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
陳茂勛還是那個陳茂勛,體恤民情怎麼不體恤體恤自己。
他不想去嘗試陳茂勛的手段硬不硬。
江凡隨即指了個方向︰“早上,槐花已經給我們一個答案了,大人會因為顧全大局而說謊,但是孩子可不會,他們是有啥說啥的。”
“孩子?”陳茂勛皺著眉頭,望向江凡手指的方向。
現在去哪里找孩子,難不成挨家挨戶找過去,還得避著孩子的父母。
江凡看出他的疑惑,直言道︰“我剛才去村子里面逛過了,那邊有一個學堂,村里的孩子全在那里上學。”
李丞相看了一眼天色,道︰“現在天都黑了,按理來說是大人們補文化課的時間,怎麼學堂里面還有孩子了?”
四九城是第一批進行掃盲的。
在八年前,江珍翠就去當過掃盲班的老師,院里的那些婦人基本都去學習過。
當然,能堅持下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直到現在,掃盲的政策依舊還有,甚至江珍翠偶爾還要去代班。
晚上這個時間點,都是工人,農民在學習,怎麼會有孩子在上課呢?
頂著兩人的疑惑,江凡撇撇嘴,道︰“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眼見為實嘛!”
……
學堂內,昏暗燈光下,坐著密密麻麻的孩子。
桌子都擠在中間的位置。
原因無他,只有中間的位置,燈才亮一點,角落位置,人坐在那里都見不到了,更別提還要認字。
李丞相和陳茂勛來到學堂外面,遠遠地就看見了教書先生赤著腳,站在地上。
現在雖然還沒進入冬季,但是太陽下山了,穿著中山裝還能感覺到透骨涼意,光腳站在水泥地面,可想而知其滋味了。
但是教書先生不是沒鞋穿,他的黑色棉布鞋就放在旁邊。
在外面觀望的兩人,一下子就被屋內的學生發現了。
陳茂勛的知名度可能不夠廣,但是李丞相的這張臉,卻是舉國上下的人都能認得的。
教書先生很快也看見了兩人,連忙把人邀請進來,主動搬了一把椅子讓兩人坐下。
江凡就擱門口站著。
令他意外的是,陳茂勛和李丞相二人都認得這個教書先生。
兩人不僅沒有坐下。
反而是陳茂勛把教書先生按在椅子上。
“漢林啊!你這天氣,怎麼不穿鞋子呢,來,你坐下。”
李丞相主動蹲下身子,拿過鞋,給教書先生套上,卻發現怎麼也套不上,而且那腳丫很腫脹。
兩人都是經歷過苦日子的人。
營養不良導致的水腫,這個常識他們都懂得。
教書先生面對兩人此舉,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沒等他緩過勁來,陳茂勛已經詢問起,夜間掃盲班為什麼來的全是孩子?
名為漢林的教書先生,語氣也有些無奈。
“這不是掃盲班,掃盲班已經很久都不辦了。”
“這是為什麼?”
“大人們都不來了,我們掃盲班就辦不下去了,而且,孩子們上學就頭暈,學的東西也少,我就尋思著在空閑的時候,給他們補補課,順便管管孩子,讓他們別去危險的地方。”
沒等李丞相詢問。
旁邊一個面龐稚嫩的孩子,就舉手補充道︰“我們沒有病,頭暈都是因為餓暈的。”
他奶聲奶氣的一句話,卻給陳茂勛兩人帶來了十足的傷害。
李丞相強壓住眉眼間的自責和悲傷,穩住語氣說道︰“那你們過來……和周伯伯說說,你們家里的情況好不好?”
屋里,談了很久。
江凡就等在門口,攔住了很久之後才趕過來的一群干部。
……
第二天一早,附近的軍營調來了一批物資,還來了一群軍人。
漁溝村的村民也終于吃上了,近幾年來唯一一頓飽飯。
而陳茂勛他們,也不再帶著人到處考察,走訪,而是真真實實地參與到地里的生產勞作。
兩人不是莊稼人,在干活的時候,多多少少會出現亂子。
而且也是正因為如此,他們還只能加入到插秧的隊伍當中,一是干的活輕,二是也不容易弄壞種苗。
江凡也是第一次真實地參與到農業生產當中。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弄出來改良稻種和其他的糧食作物時,他可都是嘴巴一張一合,掏錢去讓人幫忙干的。
不過,有著一系列的詞條在手,插個秧不能把他給難倒。
負責插秧的婦人,與李丞相和陳茂勛工作了一個上午,發現兩人並沒有什麼架子,也就大膽了起來。
什麼話都敢說。
江凡還在插著苗子呢。
突然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靠近過來︰“這麼俊的一個大小伙,干活還這麼利索,你結婚了沒有?我們村里有好多的小姑娘……”
江凡雖然面龐稚嫩了些,但是身高也已經不算太矮了。
人均營養不良的大環境下,一米五多的人,比比皆是。
听到這大姨的話,江凡屬實是給干不會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大姨都已經想帶他回村里相親了,江凡趕緊解釋道︰“實不相瞞,我今年才八歲。”
“你幾歲?”
“八歲。”
“你管你這叫八歲?當大姐我是傻子呢?”婦人只當江凡長著的是娃娃臉。
除了知情的幾個人,在場插秧的其余人都不相信江凡這一說辭。
“江凡,你也老大不小,大學畢業也得找個姑娘過日子了。”陳茂勛看見這一幕,樂得哈哈直笑,一不小心踩到秧苗,然後又被旁邊的女同志給訓斥了。
就在此時,一個婦人過來送水。
李丞相明顯是認得她的,開口就問︰“嫂子,我來這里兩天了,怎麼沒見到沈明,他人去哪里了?”
婦人表情有些不自然,摸摸鼻子,眼楮看向別處,隨後說道︰“哦,他出遠門了,這些天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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