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剛剛走進大殿的那一刻，太子姬牧的眉頭就不由得緊皺起來，殿內的空氣中，竟然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要知道，這可是養心殿啊！
平日里父皇處理政事，暫時休憩之所在，乃是平日里，父皇幾乎于每一日都會來到的地方，這種地方，又怎麼敢出現血腥味呢？
感覺到身邊的牧兒有些局促，皇帝姬宇淡然一笑，伸手拉著姬牧的右手，緩步朝著殿內走去。
兩人的身後，大太監懷恩和宗哲並肩隨行而入。
驀然的，緩步行走著的太子姬牧，加緊兩步，來到父皇的身前，開口詢問了起來。
“父皇，今夜是否真的發生過宮廷刺殺？還是在這養心殿中？”
太子突然的問詢，可是將身後兩人給嚇了一跳，畢竟，今夜之事，可是下過嚴令的，太子殿下身居延禧宮中，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牧兒，今夜之事，你先看著便是，等到結束，若是你有想問的，父皇再告訴你，可好？”
太子思維敏捷，作為父親，晉皇自然是無比欣慰的，但今夜之事，所涉皆為大晉隱秘，縱然是他這個帝國的統治者，也不得不慎重一二。
父皇的叮囑 ，太子姬牧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只是跟在皇帝的身後，緩步朝著主位而去。
待的兩人坐定，皇帝姬宇整個人的氣勢，猛然變得冷漠了起來。
“懷恩，開始吧！”
懷恩趕緊的對著皇帝躬身一禮，這才趕緊的退了出去，親身安排去了。
不一會兒，在禁軍主將郅遠的率領下，十來個渾身浴血的黑衣人，便被硬生生的拖進了大殿之中，留下了一路的血痕。
不過，這些家伙也確實算是狠人，盡管都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但此刻的他們，還是連哼都沒有發出一聲。
看著下方的黑衣人，姬牧微微皺眉，當然，他並不會害怕眼前的場景，而是覺得有些詫異，要知道，父皇登基為皇，可都有數年之久了。
整個大晉，雖然尚有一些地方，不服王化 ，但誰也不敢明面上和朝廷過不去。
可這些人算是什麼？
趁夜闖宮刺殺？
這是何等瘋狂，何等蠢笨，才會做出這般的行動？
這種事情，一旦暴露，那可就意味著九族盡滅，全家誅絕的啊！
“說說吧，爾等是何人派來的？朕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想讓朕死呢？”
看著黑衣人滿臉仇視的眼神，皇帝姬宇呵呵的笑了笑，輕聲開口詢問起來。
然而，下方的黑衣人，除了凶悍的盯著皇帝之外，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噗嗤”
領頭的一個黑衣人，右臂高高飛起，鮮血瞬間噴灑了一地，這位死撐著的漢子，再也忍不住的慘叫了起來。
郅遠單手持刀，不屑的看著身前的這些個黑衣人，“哼，這是第一次，真以為本將活捉了爾等，就不會殺你們嗎？”
“陛下能親自過問，乃是爾等的天大福氣，爾等這些陰暗老鼠，再敢負隅頑抗 ，本將就讓你們，連同爾等的家人，盡皆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對于郅遠的威脅，黑衣人們卻充滿了不屑，既然敢刺殺皇帝，就說明，他們這些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威脅？
他們在乎嗎？
郅遠的殺氣爆發，毫無顧忌的朝著這些人壓了過去，若非是他們對陛下有用，在他們進入皇宮的那一刻，就被他給千刀萬剮了。
“呵呵，都是硬漢子啊，真是讓咱家格外欣賞呢？”
看著眼前的這些黑衣人，懷恩忍不住輕笑起來。
下一刻，他從懷中拿出一封文書，來到了此前被斬斷一臂的黑衣人面前，緩緩的開口說道︰“黑衣人首領，你是叫孫旭對吧？”
突然的暴露，讓黑衣人頭領身體猛然一頓，但瞬息之間，卻被他死死的忍住，他奉命前來之時 ，可都得到了保證的。
再者說了，他的個人信息，都已經被抹除了近十年之久，眼前這個太監，絕對是在詐他的。
“哼，你在說什麼廢話呢，要殺就殺，真當老子怕你們嗎？”
他不開口還好，此刻剛一開口，無疑證明了他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剛才懷恩是詐他的，但這會兒，也是徹底確定了的。
“死太監，你敢詐我？你找死，老子宰了你！”
黑衣人頭領瘋狂的嘶吼著，但在禁軍將士的壓制下，他除了無能狂吠，什麼都做不了。
“呵呵，莽夫就是莽夫，一句話，你就露底了，咱家都還未拿出些許手段呢？”
“不過，既然開始了，那就玩到底唄 ，來，讓咱家好好看看，你這狗東西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嗯，孫旭，定郡涿縣孫家莊之人，失蹤十三年，尚有一母兩妹，一妹嫁于鄰村屠戶 ，一妹召婿在家，贍養老母。。。”
“你閉嘴，死太監，你給老子閉嘴，閉嘴啊！”
懷恩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宛若一把把利刃 ，狠狠的刺進孫旭的心口之中。
這可是滅九族的死罪啊，自己的家人被刺探的這般清楚，他們怎麼可能還有活著的可能？
“孫旭，不。。。”
“噗嗤”
一個黑衣人看到孫旭已然情緒崩潰，生怕他說些什麼出來，匆忙開口，想提醒一下，然而，他才剛剛喊出幾個字，就被一邊的郅遠一刀梟首。
“讓你們說話了嗎？找死！”
“以為自己孑然一身，可以無所畏懼？”
“爾等听好了，再敢多嘴，就等著舉族盡滅吧，相信我 ，本將做得到的！”
剎那間，所有的黑衣人，盡皆沉默起來，頭領的處境，他們都看在眼里，由此觀之，今夜的刺殺，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一個笑話。
連刺殺之人的身份信息，都查探的一清二楚，諾大的皇宮 ，卻還能夠讓他們攻入大殿，刺殺皇帝陛下？
除了皇帝故意為之 ，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局勢已定，皇帝再次開口問道︰“說說吧，爾等背後之人是誰，或者說，你們都代表了誰？坦白之人，朕許諾不牽連爾等家人，否則，哼！”
“陛下，我說，我說，還請放過小人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啊！”
“我也知道，不要殺我的族人，我什麼都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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