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老三。”
林洛世猛地拍桌。
“不行！這讓外人怎麼看我們林家？自家兄弟內斗還要靠外人？”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
“先查清楚他們的收購動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第二天下午，灣仔一家高檔咖啡館里，謝濟源正舉杯向蔣天勝示意。
“恭喜蔣總啊，紅浦地產這一單賺得盆滿缽滿。”
蔣天勝淡淡一笑，沒有踫杯。
“謝總消息倒是靈通。”
謝濟源不以為意，湊近低聲道。
“听說百樂門公司準備賣給華人置業？我們地主會可以幫忙炒作股價，保證市值能超過10億。”
他搓了搓手指。
“我們只收幾千萬手續費。”
蔣天勝的眼神驟然變冷。
“不必了。百樂門不需要這種幫助，我對貴會的能力也持保留態度。”
他直視謝濟源。
“上次合作，謝總出力不多，卻分走了不少利潤。這次交易，我不想跟華人置業鬧不愉快。”
謝濟源臉色一僵，隨即強笑道。
“蔣總這是哪里話.….那華人置業旗下的公司，您有興趣？”
“興趣是有，但不是現在。”
蔣天勝起身整理西裝。
“失陪了。”
看著蔣天勝離去的背影，謝濟源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他狠狠將咖啡杯砸在桌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準備啟動百樂門項目，我們自己干！”
與此同時，北角和鴻地產公司門前，一群古惑仔正大聲叫囂。
為首的鄧弘聯外號”烏雞哥”，正揮舞著一份文件大喊。
“關山欠我們三千萬跑路了！你們和鴻是合伙人，必須還錢！”
公司保安攔在門前，雙方推操間，一輛黑色轎車駛來。
車門打開，蔣天勝邁步而出，身後跟著兩名律師。
“蔣總！”
烏雞哥眼前一亮，快步上前。
“您來得正好！關山這王八蛋…”
蔣天勝抬手打斷他，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突然冷笑。
“偽造簽名也敢拿出來？”
他從律師手中接過另一份文件。
“這才是關山的親筆簽名。”
烏雞哥臉色一變。
“蔣總，話不能亂說！我們可是有英國….”
“趙警長。”
蔣天勝突然轉向一旁剛趕到的警察。
“這些人偽造簽名涉嫌詐騙，您看怎麼處理？”
….…
趙升擦了擦額頭的汗，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咬牙一揮手。
“全部帶回去調查！”
警車在街道上行駛，烏雞哥被銬在車門把手上，滿臉不服氣地扭動著身子。
“知道蔣天勝什麼來頭嗎？”
趙升開口，聲音低沉。
烏雞哥冷哼一聲。
“不就是個做地產的？”
趙升嗤笑一聲。
“坐擁兩家上市公司，跟東亞銀行李氏家族稱兄道弟的人物。”
他轉頭盯著烏雞哥。
“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明天你那個小幫派就會從香江消失，連你老家的親戚都別想好過。”
烏雞哥臉色變了變。
“那要是我找人做了他..”
“啪！”
趙升猛地拍了下方向盤。
“你他媽是不是听不懂人話？蔣天勝不是你們江湖人，不講究什麼禍不及家人的規矩。你要是敢動他，他能讓你全家生不如死！”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路邊，趙升解開烏雞哥的手銬。
“滾吧，記住我的話。再讓我看見你找蔣天勝的麻煩，明天就掃平你們在北角的所有場子！”
烏雞哥被推下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警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他站在路邊，臉色陰晴不定。
“老大！”
幾個小弟從巷子里跑出來。
“沒事吧？”
烏雞哥猛地踹了最近的小弟一腳。。
“廢物！讓你們查個底細都查不清楚！”
他掏出皺巴巴的香煙點“四四三”燃。
“去，給我把和鴻地產那個蔣天勝的底細摸清楚，連他小時候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要查出來！”
半山區的豪宅內，關嘉慧正在陽台上澆花。
門鈴響起，她透過監控看到蔣天勝站在門外。
“蔣總，稀客啊。”
她打開門，語氣冷淡。
蔣天勝徑直走進客廳，從公文包里取出一疊文件。
“你父親借高利貸，還冒充我的簽名。今天古惑仔都鬧到公司去了。”
關嘉慧的手一抖，水壺里的水灑在了地板上。
“什麼？”
“好在趙警長剛好巡邏經過。”
蔣天勝把文件攤開在茶幾上。
“我已經讓他立案了，你父親可能會被通緝。”
關嘉慧跌坐在沙發上。
“他…他不是去寶島了嗎？”
“就是因為他跑了，那些古惑仔才找上門。”
蔣天勝嘆了口氣。
“我這麼做主要是為你好。要是他再回香江，麻煩會更大。”
關嘉慧咬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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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坐牢嗎？”
“性命無憂，但皮肉之苦免不了。”
蔣天勝收起文件。
“听說他借高利貸是為了投資電影？”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關嘉慧苦笑。
“上次讓我替他還了八十萬，結果轉頭又去賭馬。”
她抬起頭，眼中帶著決絕。
“這次我不會再管了。”
蔣天勝沉吟片刻。
“但那些古惑仔不會放過你。我建議你找機會把錢還上，免得牽連其他人。”
他頓了頓。
“尤其是….我擔心他們會騷擾我的家人。”
關嘉慧猛地站起來。
“所以你是來讓我還錢的？”
她冷笑。
“還了這次，下次呢？下下次呢？”
“那至少暫時別去北角上班了。”
蔣天勝妥協道。
“對外就說你已經離職。”
百樂門公司的會議室里，白謹言正在匯報最新數據。
“5600萬收購京華中心大廈，增加25.8萬平方尺收租面積。消息公布後股價上漲3，市值達到8.6億。”
蔣天勝點點頭。
“不錯，已經接近中型地產公司規模了。”
“但是…”
白謹言調出另一份數據。
“最近有多個賬戶在異常吸納我們的股票，已經持有約2，而且力度在加大..”
蔣天勝眯起眼楮。
“我們控股49，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他手指輕敲桌面。
“查得出是誰嗎？”
“手法很專業，應該是機構操作。”
白謹言推了推眼鏡。
“我懷疑是…”
“地主會謝濟源。”
蔣天勝冷笑。
“上次被我拒絕，現在想玩陰的。”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兆安地產那邊還有多少可用資金？...幾百萬？夠了。”
他看向白謹言。
“用兆安的賬戶跟他們搶籌，把股價抬上去。”
掛斷電話，蔣天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好見識下地主會的手段。”
次日，九龍市區某商業大廈頂樓。
高升詮站在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枚古銅色的硬幣，硬幣在他指間翻飛，發出清脆的金屬踫撞聲。
“謝濟源，你在百樂門項目上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謝濟源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西裝下的襯衫已經濕透。”
高先生，我和蔣天勝的關系一直很好，這次只是市場波動。”
“市場波動？”
高升詮突然轉身，硬幣”啪”地拍在紅木辦公桌上。
“百樂門股價三天內跌了15，你告訴我這是市場波動？”
他眯起眼楮。
“還是說，你根本沒搞清楚蔣天勝的真實意圖？”
鐘衛站在一旁，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
謝濟源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可以再去和蔣天勝談….”
“不必了。”
高升詮揮了揮手。
“從今天起，百樂門項目由鐘衛接手。你去負責銅鑼灣那幾個小項目吧。”
謝濟源臉色煞白，銅鑼灣的項目連地主會外圍成員都不屑一顧。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時腳步虛浮，差點撞到門框。
門關上後，鐘衛輕笑一聲。。
“老謝這次栽得夠慘。”
高升詮走回辦公桌後坐下，拉開抽屜取12出一盒雪茄。”
他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靠那點交情就能在金融市場呼風喚雨。”
他遞給鐘衛一支。
“百樂門那邊情況如何？”
鐘衛接過雪茄，熟練地剪開茄帽。”
市面上已經有風聲說有人要收購百樂門，大多數股民還在觀望，但已經有多個賬戶在暗中吸納股票，價格開始飆升。”
高升詮點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燈光下形成詭異的圖案。”
繼續操作，但先停兩天。”
他眼中帶著狡黠。
“讓那些散戶以為風頭過去了，等他們放松警惕再一舉吃進。”
鐘衛點頭，拿出平板電腦調出一組數據。”
按照目前的速度，我們兩周內可以控制百樂門35的流通股。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
“資金鏈可能會緊張。”
高升詮走到牆上的香江地圖前，手指在幾個地塊上劃過。”
“從九龍塘和觀塘的項目抽調資金，另外.….”
“他轉身時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
“我听說蔣天勝那幫人在打百世置業的主意？”
鐘衛挑眉。
“您想…”
“分一杯羹。”
高升詮笑得像只老狐狸。
“他們吃肉，我們喝湯。百世置業那塊地皮轉手就是暴利，足夠支撐我們下一步計劃。”
“下一步？”
鐘衛裝作不解。
高升詮走回桌前，壓低聲音。
“我準備收購一家上市公司，脫離地主會。”
他盯著鐘衛的反應。
“這些年我們給地主會賺了多少錢？到頭來還要看那幾個老家伙的臉色。”
鐘衛眼中帶著異色，但很快恢復平靜。”
需要我做什麼？”
“先把手頭的項目處理好，資金我來調度。”
高升詮吐出一口煙圈。
“你覺得哪個行業最有前景？”
鐘衛假裝思考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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