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人自然就是傻柱。
這兩月時間，他的傷也養好了。
再加上之前舉報有功，再加上一個大義滅親的前提，何大清被抓以後，他在工作上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生活上的，背後有沒有人戳脊梁骨，那就不知曉的。
反正成為人飯桌上茶余飯後的談資，自然是少不了的。
賈張氏向著秦淮如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
秦淮如迎了上去，傻柱經過她身邊，連一句話都不帶問好的，直接忽視了她。
秦淮如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恢復如常︰“誒呦喂！這不是傻柱嗎？兩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
傻柱無精打采道︰“空的。”
似是怕秦淮如不信，他主動打開手中的飯盒，給秦淮如看了一下。
秦淮如心里已經把傻柱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表面上卻是調侃道︰“壞東西，你把你秦姐想成什麼人了？我被抓起來都是因為被江家陷害的，你還真把我當成壞人了？”
說著，秦淮如打情罵俏似的輕推了一下傻柱的胸口。
“你不也被陷害進去過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還看不起我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傻柱還是那副無精打采模樣︰“算了，你覺得是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秦淮如眉頭一皺，低聲詢問道︰“看你模樣，是被女孩子不要了？”
傻柱臉上閃過憤怒。
這下子秦淮如直接是確定了，這傻子就是情場失意了，才把氣撒到自己身上來了。
“你秦姐可不是嘲笑你，你把心事都寫在臉上，誰來都能看見。
跟你秦姐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解決呢！誒，你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是過來人，懂的東西絕對要比你多得多，要不是看你是東旭弟弟的份上，我才懶得教你呢！”
賈張氏看著兒媳和院里的二傻子走得親近。
沒東西吃，和他那麼近干嘛？
賈張氏干咳了幾聲，隨後給秦淮如幾個眼色︰“回家了，我好像听見棒梗哭了。”
秦淮如朝著傻柱叮囑道︰“有空我再教你啊！”
傻柱欲言又止，目送著秦淮如婆媳回到院子。
他才喃喃道︰“我爹的事關我什麼事？他是漢奸，我又不是，你是跟我結婚，又不是跟他結婚。
勢利眼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是看中采購科那個姓王的科長……”
……
夜深。
街外突然響起女人的大呼小叫。
“救命啊！賈張氏掉坑里了。”
“來人，她快要淹死了，你們趕緊過來救人。”
半夜，城里寂靜得驚人，除了偶爾有小兒夜啼，基本沒有什麼聲音。
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就顯得很洪亮。
江凡也听到聲音了。
這個時代根本沒有任何娛樂的設施，有樂子看，他向來是不會錯過的。
就算跑個幾公里，有時他都要去看看熱鬧。
隨著院里人出門。
江凡這才發現。
原來賈張氏是掉公共廁所的糞坑里了，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掉下去？
自從易中海上次掏了一回，九十五號院這邊的公共廁所已經有兩月沒人掏了。
江凡遠遠看著。
只見賈張氏的人在糞坑內不斷撲騰，旁邊很多的漂浮物，黃黃黑黑的。
眾所周知，不會游泳的人在水中要是失去了平衡，便很難再讓頭部浮出水面。
一米深的水域能淹死人，也是這個道理。
江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賈張氏在糞坑里面吃到飽了，現在連對方一句救命都沒听見。
他看了兩眼，就遠遠退開了。
問題無它，賈張氏在下面撲騰，彌漫出來的味道屬實是讓人想要嘔吐。
他頂不住。
就算想看熱鬧，也有心無力。
“你們趕緊救人啊！”突然有人說了一句。
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若是放在普通的水域，還可能有熱心人會去救人，可現在……呃。
“拿繩子過來。”
他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等把繩子丟下去以後，賈東旭和秦淮如兩人這才衣衫凌亂著過來。
一來見到自家老母親在糞水中掙扎沉浮，瞬時也是慌了神。
繩索拋下去沒有半點用。
賈張氏根本抓不到，撲騰著身子，只有兩條腿偶爾掙扎出水面。
“救人啊！弄這繩子干嘛？這救得了人嗎？”賈東旭掃過周圍一圈的人，質問道。
“你行你自己上！”
“繩子給你，你來。”
“這人是誰啊？這不是賈張氏的兒子嗎？你還不跳下去救你媽。”
場面亂哄哄的。
賈東旭這話不僅沒起到效果，反而還被人認出他的身份。
頂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催促和指責，他憋了半天說道︰“我不會游泳！”
就在此時，又有一個男人拿著一根竹竿過來。
竹竿上帶著兩個銳利的鉤子。
這是帽兒胡同的撈尸人，專門在江河湖泊里面打撈尸體的人。
然後又泛起了為難。
他手上這撈尸的工具，就是兩個大鉤子，一旦勾中尸體，就深深錨中了。
死人就算腸穿肚爛都不會有意見。
可底下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要是用桿子的一端，那鉤子朝著自己，也沒有幾個人敢拿。
“我再去找找有沒有桿子。”撈尸人見一時半會拆不下來鉤子，又打退堂鼓道。
“趕緊的吧！我婆婆快淹死了，你盡量勾衣服。”秦淮如催促道。
“現在哪有時間去找別的竹竿。”賈東旭滿臉焦急。
底下的賈張氏撲騰的力氣已經明顯減弱了。
再耽誤個一時半會，真就可以直接用打撈桿了。
“這可是你們說的，到時有問題，可別怪我，我們先說好了。”撈尸人李追遠再三確定。
站在遠處，江凡看著那閃著寒芒的鉤子，頭皮發麻。
不敢想象被勾住了，那感覺該會有多麼舒爽？
江凡看著李追遠下鉤了。
他離得遠，看不到底下賈張氏的情況，只能听到周圍人的聲音。
“勾錯地方了，你得先把人翻過來，這樣下勾不對！”
“老李，你究竟會不會啊！你勾到人大腿了，肉都翻出來了。”
“對了對了，把她的腦袋翻到水面上……”
“賈張氏好像暈了，勾著衣服提不上來啊！你們得有人下去幫忙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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