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門外的劉海中如何叫喊，屋里面的棒梗，全都裝作沒听見，或許他也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他。
反正肚子填飽了就行。
之前，傻柱撬了江家的大門，後果也是有目共睹的，被送進監獄，要坐半年的牢。
除去被拘留的一月時間，那還得有五個月才能出來。
沒人願意走傻柱的老路，也犯不著去撬賈家的大門，所以院里人也拿棒梗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沒過一會兒，劉海中罵累了，其余人也听累了。
商量著等賈張氏回來再說，棒梗這次偷的東西，可不是什麼便宜的地瓜或者雜糧，真要追究，也不是小事。
說穿了，全部人都等著看賈家的熱鬧。
劉海中也不再罵了，找了閻解成，去說賈張氏推倒閻埠貴的賠償問題去了。
聚集的人群散開，聊天的跑去聊天，干活的跑去干活。
江凡一看熱鬧沒了，也就出去逛了逛。
周圍的人，多半還都是認識他的，雖然都只是到了臉熟的程度，但是也還是能說上一兩句話的。
街道巷尾，都會聚集上一堆來自各個胡同或者院子的人，有的是在下象棋，有的就是在說書講故事，有的單純就是在八卦附近的事情，哪家的小媳婦晚上叫得厲害，誰家的孩子找到什麼工作了，誰家家里又開不了鍋了之類的。
江凡隨便挑著一群人湊了上去。
這些大媽大爺們又在偷偷說著誰家的不是，談的話題正是娶媳婦的，娶了媳婦的人就被說生不了兒子的事情，沒娶媳婦的人更是被貶低得一文不值。
沒過一會兒，突然有個大媽湊了過來︰“誒！你們听說了嗎？北鑼鼓巷王媒婆家丟了只雞，她兒媳婦到處找呢？你們有沒有看見有誰拿了只雞回來？”
有些太過巧合了。
江凡還以為又是運氣詞條發力了，隨便一打听就找到了失主。
那個大媽又搖著頭開口了︰“這可真是夠沒良心的，連人家養在床底下的老母雞都要偷，人家孤兒寡母就靠著這雞生蛋補貼家用呢！那小寡婦都找了一下午了，從北鑼鼓巷那邊找到了這邊，我中午去給我家老頭送飯的時候就看見了，剛才送晚飯的時候還看見她在到處問人。”
人群當中立馬有人回應了︰“我們也听說過了，但也沒看見有人帶著母雞回來啊！應該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干的吧！”
听到這里 ，江凡知道自己火上澆油、呸，替天行道的機會來了。
江凡立馬補上一句道︰“我們院里的劉海中，剛才還在說，抓到院里的棒梗不知道偷了誰家的雞，躲在紅星軋鋼廠後面的廢棄廠房里烤著吃呢！不會就是棒梗干的吧！”
這一句話，立馬讓群人炸開了鍋。
“小伙子，你是哪個院子的？”
“棒梗是誰？”
“棒梗是賈張氏那個不上學的孫子，七八歲那個額頭有兩顆黑痣的家伙。”
“對了，之前他爹搞出來一場大病，讓整個九十五號大院都被公家抓走，你們還記得嗎？”
“賈張氏？那個名聲臭得跟屎一樣的寡婦。她孫子偷東西的事情，我還以為早就傳開了。”
賈家的知名度，比江凡還要離譜。
一說，很多人都能立馬想到他們，就算是不認識她們人，也听過她們的事跡。
江凡一說，頓時就有很多想要吃瓜的好事者，結伴一起去九十五號大院探探情況了。
還有的人，則是去把這件事情傳開，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拿到第一手消息，肯定要去外面顯擺顯擺。
一窩蜂人把消息傳開後，就鼓搗聚集一堆人，涌進了九十五號大院。
沒過多久，院門口就人滿為患了。
江凡在外面逛了兩圈，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王主任正好也路過，還以為院里又鬧起來什麼大事情，趕緊回去搬人來維持秩序。
作為問題的核心之一，劉海中此時也是頭皮發麻，怎麼就引來了一大堆人呢？
但是頭皮發麻歸頭皮發麻，他還是把事情給解釋清楚，是下班回來的時間，踫上棒梗在烤雞吃，他知道賈家的情況，現在都揭不開鍋了，哪里可能買得起雞肉吃。
所以就斷定是偷來的。
當然，這件事情的禍根也不在劉海中身上，他也犯不著害怕或者有其他負面情緒。
他讓想要吃瓜的人，自己去賈家找棒梗問問清楚。
……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街道辦，賈張氏撐著一拐杖，一瘸一拐走著。
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制服的民警，兩個臉色不善的生面孔。
賈張氏嘀咕著道︰“我家棒梗才八歲，他敢跑到軋鋼廠廚房偷東西，真是胡說八道。”
那兩個生面孔，其中一個比較胖的人，听到這話，立馬就不爽了︰“你們家那個小孩子，又不止一次去軋鋼廠偷東西了，廚房里面的人都認識他，還狡辯，我們那麼多大人，冤枉你家一個小孩子是吧？”
賈張氏杵著拐杖，立馬扯高嗓音︰“誰知道你們那些屁事啊！一群大人，跟我們家一個小孩子計較，你怎麼不去死啊！”
另外一個瘦子情緒就比較暴躁了，當即回懟道︰“你個老輩子！公家的東西丟了，我們要賠的啊！他進來一聲不響就把東西偷了，按你的意思，我們還得哄著他是不是？”
民警沒好氣打斷雙方還未罵完的話︰“好了，都少說點，先找到那個小孩子再說，你們吵來吵去也沒有結果。”
下午的時候，他們就是在派出所吵了幾個小時。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分出一個結果，調解方案也紛紛不接受。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找到“嫌疑人”再作打算了。
還沒回到九十五號大院，就在附近的街道口，忽然就又有一個大娘叫停了賈張氏︰“賈家嫂子，你孫子又闖禍了，你還不趕緊回家看看。”
賈張氏把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聞言不過腦子，便潑辣回應道︰“你嘴巴怎麼那麼臭，胡說些什麼，我家孫子那麼乖，能闖什麼禍？”
瘦子聞言，卻是立馬嘲諷道︰“又闖禍了？還說是乖孫子，我看是龜孫才對！”
賈張氏氣得夠嗆，舉起拐杖就要打人。
要不是民警在場，恐怕真得當場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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