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微風,夾雜著些許的寒意,街面上來往的行人,都不由得緊了緊衣衫,連步伐都不免加快了幾分。
承天門外 ,一輛略顯樸素的馬車,正在緩緩的行進著,而在馬車之外,管家李幽一身玄裝,斜靠在車駕之上 ,百無聊賴的驅使著馬車。
馬車之內,太子姬牧和宗哲相對而坐,神情淡然的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公子,承天門到了!”
馬車之外,李幽的聲音緩緩響起,讓正在假寐的太子殿下,也不禁睜開了眼楮,“既然到了這里,那便停車吧,宗哲,陪孤一起走走吧!”
“是,公子!”
作為跟隨太子最久的人,他自然清楚,太子殿下此刻的決定 ,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十年隱匿,這位太子殿下待的 最久的地方 ,便是東宮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有怎麼去過。
誠然,這十年間,太子姬牧也不是沒有執行過任務,但以他的身份,前往各地執行任務,一方面是時間緊急 ,而另一方面,也是身份隱秘,根本就沒有拋頭露面的可能。
可以說,這麼多年過去,太子姬牧從未真正意義上的上過街吧!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可能說的便是這樣吧!
幾息之後,承天門內的大街上 ,便多了兩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 ,至于管家李幽以及他的馬車,自然是在後面,遠遠的跟著了。
作為大晉的權力機構所處之地,承天門的內外,可謂是有著極大的差別,門外商賈眾多,酒樓飯館林立 ,縱然是此刻乃是清晨,但還是有很多百姓,在其中來回的穿行著。
而 承天門內呢 ?
一門之隔,就好像突然肅穆起來了一樣,在這里,透露著詭異的安靜,就算是偶有人行,也都是行色匆匆,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的動作,攪擾到任何人 。
兩種生活 ,單是從行路的速度,便可以看出端倪。
承天門內的生活節奏,明顯是快上不少的。
感受著街面上的一切,姬牧的心,仿佛在這一刻,都有些舒緩起來了。
“公子,您沒事吧,刑部在第四橫街之北,我們還是趕快趕過去吧!”
看到太子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邊的宗哲,試探著開口提醒了起來,今日,乃是 殿下入駐刑部的第一日 ,還是不要太過于失禮的好 。
誠然,以太子殿下的位階,刑部之人,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但既然要以刑部為基,有些事情,還是盡可能的不要再找麻煩的好。
“嗯 ,走吧,想來,瑞尚書那邊,也該等了有一會兒來了吧!”
姬牧說完,又掃了一眼承天門外的街面,嘴角含笑,加快步伐,朝著刑部所在的地方而去。
刑部,大門之外
尚書瑞奉帶著不到半數的刑部官員,在此安靜的等待著,昨日朝會之後,聖旨便已經通傳到了 刑部,所有刑部官員都已經知曉,他們那位隱匿了十年之久的太子殿下,要入駐刑部做事來了。
對于這個消息,刑部官員可謂是眾說紛紜了。
畢竟,太子殿下出現的時刻,太晚了 ,連朝堂官員的劃分,都已經成了定局,就更不用說,這所謂的刑部之中了。
就好比此刻,同樣是迎接太子殿下的駕到,但除了尚書瑞奉乃是滿臉 的期待之外,站在他兩邊 左右侍郎,明顯是有些冷臉的 。
至于其余的刑部官員,則是什麼表情都有,但不管怎麼說,太子殿下駕到,他們這些人,就算是不喜,也不敢再明面上表現出來的。
“尚書大人 ,不知殿下還有多久,才會抵達我刑部啊!若是所需時間太長,下官以為,還是讓諸位同僚,先行做事吧!”
畢竟,這些時日,我刑部所積之事,實在是太多了,吾等這般耽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啊!
瑞奉身側,左侍郎欒書看了看眼前的街面,帶著些許怨念的開口起來。
“欒侍郎,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太子殿下剛剛大功而返,作為朝臣,你我等候一下 ,又有何不可 ?”
“至于什麼我刑部所積之事太多,這不是吾等刑部官員的責任嗎?和太子殿下那邊,又有什麼關系 ?”
他這邊剛一開口,右侍郎中行儼當即就開口斥責了起來,作為從姬姓分支出來的家族之人,他 對于眼前的這個欒氏侍郎,那可是天然的敵對。
而兩位侍郎的爭斗,也是瑞奉為何能夠穩穩掌控刑部的最大原因了。,
“中行儼,你不要沒事找事 ,本官何時說過,那些事務,和太子殿下有關了?本官之意,不過是想要有更多的時間來做事罷了。”
“如今,諸多懸案未破,眾多苦主可都在等著我刑部的結果呢 ?”
“太子殿下是尊貴,但你不要忘了,吾等身為刑部之官,首要的責任,便是維護法治。”
“眼下國都之中惡賊肆虐,就連 陛下都已經下了嚴令,若非如此,太子殿下蒞臨 ,我刑部又豈能就只有這點人前來迎接?”
被中行儼的話攀扯到了太子,左侍郎欒書當即就不願意了,攀扯太子?這等罪責,他才不會 無緣無故的背在身上 呢 ?
之所以開口,不過是想惡心一下太子殿下,畢竟,身為欒 家代表,他自然是要試探一下這位隱匿了十年之久的太子殿下了。
哪怕僅是為了家族 ,這些 東西,也都是無可避免的 。
然而,這種涉及一國儲君的事,可以做,但決不能認。
一旦攀扯己身,那後果可就麻煩了。
欒書能夠成為刑部左侍郎,穩居刑部的第二把交椅,自然是不會有這般疏漏的。
“夠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爭什麼爭 ,殿下就快要到了,都給老朽好好的待著,還有諸位,稍後殿下親臨 ,萬不可失了禮數。”
眼看著兩人都要吵起來,尚書瑞奉當即開口呵斥了起來,作為尚書,兩位侍郎的爭斗,他自然是喜聞樂見,但爭斗可也是要看狀況的。
眼下太子殿下 第一次前來刑部,若是就看到這般事情,豈不是有損他這個刑部尚書的形象 ?
“是,尚書大人,吾等謹記。”
看到尚書大人發飆了,在場的刑部官員,連同兩位侍郎,也都各自拱手 ,躬身行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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