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說︰游戲降臨現實，怪物入侵，全民轉職升級這些，都是神明弄出來的……你信嗎？”
韋開坐直了身體，繼續提問。
“……”
吳長老一下子沉默了。
他離開了座位，在屋里轉了幾圈，又打開窗戶透氣。
隨後才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
“你說的這些，都是神明創造出來的，那到底是為什麼？！”
吳長老忽然大聲質問。
“原因我已經說了。”韋開淡定回答道。
“入侵？”
“對，入侵。”
“天魔入侵？”
“對，天魔入侵！”
“我……明白了。”
吳長老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根本不需要韋開明說，就能一下子明白“神明”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心里糾結了半天後，吳長老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見過神明。”韋開淡然道︰“這些都是它親口承認的。”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吳長老猛地站起來，用力拍打著桌子，發出巨大聲響。
“它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會死很多很多人嗎？”
“十八年前的天災，僅僅是龍國就死了五六億人！全世界還有更多，多到根本統計不完……”
“神不在乎。”
韋開輕輕地吐出四個字。
“……”
吳長老如遭雷擊，一下子愣住了。
就這樣愣住半天，完全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神不在乎……是啊，神怎麼會在乎人的死活呢？
它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只要能活下來，死多少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再說了，以人類的繁殖能力，就算死到最後只剩兩個人……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一樣能繁衍成如今的規模。
在神明的眼中，人和螞蟻又有什麼區別呢。
砰！
吳長老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將面前的老式辦公桌拍成粉碎。
隨後他又站起來，手中出現一把巨劍，猛地朝對面的牆壁砸去。
轟地一聲，牆面當場四分五裂，化作煙塵。
一擊過後，他似乎還沒發泄夠，又掄起巨劍想要繼續。
但當他的目光看向巨劍，整個人忽然愣了一下，隨後直接將手里的巨劍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身上的背包也被丟下，還有各種紅光閃閃的神話級裝備。
全部脫下，丟了出去。
脫到最後，身上的裝備已經全部脫掉，但數據面板卻沒辦法解除。
已經游戲數據化的狀態欄，也無法清除。
意識到這點後，吳長老又一次愣住了。
與此同時，韋開平靜地看著對方發瘋，心里卻只是想笑。
吳長老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都毫不意外。
對方能有如今的地位，身上的一切戰斗力……都是神明賜予的。
想要擺脫這份賜予，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過了好久，吳長老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重新撿起巨劍，又穿上裝備，撿回背包。
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惜，對面那堵牆沒辦法還原，只能晾在那里。
“不好意思，我剛才失態了。”
找回冷靜後，吳長老想要重新坐回去，才發現兩人面前的桌子都沒了。
他的椅子也被踩壞，根本沒法坐。
倒是韋開的椅子，因為一直坐著，沒有受到波及。
“沒關系，當初夏將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失態了。”
韋開淡淡一笑，把夏將軍拉出來打圓場。
“哦，是嘛？”
吳長老頗為好奇，不過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問的好。
“你說得對。”他忽然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這些真相，確實不應該公布出去。”
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神明將他們當做工具，不惜犧牲數億人口，逼迫剩下的所有人進化。
讓他們變得強大，以此抵抗天魔入侵。
試問，普通人如何能接受？
因此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把鍋甩給“天魔”。
反正天魔是入侵者，所有的壞事都是天魔做的，所有的仇恨都在天魔身上。
如此一來，才能上下一心，共抗天魔。
“吳長老明白就好。”
韋開面無表情，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吳長老當面詢問，我也不會說出來。”
“你知道就好。”
吳長老點了點頭，又問道︰“除了夏將軍，你還告訴過誰？你的那些隊友們都知道嗎？”
“趙老前輩知道一些，隊友沒說，但他們應該能猜到一部分。”
“趙蠡對吧？”
吳長老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沒關系，只要不亂說出去就行了。”
“此事事關重大，你也要提醒一下他們。”
“沒問題。”
“那麼……你的面試通過了。”吳長老忽然一笑，面色和藹道︰“回邕寧城後，你就是外勤團的團長了。以後你可以參與城中大事的討論和決斷，一切關于野外的事務，都屬于你的管轄。”
“就這麼些嗎？”韋開听完，略微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能有多高的職務呢，原來還是在外勤團里。
可外勤團也不過是警備局的下屬機構，根本算不上多大的職務。
“這只是開始。”
吳長老連忙安慰道︰“等你做出了成績，很快就能升上去。”
“但來不及了。”韋開搖頭道︰“這次邕寧城奪冠，獲得了那麼多的物資支持。等我升上去，物資早就被某些蛀蟲瓜分完了。”
“放心好了，這些物資我們會有專人管理，沒有人可以染指。”
“你確定？”
“確定。”
“那我就放心了。”
不管怎麼說，有吳長老這番話，韋開也算是放心了。
外勤團就外勤團吧。
那里本來就是他起家的地方，也是他進入官方的第一站。
從這里做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第三個問題。”
就在這時，吳長老又一次開口道︰“你說的雙職業，是不是跟神明有關？”
“沒錯。”
韋開重重的點頭︰“雙職業，其實就是神明的獎勵。神明覺得我們太弱小了，還需要繼續加強，繼續努力……”
“原來如此！”
吳長老一陣慘笑，心里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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