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楓介與隨行的八名分家侍衛再次失蹤。
這個消息一經傳回,便在族地內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在日向忍者們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可以一筆揭過的事情。
這接二連三的失蹤件事,也終究讓日向分家的長老們害怕起來。
連原先的憤怒和其他難以言喻的陰暗心理,此刻也通通消失不見。
死一個宗家,他們某些人心中說不定會暗喜。
可族中接連失去兩位頂尖戰力,這對日向一族的打擊太大了,大到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哪怕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分家長老。
失去了大族族長級實力的忍者,他們日向還能繼續在忍界保持大族威名嗎?
難道要讓底層那些只掌握著最基礎的八卦三十二掌的分家忍者站起來撐場面?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而隨著族內流言四起,上代族長可能戰死的消息從前線傳回來,快速在族地內發酵開來。
此時,前些時候族長日向天佑失蹤的消息,日向的高層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
只是這樣一來,族人們頓時從震驚變成了恐慌。
這已經不是分家與宗家的階級問題了,日向楓介與日向天佑這對宗家爺孫的安危,完全關乎著上萬名日向族人的生死存亡!
但可惜的是,無論他們如何調查兩處戰斗廢墟,到處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者,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族長日向天佑在從前線返回營地的旅途中,疑似遭到了襲擊,現場留有恐怖的千米坑洞,經少族長日向琉璃親自前往辨認,認出那似乎是宗家秘傳忍術造成的手筆。而隨行的七名分家護衛,包括日向戶這樣有很大機會晉升長老的老牌忍者,也全都跟著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代族長日向楓介,以老邁之軀在前線以一敵三,對付聯軍的三名忍族族長,以自身重傷的結果取得了戰斗勝利,最後卻在被接近全盛狀態下的油女一族族長,率忍者追擊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
目前下落不明,沒有任何音訊。
同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才是最最糟糕的事情。
那十幾名精銳分家侍衛死去了,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即使失蹤了,敵人也不可能獲取白眼。
籠中鳥的存在,忍界無人能夠破解。
而一旦分家身死,它就會把分家忍者的腦部神經和眼楮破壞掉,讓敵人得不到絲毫有用的東西。
他們的失蹤,頂多讓人可惜,並不會覺得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兩位宗家的忍者在短時間之內接連失蹤,這無論是早在忍宗時代和如今的忍族混戰時代,都是日向一族歷史上從未發生過的極端情況。
日向的白眼被敵人獲取,對于日向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白眼無論是在個人實力的提升,或者戰略層面上的作用,都是相當重要的。
可這也就罷了。
宗家的白眼,丟了也就丟了,總歸還有剩余。
但日向一族沒有了大族族長級別的忍者。
這才是最致命的!
幾天之內,日向高層他們已經連續召開了十多次會議,為的就是處理這件事。
日向楓介是在南賀川營地與族地之間,那片森林當中失蹤的,根據現場唯一遺留的戰斗痕跡猜測,他們應該是和使用雷遁的忍者戰斗過。
“南賀川這塊地帶……誰是以雷遁著名?”
“記憶里並不存在以雷遁為主要手段的大族族長級忍者,不過……硬要說的話,上一任羽衣的族長,羽衣拓海,掌握著相當強大的雷遁忍術!你們說會不會……”
“你腦子有問題嗎?那家伙已經死了好幾年了,無論是上中下游,這已經是幾乎公開的秘密了!而且羽衣拓海並不是雷遁忍術強大,而是所掌握的獨特仙術手段對忍術威力有著巨大的加持作用!”
“秋田你個白痴!”
“我看你該要回去養老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
坐在主位的日向琉璃有些惱火地呵斥一聲,會議室內的激烈氣氛才緩緩沉靜下來。
少年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頭痛,最後面色遲疑地開口道。“我猜……這件事說不定是北邊那些黑皮膚蠻子的陰謀,我們不得不防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眾人听的一愣,卻也完全不乏以自己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夜月一族的高層,偶然發現了身受重傷的日向宗家忍者的痕跡,自然會不顧一切的捕捉這名宗家忍者,把珍貴的白眼血繼限界弄到手里研究。
和其余的忍族一樣,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這一族的忍者對日向宗家的白眼下過手。
見到自己的話成功引導了下方眾人的討論方向,主位上的日向琉璃嘴角似乎微微勾了勾,又很快斂去,這一微表情,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人的注意。
“這個幾率不大。”
在場唯一的女性,也是作為分家長老的日向苓這時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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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想說這個幾率很小很小。
這樣說的目的,只是為了照顧這位必定會在不久後繼位族長的少年宗家臉面。
和其他分家長老不同,她因為某些原因,向來都和這位少族長走的還算親近。
見到另外幾位長老不解的目光看來,日向苓又只能解釋道。
“按照少族長的秘密要求,我昨天已經前往石田家,向那位軍機大臣打听過了,近段時間沒有任何可疑的外來忍者進入南賀川這塊地帶,不然不可能不被他們駐守在北部邊境的守軍發現,再一個……”
說到這里,日向苓微微一頓,伸手指了指屋頂,臉上表情有些奇怪,似是隱隱浮現出些許譏諷。
“畢竟……不像我們這些忍者,上面的那些貴族雖然各自斗得厲害,可如果沒有地盤糾紛的話,他們眼中只有利益,根本不存在仇恨這一說。所以各家的信息基本上都是流通的,怕我不信,那位軍機大臣還特意去打听了,最近無論是北面的苦寒之地,還是極西沙漠,那里的貴族也都各自斗得厲害,各自下面不可能有大族族長級別的忍者能夠空出手來。”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眾人緊繃的眉頭不僅沒有緩解,反而皺得更深了。
這豈不是代表著,兩位宗家的失蹤事件,只可能是南賀川地帶的忍者所為?
既然連老族長日向楓介都能夠打敗忍族聯軍的三名首領,那麼也就是變相地證明了一點,族長日向天佑也不可能是被忍族聯軍所殺。
可這個人是誰?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能夠做到兩次出手都不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這一定是事先就制訂好了縝密的計劃。
那為什麼偏偏是日向?
這人的目的是什麼,實力到底有多強,是否歸屬于某個忍族,而且難道費這麼大氣力,就真的只是為了白眼嗎?
可一雙白眼不夠,還要將第二雙白眼也給奪走,這人難道和日向有什麼仇怨,出手竟如此毒惡!
沉默半晌,還是主位上的少年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日向琉璃再度將目光放在中年女性的臉上,點了點頭,問道。
“石田家那邊……是什麼反應?”
少年的聲音是那種十分理性的平靜,完全不像是剛死了兩位至親的十五歲少年。
這句話一出,也頓時讓屋內陷入沉思的眾人回過神來,眼神都凜然地朝著日向苓望去,不知不覺竟然就完全被日向琉璃掌控了會議的節奏。
這個少年話不多,但每句話無疑都踩在了重點上。
是啊,相比糾結是誰殺了兩位宗家,此刻更重要的問題應該是失去頂尖戰力後,上面貴族的態度。
如果沒有了貴族的支持,日向又該何去何從?
見到眾人擔憂的目光齊刷刷看著自己,日向苓面色不變地說道。
“除了罵了我幾句之外,大名大人並沒有過多譴責,他最近忙著在桔梗山上段的位置部署兵力,只是在我離開前,嚴詞命令我,日向一定不能被志村這些小族打敗,否則後果自負。”
“呼……”
“這就沒事了,前段時間沐君一個人都能夠支撐下來,如今那三人重傷,想必更加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了。”
“有道理......”
“咱們也可以安心坐鎮後方了。”
聞言,右側幾名年紀都頗大的分家長老伸出頭來相互環顧一眼,屋內頓時響起了一連串松了口氣的慶幸聲音。
只有日向苓听得皺起了眉頭。
“秋田前輩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因為呆在族地內承平享樂太久,所以才變得沒有危機意識了嗎?”
另一邊,主位上的少年也微微眯了眯眼楮。
“之前是我強敵弱,所以才能夠做到相安無事,如今......呵呵......這些老家伙,果然是過得太舒坦了,竟變得如此愚蠢!”
他輕吸一口氣,瞳孔深處飛快閃過一抹狠辣。
接著,他目光朝著右側的分家長老們掃視過去,面色溫和地道。
“上面沒有拋棄日向,這無疑是這些天來我們收到唯一的好消息,但大家……似乎將戰爭想象的太過簡單了些呢......”
話音未落,右側的日向苓等人面色都是微微一變,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
道理難道這些人老成精的長老們會不懂?裝出昏聵的樣子,無非只是想想安度晚年罷了。
他們可都已經退居二線甚至三線很多年了啊!
只听這位年輕的少族長話罷,見到長老們裝傻沒有反應,眼神冷了冷,忽然起身,對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彎下一個九十度的腰,聲音听著甚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
“宗家主力盡失,琉璃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那保護家族的重擔,就只有交給各位長老了,琉璃在這里感激不盡。”
聞言,屋內頓時一片死寂。
“嘶……”
果然宗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分家長老們被日向琉璃口中的大義堵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眼神紛亂如麻,不知從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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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用他們這些老家伙的命,來換他這個少族長未來幾年的安穩成長空間!
屋內沒人說話。
右側的分家長老相互交換著眼神,眼底怒氣幾乎要噴涌而出,現場氣氛詭異的嚇人。
左側僅剩的宗家長老,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平時他也就能和這些人動動嘴,這一會要是真動起手來,他該怎麼辦?
這人膽戰心驚地拿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瞳孔當中充滿了害怕,“我要不找個桌子躲起來?琉璃他膽子好大,就算有那個術式,可結起印來總歸是需要時間的啊!就不怕這些人突然暴走嗎......”
心中慌亂之間。
他身側的日向琉璃緩緩站直了身體,眼神平淡如水,將右側眾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態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淺笑。
第一次。
他終于切身體會到了“籠中鳥”存在的必要性,而不只是長輩們一次次浮于口頭上的嚴厲叮囑。
這時。
左側的中年男人,終于忍不住給少年遞了一個眼神過來,又咽了口口水,眼神呈現出十分害怕的焦急,嘴里欲言又止。
日向琉璃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自己這個爺爺,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些,唯一的優點似乎只有牙尖嘴利。
他們爺孫二人掌握著籠中鳥的發動方式,區區幾個分家長老難道還鎮不住嗎?他們有動手的膽子?
日向琉璃不信。
而且值此日向的危難時刻,哪怕自己的手段激烈一些,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然前線的局勢必然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敗壞。
已經失去了頂尖忍者的支撐,若是再失去貴族的信任,到時候日向就真的完了!
數分鐘時間悄然流逝。
主位上的少年,已經再次坐了下去,目光平視向右側的幾個中老年分家,面上始終都帶著淺淺的笑容,只是眼神似乎愈來愈冷。
“咳……”
終于,右側第一個位置,緩緩站起來一道風韻猶存的身影。
是日向苓。
主位上的少年心頭陡然一松,看過去的眼神深處泛起一絲柔光。
“母親大人去世之後,苓阿姨畢竟照顧了我五年,對我果然與其他長老不同,這樣一來,有了帶頭的,將這些人派往前線的事情就穩了……”
他心中一塊石頭狠狠落地。
而日向苓,她第一次將目光直視主位上的少年,腦子里面忽然冒出一句話︰人果然只有在絕境之中才能最快地“成長”。
沉默片刻後,她感慨地笑了笑。
“少族長,你是個合格的宗家,未來也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族長。”
他的語氣听著欣慰,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復雜。
日向琉璃笑而不語,像是沒有听出來婦人的言外之意,目光毫不避諱地與之對視。“所以呢,苓阿姨,你會保護家族的,對吧?”
保護家族?
是保護你日向琉璃吧。
但這也沒區別了。
日向苓心想。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想著,她朝著主位上的少年微微彎下腰,身姿顧盼間,風情萬種,整個人的神態亦如楊柳,溫婉明媚,卻用不容置疑的堅韌聲音開口道。
“分家的使命,就是保護家族,保護宗家,苓也自然不會例外。”
此言一出,他身側幾個老人臉上“唰”地變慘白。
當分家不再是一條心,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幸也隨之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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