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頭的一番話，把眾人都給說懵了。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場沉船慘案竟然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為了掩蓋曾經的罪過，又填進去更多的人命。
除了李大善人和老吳頭，其他人全都命喪于此。
李大善人這個名號，還真是諷刺啊！
“不對！”
韋開眉頭緊皺，總覺得情況沒這麼簡單。
“我去沉船地下調查過，那里並沒有尸體，也沒有冤魂。”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被李大善人害死的，死後恐怕也會像老吳頭一樣，變成冤魂作祟。
但現在那里根本沒有冤魂，甚至連鬼魂都沒有。
說明他們都不是在那里死的。
“當然沒有。”
老吳頭一聲冷笑，不屑道︰“當初是老子替他去把那些尸體撈上來的。至于冤魂……他們在海上干了那麼多惡事，還有臉覺得冤屈嗎？”
這……
眾人頓時無語。
“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找人超度過亡魂？”老吳頭繼續冷笑反問。
好像確實有這種可能。
韋開摸了摸下巴，對老吳頭的說法，頗為認同。
如果已經超度過亡魂，沉船底下確實不會再有別的冤魂。
“放屁！”
就在眾人紛紛點頭認可之際，原本倒地不起的李大善人，忽然開口。
“別听他的鬼話！他是騙你們的，我才是受害者……”
“狗東西，還我命來！”
看到李大善人起來，老吳頭二話不說，直接化作一道黑影，沖到他的面前。
漆黑的鬼爪，迎面抓去。
李大善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直接雙腿一軟，眼看又要暈倒過去。
就在這時，韋開終于站了出來。
“放肆！”
他一聲大喝，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張捉鬼符，丟了出去。
“事情真相未明，你就想殺人滅口？”
捉鬼符是顏佐送給他的，專門用來對付各種惡鬼，效果顯著。
眼前的老吳頭只是普通冤魂，生前又沒有法力修為，實力連普通的惡鬼都不如。
捉鬼符輕松就將其抓住。
“嗷嗷……我都死了，難道還不夠嗎？”老吳頭在捉鬼符中掙扎質疑。
“那又怎麼樣？”
韋開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真相不是誰死誰有理！不弄清楚真相，就算你化作厲鬼也沒用……”
“對對對！”
李大善人看到冤魂被抓住，頓時放下心來，不住地點頭贊同。
“道長可千萬別被他騙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那你來說！”
韋開眉毛一挑，轉頭看向李大善人︰“你們當年的事，他剛才都說過了……你要是想隱瞞真相，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敢不敢！”
李大善人連連擺手，生怕惹到韋開生氣。
“那你就直說吧。”韋開看著他道。
“當年……我們一起出海打漁，確實遭到了一些虐待。”
說起當年的事，李大善人依舊心有余悸，似乎不願回想。
“但是老船長對我們其實還好，除了經常打罵，別的地方都沒有虧待過我們。”
“嗯？”
听到這話，韋開頓時站直了身子。
這話跟老吳頭說的，完全不對啊。
其他人也是這個反應，一個個滿臉疑惑。
這不對吧？
“你們別不信，反正事情就這樣。”李大善人繼續說道︰“後來他做錯了事，被老船長打了一頓……”說到這里，李大善人抬頭望向老吳頭，只見對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著他。
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不敢繼續講下去。
“繼續！”
韋開很快察覺到不對，先瞪了老吳頭一眼，再吩咐李大善人。
讓他不要停下。
李大善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繼續說道︰“老船長打了他一頓，結果他不服……晚上趁著老船長睡著的時候，把老船長殺了。”
“殺了船長之後，他又把船長的錢財拿出來分給大家，讓大家不要多嘴。”
“回去之後，只說是不小心掉到海里沒了。”
“但是其他人不服，跟他鬧了起來，結果也被殺了。”
“到最後我們都怕了他，只好乖乖听話。打完魚之後，就順利回來。但是在回到港口的前一天晚上，他又威脅我們……誰要是敢把真相說出來，他就殺了我們全家。”
“那時候我們都很害怕，覺得回到岸上就完蛋了，肯定會被他弄死……于是干脆想了個計劃，把船鑿沉，讓他掉進海里溺死。”
“至于我們幾個，每個人都給自己準備了一塊木板，只要抱緊木板就能飄到岸邊。”
“計劃很成功，我們確實成功鑿沉了漁船，卻沒想到他搶走了老陳的木板，竟然活了下來。”
“反倒是老陳他們，全都被淹死了。”
“我醒來之後，他又找到我，讓我保守秘密，誰也不能說出真相。不得已之下，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于是就這樣過了幾十年，直到最近他兒子要成親，他卻沒有那麼多錢，所以來找我要錢。”
“我不想給，他就用當年的秘密要挾我……我不堪忍受，于是叫人把他趕出去。”
“沒想到他回去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還變成冤魂……”
說到這里，李大善人一臉無辜地看著韋開︰“道長，他真不是我殺的啊！”
“你呢？你有什麼話要說？”韋開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扭頭看向老吳頭。
“放屁！”
老吳頭直接破口大罵︰“明明是他殺了大伙，又用毒計害死其他人，只有我僥幸活下來，抓住了他的把柄。”
“你們別听他的，把他殺了為我報仇！”
“既然你有他的把柄，他為什麼不早點殺了你？”韋開神色平靜地反問道。
“在岸上，他不敢動手！”老吳頭答道。
岸上有官府，並不是海上那種法外之地。
在海上殺人，還可以推脫成意外墜海，但在岸上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韋開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韋開又問道。
“我……不知道。”
老吳頭搖了搖頭，迷茫道︰“當年的事都過去幾十年了，我哪里還知道……”
韋開聞言一愣，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那你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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