意思，師父，我有點走神了。”賈東旭放下手里頭磨到一半的材料，用手拍了拍臉緩了緩臉色，隨口抱怨道︰“師父，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閑得慌，我不就是磨個材料，全都跑來看看看！”
易中海皺著眉頭，看著因熬夜而略顯憔悴的賈東旭，“不用理他們，你昨晚沒睡？”
“嗯，我去了趟鴿子市，結果里頭也沒糧食了。”
賈東旭面露苦笑，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听他們說晚一點會來一批糧食，想著家里的糧食快完了，我只能等等看了，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四點多。”
“買到了沒？”
“買是買到了，就是沒有多少，可能撐不到發糧票的時候。”賈東旭苦惱地扯了扯頭發。
易中海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兩下賈東旭的肩膀，“回去我讓你一大媽送點棒子面過去，一切會好起來的。”
看著易中海假情假意的模樣，賈東旭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這麼多年他三級工考了不下十次，沒一次通過，就算他賈東旭再遲鈍，也意識到了易中海對他這個徒弟藏了一手。
一個八級工精心教導了十年，教出來一個二級工，易中海為了拿捏他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雖然賈東旭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基本的尊師重道還是懂得，要是易中海真心教他技術，他也不是不能隨了易中海的願，好好地給易中海養老。
可現在既然易中海想要通過壓制他的工級來拿捏他，那他也不用對這師父抱有什麼情誼。
為了易中海的兩間房子和存款，賈東旭還是樂意為易中海養老的，反正餓不死就行了。
心里的想法歸想法，表面上賈東旭還是裝出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這些年幸虧有師父您的幫忙，不然我們賈家都不知道能不能挨過來。”
易中海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想再說些話籠絡賈東旭的時候，卻看見齊浩站在不遠處偷笑，想起賈東旭剛剛的抱怨。
“齊浩，你不去工作在這里傻笑什麼！”易中海一聲大喝，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齊浩的身上。
齊浩來這里的目的，易中海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徒弟的熱鬧是齊浩一個小小的五級工能看得嘛。
賈東旭看著齊浩，心里頓時涌起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如果當初他是拜李父為師的話，那現在他是不是也應該是一名每月工資61.7塊的五級鉗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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