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韋開就明白了自身的處境。
並非穿越，而是受到時空亂流的影響，看到了那個處于小學時候的自己。
此時的自己，只是站在第三視角的觀察者，而不是那個小學的自己。
想到這里，他試著把視角一直拉高，很快就穿過了厚厚的土層，看到了十七層以上，每一層的房間和家庭。
有人在睡覺，有人在做飯，還有人在教孩子寫作業。
都是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場面。
“玉兔，你還在嗎？”韋開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
玉兔的聲音從側面傳來，韋開連忙扭頭去看，果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此時的玉兔，跟他一樣，也是一個觀察者的身份。
不僅能看到韋開小學時代的時空，還能看到現實世界的其他時空。
時空亂流對于她來說，除了有點危險，還是一個強大的幫手。
可以讓她觀察到許多想看的東西。
“這就是時空亂流嗎？”韋開盯著玉兔身前的一道黑色流動物資，低聲問道︰“我還以為會是一條長河呢。”
“不，那是時空長河。”玉兔搖頭道︰“時空亂流，只是時空長河里，濺出來的水滴。”
相比起時空長河，時空亂流的規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水滴？”
韋開頗為驚訝，照這麼算，時空長河該有多麼恐怖？
“等你見過，就知道了。”
玉兔淡淡一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向他招了招手。
“過來吧，別看那些東西了。”
“好。”
韋開聞言，快步走到玉兔面前，隨後跟她一樣看著眼前的時空亂流。
只見里面的畫面，竟然是一大片的怪物，正在跟人類廝殺。
海嘯一般的怪物潮，在不停地沖擊人類陣地，很快就把人類殺得一干二淨，隨後繼續沖擊後面的人類城市。
看到這里，韋開頓時明白過來。
“這是十八年前，游戲降臨現實的時候！”
“沒錯。”
玉兔點了點頭，向他解釋道︰“這是第一次怪物潮，人類沒有半點準備，只有少數戰斗職業者擋在前面，結果幾乎全軍覆沒，後面的城市也遭到滅頂之災。”
“……”
韋開沉默了許久，心道︰這一切，不就是你親手炮制出來的嗎？
向我解釋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玉兔連忙找補道︰“只是時空亂流恰好出現在這里，讓我們看到了這個畫面。”
“對了，你感應到了世界碎片嗎？”
“沒有。”韋開遺憾的搖了搖頭。
眼前的時空亂流，畫面十分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但亂流之中，卻沒有他想要的世界碎片。
“可惜了。”
玉兔嘆了口氣，又看向旁邊的其他水滴︰“你可以四處看看……或許能發現一些。”
听到這話，韋開這才忽然發現，四周還有無數黑色亂流的存在。
最近的一顆水滴，甚至就在他的腦袋邊上，只要再往左走一步就能踫上。
“這里……為什麼有這麼多時空亂流？”
“因為這里就是時空長河激烈震蕩的地方。”
玉兔笑著解釋道︰“水在激烈晃蕩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甩出一些水滴……這些水滴就是被甩出來的。”
“可是……這里也看不出怎麼震蕩啊？”韋開又問道。
“那是當然。”
玉兔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如果能看得出來，那就不是現在這個實力了。”
“這倒也是。”
韋開想了想，忽然笑道︰“看來我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他如今的實力，還遠不如玉兔。
剛才那麼近的情況下，連身邊的時空亂流都沒發現，更別說看到時空長河的問題。
還是那句話，菜就多練！
于是，韋開開始小心翼翼地靠近身後的時空亂流，每一顆都仔細觀察數十遍。
從這些時空亂流中，他也看到了不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包括剛才所見的第一次怪物潮，還有邕寧城的建立，以及人類保衛城市的戰斗。
最讓他感慨萬千的，是加麻大的覆滅。
其中一道時空亂流，向他完整地展示了加麻大的覆滅過程。
看完整個過程，韋開竟然有一點恍惚，就像是看了一場身臨其境的真人電影。
“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加麻大的滅亡，固然有怪物襲擊的原因。
但自己的原因，反而更大，如果不是內部矛盾……或許它還能活下來，甚至成為北美的超級大國。
可惜了。
“找到了嗎？”
就在這時，耳邊又傳來玉兔的問話。
韋開搖了搖頭︰“沒有。亂流之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在屏蔽我的觀察……”
“沒錯，那就是亂流的力量。”
玉兔嘆了口氣，遺憾道︰“既然找不到，那就先回去吧。”
“能不能再找找？”韋開連忙扭頭看向對方，結果卻發現玉兔根本不在身邊。
四周也沒有玉兔的身影，只有她的聲音還在傳來。
“沒時間了。”
玉兔低聲道︰“時空亂流快要崩潰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就要被卷進去。”
“什麼？還有這種事？”
韋開嚇了一跳，連忙道︰“那就走吧。對了，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身後。”玉兔說著，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隨後輕輕一拉。
瞬間，兩人都回到了現實世界。
呼呼呼！
韋開忽然猛烈地喘息，整個人就像是從溺水中，忽然冒出水面。
“我這是怎麼了？”
他一邊喘息，一邊大聲詢問。
“沒什麼，只是還沒適應時空的變化而已，以後多去幾次就適應了。”玉兔笑了笑。
“那就好。”
喘息了一陣後，韋開終于感覺身體沒那麼難受。
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十八年前的邕寧城。
此時的邕寧城，城牆剛剛建好，城內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擴建的工地。
還有一個個巨大的地洞，有機器和工人在不停地往下挖洞。
準備建造地下社區。
“我們怎麼來這里了？”韋開一臉驚訝地問道。
“可能是遇到亂流了吧。”
玉兔也發現了不對，眉頭緊皺道︰“沒事，我能帶你回去。”說完，她又要拉著韋開的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