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佣國的天命者阿爾賈恩站在城樓上，遠眺著北方。
寒風凜冽，卷起他厚重的披風，露出腰間那柄瓖嵌著寶石的短刀。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仿佛這樣能讓他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秦先生。”
阿爾賈恩低聲開口，聲音沙啞。
“漢軍已經攻下了南郡，我們的防線正在崩潰。再這樣下去，三郡都將落入他們手中。”
站在他身後的秦先生微微頷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情。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他輕輕撫了撫胡須，緩緩說道。
“大人漢軍勢大，單憑我們菲佣國的力量，確實難以抵擋。但天下之大，未必沒有我們的盟友。”
“盟友？”
阿爾賈恩轉過身，眉頭緊鎖
“你是說五老聯盟？”
隨即，阿爾賈恩自己都搖了搖頭。
所謂五老聯盟，不過是一個以消滅龍國為目標的松散聯盟而已。
況且五國聯盟才被漢軍打敗，元氣大傷。
此時要想借助聯盟中其他成員的力量顯然不大現實。
秦先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
“正是。蒙古帝國如今如日中天，鐵木真大汗雄才大略，麾下鐵騎橫掃天下。若能得他相助，漢軍必不是對手。”
阿爾賈恩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
菲佣國佔據的這三郡，原本是龍國的領土，他們不過是趁著龍國內亂，趁機奪取了這片土地。
如今漢軍來勢洶洶，顯然是沖著這三郡而來。
若是引蒙古帝國介入，恐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秦先生。”
阿爾賈恩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蒙古帝國當然軍力遠勝龍國，問題是這樣一來恐怕是引狼入室。”
秦先生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天命者，天下大勢，弱肉強食。我們菲佣國不過是圖存，與蒙古帝國這些以爭霸為目的的國家並無本質上的沖突。至于蒙古帝國，他們與我們不過是利益之交。只要我們願意付出代價，他們自然會幫我們抵擋漢軍。”
見阿爾賈恩還是猶豫，秦先生眼中精芒一閃。
“蒙古帝國要的是利益，漢軍可是要拿回所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土地。”
阿爾賈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說到菲佣國，不過就是強盜，佔了龍國土地。
如今苦主找上門來，當然第一要務是對付苦主，哪怕聯合另一個強盜。
阿爾賈恩知道秦先生說得沒錯，但他心中依舊不安。
蒙古帝國的鐵騎聞名天下，若是他們南下，菲佣國真的能控制住局面嗎？
還是說，最終會淪為蒙古的附庸？
“大人。”
秦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催促。
“時間不多了。漢軍已經逼近，若再不決斷，恐怕連談判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爾賈恩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
“好，就依你所言。
派人前往蒙古帝國，請求大汗出兵相助。”
大草原，蒙古王庭。
蒙古帝國的金帳內，鐵木真大汗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
帳內燃燒的炭火散發出陣陣熱氣。
“菲佣國的使者？”
鐵木真低聲重復了一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們倒是會挑時候。”
站在他身旁的哲別微微躬身，沉聲說道。
“大汗，如今菲佣國抵擋不住漢軍，所以才向我們求援。”
鐵木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倒是讓我們撿了便宜。不過，漢軍確實是個麻煩。”
哲別皺了皺眉，低聲說道。
“大汗，我們國內的局勢也不容樂觀。霍去病的軍隊仍在我們境內騷擾，若是此時分兵南下，恐怕……”
鐵木真擺了擺手，打斷了哲別的話。
“霍去病確實是個麻煩，但他兵力有限，掀不起什麼大浪。菲佣國的三郡地理位置重要，若是能借此機會將其納入我們的版圖，對我們未來的戰略大有裨益。”
哲別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知道鐵木真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傳令下去。”
鐵木真沉聲說道。
“讓菲佣國的使者進來。”
片刻之後，菲佣國的使者埃萊諾被帶入了金帳。
他身穿華麗的錦袍，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但眼中卻難掩緊張。
埃萊諾走到鐵木真面前，恭恭敬敬的伏地磕頭，說道。
“菲佣國使者埃萊諾，參見鐵木真大汗。”
鐵木真微微頷首，目光如刀般掃過使者的臉。
“菲佣國的使者，遠道而來，有何貴干？”
埃萊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大汗，漢軍來勢洶洶，已經攻下了我們的南郡。我們菲佣國無力抵擋，特來請求大汗出兵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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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冷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出兵相助？你們菲佣國與龍國之間的戰爭，憑什麼認為，我們會幫你們？”
埃萊諾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但他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
“大汗，只要大汗願意出兵相助，我們願意將三郡的一半領土獻給蒙古帝國。”
鐵木真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但他依舊不動聲色。
“一半的領土？你們倒是大方。不過，我蒙古帝國的鐵騎天下無敵，若是我們願意，完全可以自己拿下這三郡，何必與你們分一杯羹？”
埃萊諾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鐵木真說得沒錯。
菲佣國的實力根本無法與蒙古帝國抗衡，若是鐵木真願意，完全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吞並三郡。
“大汗。”
埃萊諾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菲佣國願意成為蒙古帝國的附庸，年年進貢，歲歲來朝。只要大汗願意出兵相助，我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鐵木真沉默了片刻，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知道，菲佣國的使者已經走投無路，提出的條件也足夠誘人。
但他依舊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緩緩說道。
“你們的條件，我會考慮，不過大軍調動，糧草軍需……”
埃萊諾急忙說道。
“大汗，只要大汗願意出兵，我們菲佣國願意提供糧草和物資，大汗不必憂心。”
鐵木真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好，既然你們如此誠意，我便派哲別率八萬鐵騎南下，助你們抵擋漢軍。”
埃萊諾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鐵木真願意派兵也讓他很緊張，如果蒙古兵的數量太多，那很可能就會反客為主。
8萬鐵騎雖然也是戰力不凡，但是菲佣國尚有數十萬大軍，倒也並不害怕。
“多謝大汗！多謝大汗！”
鐵木真擺了擺手，示意使者退下。
待埃萊諾離開後，他轉頭看向哲別，沉聲說道。
“哲別，此次南下，你務必小心行事。菲佣國不過是我們的一枚棋子，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
哲別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大汗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鐵木真微微頷首，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他的心中充滿了野心和算計。
菲佣國的三郡不過是他的第一步，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
埃萊諾離開金帳後，心中依舊難以平靜。
他知道，菲佣國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引蒙古帝國介入，無異于引狼入室。
但如今漢軍來勢洶洶，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密布，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他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但願這一切，不會讓我們菲佣國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然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埃萊諾知道，菲佣國的命運，已經不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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