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領帶。
“談判的籌碼是什麼。”
蔣天勝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猛地將她壓倒在kingsize大床上。
李琦琦驚呼一聲，隨即發出愉悅的笑聲。
窗外，一艘游輪駛過，燈光在房間內投下變幻的光影。
三小時後，套房內彌漫著情欲過後的慵懶氣息。
李琦琦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繚繞中她看向正在系襯衫扣子的蔣天勝。
“現在可以談談合祥的收購價了嗎？”
蔣天勝頭也不抬地系著袖扣。
“收購前股價為基礎，最多溢價一成。”
“才一成？”
李琦琦皺眉。
“我丈夫不會接受的。”
“那是你的問題。”
蔣天勝終于抬頭，眼神已恢復商人的冷靜。
“如果你能說服他按收購前市價出售…”
他頓了頓。
“那一成的溢價，我給你。”
李琦琦眼楮一亮。
“當真？”
蔣天勝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戴上。
“我從不食言。不僅如此.….”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我還可以教你投資，讓你那點私房錢翻幾番。”
李琦琦眼中帶著算計，隨即展顏一笑。
“蔣總果然大方。”
她伸手想觸踫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記住。
“蔣天勝的聲音驟然冷厲。
“關系結束後，不許糾纏。還有….”
他加重語氣。
“不能再和其他男人有染。”
李琦琦掙了掙手腕，發現紋絲不動，只好點頭。
“我答應你。”
蔣天勝這才松開她，轉身走向浴室。
李琦琦揉著發紅的手腕，目光復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當水聲響起，她迅速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談妥了，按計劃進行。”
晚上，李琦琦終于離開酒店。
她站在路邊等車時，摸了摸脖子上新添的吻痕，從包里取出絲巾系上。
出租車駛向九龍塘別墅區，她的表情逐漸從嫵媚轉為冷靜。
別墅燈火通明。
李琦琦剛推開門，就看到龔國彥陰沉著臉坐在客廳沙發上。
“去哪了？電話也不接！”
龔國彥猛地站起，西裝外套隨意丟在一旁，領帶松開，顯然已經等了很久。。
李琦琦脫下高跟鞋。
“談完事後去逛街了。”
她從購物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給你買了條新領帶，看看喜不喜歡？”
龔國彥看都沒看領帶一眼。
“收購談得怎麼樣？”
李琦琦嘆了口氣，坐到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蔣天勝鐵了心要控制公司，只肯按收購前市價收購。”
“什麼？！”
龔國彥一拳砸在茶幾上，震得杯子叮當作響。
“這個王八蛋！老子跟他死磕到底！”
“老公，冷靜點。”
李琦琦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死磕下去損失的是我們。合祥現在股價已經跌到1.8元了，再這樣下去….”
“那也不能便宜了蔣天勝！”
龔國彥額頭青筋暴起。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靠投機倒把起家的暴發戶！”
李琦琦繞到他身後，輕輕按摩他的肩膀。
“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常事。
蔣天勝年輕，但能力確實強，連遠東集團都栽在他手上過...”
“你這是在幫他說話？”
龔國彥狐疑地轉頭看她。
李琦琦手上動作不停。
“我只是實話實說。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暫時答應他的條件，等日後有機會….”
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們再想辦法把公司奪回來。”
龔國彥沉默良久，終于長嘆一聲。
“罷了！你去跟他說，合約條款必須由我過目，簽字時我親自到場。”
李琦琦眼中帶著慌亂。
“這…恐怕蔣天勝不會同意。要不我先去征求他的意見？”
龔國彥猛地站起。
“你是我老婆！為什麼要征求他的意見？！”
“老公！”
李琦琦拉住他的手臂。
“現在是我們處于劣勢，總要給對方留點面子。蔣天勝這人最重排場...”
龔國彥甩開她的手，踉蹌著走到酒櫃前倒了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龔國彥在商界混了二十年，沒想到今天被一個毛頭小子算計！”
李琦琦走過去，輕輕抱住他的腰。
“貿易行業水這麼深，蔣天勝一個搞金融的，未必玩得轉。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就栽跟頭了，到時候我們低價收回公司，不是更好？”
龔國彥轉身看她，眼中滿是疲憊。
“琦琦，你確定這樣可行？”
“相信我。”
李琦琦仰頭看他。
“我會為你爭取最好的條件。”
龔國彥終于軟化，撫摸著她的長發。
“好吧，你全權代表我去談。但記住….”
他捏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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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被蔣天勝的花言巧語騙了。”
李琦琦乖巧地點頭，心里卻想著蔣天勝承諾的那一成溢價。
………
那至少是幾百萬，如果投資得當…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深夜，主臥內傳來龔國彥的鼾聲。
李琦琦悄悄起身，來到浴室。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手指輕撫脖子上的吻痕，思緒飄遠。
蔣天勝年輕、英俊，在金融圈呼風喚雨。
如果能攀上這棵大樹…她的眼中帶著野心。
比起年近五十的龔國彥，蔣天勝無疑是更好的跳板。
但那個男人深不可測，今天達成了交易，卻明顯劃清了界限。
“不能和其他男人有染…”
李琦琦喃喃重復著蔣天勝的話，輕笑一聲。
“佔有欲還挺強。”
她打開水龍頭，冷水沖刷著手指。商場如戰場，情場又何嘗不是？
既然蔣天勝提出了條件，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11月，中環和鴻大廈頂層的會議室里，蔣天勝將鋼筆輕輕擱在合約書上。
墨水未干的簽名宣告合祥貿易正式成為和鴻地產全資子公司。
“龔先生，合作愉快。”
蔣天勝起身，向對面兩鬢微白的男人伸出手。
龔國彥嘴角抽動，勉強握住那只手。
“1.26億，蔣總撿了大便宜。”
他瞥了眼站在蔣天勝身後的李琦琦，妻子今天穿了件高領旗袍，嚴嚴實實遮到下巴。
蔣天勝輕笑，松開手整理西裝袖口。
“合祥實際資產值1.57億，龔先生說得對，我確實賺了。”
他故意頓了頓。
“不過貿易行業水太深，這3100萬未必夠交學費。”。
會議室角落，梁博韜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李琦琦。
這個女人三天前剛在瑞士銀行開了戶頭，里面不多不少正好600萬。
“蔣天勝！”
龔國彥拍案而起，卻被律師攔住。
“龔先生。
“律師低聲提醒。
“合約第九條，雙方不得公開詆毀…”
龔國彥甩開律師的手，整了整西裝憤然離場。
李琦琦作勢要追，被蔣天勝一個眼神止住。
“李女士。
“蔣天勝聲音不輕不重。
“作為交接顧問，請你留下參加下午的員工會議。”
李琦琦咬了咬唇，乖乖坐回座位。
她脖頸上的絲巾松動，露出一點暗紅痕跡，又迅速被她拉緊。
午後，合祥貿易原會議室坐滿了忐忑不安的中層主管。
蔣天勝推門而入時，二十多雙眼楮齊刷刷投來。
“各位。
“蔣天勝出人意料地沒有坐上主位，而是靠在桌沿。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會議室落針可聞，空調出風口的嗡鳴格外清晰。
“裁員？重組？”
蔣天勝搖頭。
“不，我要給你們發獎金。”
滿座嘩然。人力資源總監手中的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
“未來三個月，所有留任員工薪資上浮15。”
蔣天勝豎起一根手指。
“條件是。教會和鴻派來的財務團隊，什麼是真正的貿易。”
市場部副經理大著膽子問。
“蔣總，您不換血？”
“為什麼要殺會下金蛋的鵝？”
蔣天勝笑了，那笑容竟有幾分親和。
“我買的是合祥的團隊、渠道，而不只是那堆庫存。”
他走向投影儀，親自切換幻燈片。
“下周一，五十鈴汽車的代表團就到香江。這是我們接手後的第一個大項目，需要所有人...”
他環視全場。
“尤其是原班人馬的全力配合。”
散會後，李琦琦悄悄跟上蔣天勝。
“你對他們太好了。”
“懷柔政策罷了。”
蔣天勝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做煤氣和地產可以大刀闊斧，做貿易.…”
他按下電梯鍵。
“得學會用繡花針。”
電梯門關上的剎那，李琦琦突然伸手擋住。
“我的那份…”
“已經在你瑞士賬戶了。”
蔣天勝冷冷道。
“記住我們的約定。”
三天後，五十鈴汽車代表團踏入裝修一新的合祥會議室。
為首的佐佐木健太郎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
“蔣社長，恭喜收購成功。”
佐佐木的中文帶著古怪的腔調。
“我們希望合祥盡快建立兩個修理廠，港島和九龍各一。”
蔣天勝摩挲著茶杯沿口..
“上次談判說的是一個。”
“香江人口密度全球第三。
“佐佐木翻開數據冊。
“一個修理廠無法覆蓋…”
“佐佐木先生。
“蔣天勝突然打斷。
“和鴻收購合祥花了1.26億，其中8000萬是短期貸款。”
他放下茶杯，瓷器踫撞聲清脆刺耳。
“您覺得我還能擠出多少流動資金？”
佐佐木面色不變。
“五十鈴會提供部分設備支持。”
“不夠。”
蔣天勝甩出一份文件。
“按你們的要求，兩個修理廠前期投入至少4000萬。而合祥現在能動用的….”
他敲了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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