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族地。
前院上空被暮色浸染,會議室鎏金紋案幾上的燭火明滅不定,將宇智波斑一身暗紅色的鎧甲映得忽紅忽暗。
——
他重重甩下新到手的染血戰報,紅白相間的紙在青石板上滑出刺耳聲響。
"你也要去?"
質問聲裹挾著查克拉和空氣,震得梁間積塵簌簌落下。 千手柱間靠在會議室門外一棵深褐色的木柱旁,棕褐色長發隨意束在腦後,眉間凝結著化不開的愁緒。
他似乎不太敢看向宇智波斑的方向,對于質問而是選擇了沉默,好一會,這才抬頭望著窗外逐漸暗沉的天空,面上怔怔出神。
嘩嘩——
遠處南賀川下游澎湃的浪濤聲隱約傳來,前院上方才響起他的說話聲音。
"既然岳祖父這次終于現身,還留了手,表現出能夠商榷的態度……那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走……"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溫度驟然下降。
轟——!!!
宇智波斑周身蔚藍色澤的查克拉如實質般在周身翻涌,將屋內的燭火壓得幾近熄滅。
"柱間!"
他猛然起身,鎧甲連接處踫撞發出清脆聲響,三勾玉寫輪眼泛起猩紅光芒,"你還抱著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說著,他大步逼近,背後團扇上的火焰紋仿佛也跟隨著一起憤怒地燃燒起來。
宇智波斑咬著牙低聲道。
"漩渦蘆名對船隊動手時可沒想過留情!那些泡在血水里的尸體,此刻還在喂著魚!"
听到這句話,千手柱間的喉結艱難滾動,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清晨港口所見的慘狀——十幾艘破碎的船帆如血色經幡飄蕩,被浪沖上岸的忍者殘肢早已被海水浸泡得浮腫慘白。
他別過臉去,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哀求道。︰"斑!讓我自私一次吧。"
"自私?"
宇智波斑突然發出冷笑,笑聲中滿是譏諷。望著好友那張滿是哀求的側臉,一時間怎麼也無法理解對方此刻的選擇。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莫名地問道。
"你猜一猜,這次沒能在海上回來的兩百多名忍者……都出自哪一族?"
他的手指重重戳向桌案上的那張白紙,墨跡未干的傷亡名單上,有兩個大字恰好被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
隨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
千手柱間的瞳孔猛地收縮,下意識望向會議室後院的方向——那里,還有個人依舊陷入昏迷之中。
心口如有雷擊,讓他渾身一抖。
仿佛海風的腥咸味突然涌入鼻腔,千手柱間仿佛看見艦船的殘骸上飄揚的勾玉族徽,和那些已經被他當做同伴的存在,一起被漩渦蘆名的風遁撕成碎片,最後沉沒海底的慘狀。
"他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報復羽衣無憂,"
宇智波斑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難道不是依仗著你的心軟?不然敢這樣不把我宇智波斑放在眼里?"
他更加逼近柱間,兩人鼻尖幾乎相抵,臉上浮現出盛怒之色。
"你現在這樣做,那個家伙醒來之後你讓我怎樣交代?你不會不知道吧,巔峰時期,羽衣一族可是足足有著兩千多名忍者!現在呢?怕是連四百都不足數了吧?"
砰——
千手柱間眼底痛苦之色更甚,後背重重抵在木柱上,整個人靠著木柱跌坐在地,臀部一片冰涼,卻毫無所覺。
這一句最後的真相如利刃,輕松切開他的心髒,剖成兩瓣。
羽衣一族為木葉落到如今這個淒慘地步,他卻還在為凶手開脫,這種強烈的負罪感,讓千手柱間痛的難以呼吸。
小時候在河邊許下的和平誓言。
創立木葉時和各大忍族族長緊握的雙手,還有無數次並肩作戰時彼此交付後背的信任。
可如今,那些承諾在他的私心作祟之下,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斑,再最後給我一次機會!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漩渦一族付出應有的代價!"
千手柱間的聲音沙啞破碎。
他抬起頭,望著宇智波斑的眼中也泛起血絲,顫抖著伸出手,嘴里說道。
"無論如何,水戶她都是無辜的,我要將真相弄清楚......"
啪——
宇智波斑猛地打開他的手,轉身時身上的疊層掛甲鏗鏘作響,帶起的勁風撲滅了門口的幾盞燭火。
“柱間,戰損已經擺在面前,你所謂的真相還重要嗎?”隨著話音,他的身影逐漸融入黑暗中,只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遠處夜空下傳來的聲音,則帶著從未有過的失望。
"你現在這副虛偽的樣子……讓我感到惡心!"
!!!
隨著遠處院門被狠狠摔上,月光順著門縫爬進來,將兩人交疊的影子割裂成兩半。
千手柱間癱坐在門口,望著空蕩蕩的院落,滿臉痛苦和無助。風從院牆的頂端鑽進來,卷起地上的灰塵。
一個小小的旋渦,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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