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呂屠就收到了聶雲和柴勇等人發來的消息,得知了李濤作為嫌疑最大的人,已經被國安調查員們給關到了中海某處的安全屋里。
當呂屠踏進安全屋的那一刻,李濤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了呂屠的腳,羞愧得痛哭流涕︰“大哥,嫂子沒事吧?”
“沒事,你先起來。”
“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李浩宇這混蛋是讓我支走大家,我...”
此時聶雲和許阿彪等人也趕了過來,進屋後全都跪在地上,神色悲愴。
“對不起大哥,是我們疏忽了。”
呂屠沉聲道︰“都起來,李浩宇呢?”
聶雲臉色赧然道︰“他買了去迪拜的機票,被我們的人在機場抓住,馬上就到。”
李濤喃喃道︰“大哥,交給我...”
呂屠抽出了自己的腳,抽來椅子坐下︰“那就等他。”
現場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在場眾人都是非常了解呂屠的,看他陰沉到極致的臉色,都知道今晚很難善終。
不多時,外邊傳來一陣嘈雜︰“放開我!我哥是李濤,說起來跟你們也是同一個部門的...”
“畜生!”李濤從地上刷的一下站起來,快步朝著門外走去,旁邊的調查員想要攔他,卻被呂屠眼神制止了。
屋外傳來李浩宇驚喜的聲音︰“哥,你快跟他們解釋一下,抓我..”
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哪怕隔著屋子眾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李浩宇的咆哮聲就傳來︰“李濤!你憑什麼打我?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我?”
“畜生,你還敢嘴硬,老子打斷你的腿!”
“啊!”
很快李濤就拖著斷了腿的李浩宇走了進來,李浩宇還在痛罵李濤︰“我操你媽的李濤,你敢打我,我要告訴媽...”
可當他看見端坐在屋中央的呂屠時,李浩宇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連忙閉上了嘴。
李濤將其扔在地上,呵斥道︰“說!是不是利用我去把大家引出來,殺手再配合你潛入大哥家中去殺大嫂?”
李浩宇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強忍著腿部的疼痛和內心的驚慌,強裝鎮定道︰“李濤你他媽的在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害呂先生?”
李濤邦邦又是兩拳砸在李浩宇的臉上︰“我真是慣壞你了,從小咱們就沒了爹,我這個當兄長的總是對你百依百順,才會把你嬌慣成這樣,死到臨頭還在跟我嘴硬!”
呂屠伸手打斷李濤,李浩宇見狀連忙朝呂屠求情︰“呂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哥他失心瘋了在胡言亂語。”
可呂屠接下來的話,卻將李浩宇的希望徹底澆滅︰“把他腳筋挑了,李濤你動手。”
“我...好!”李濤遲疑片刻後,狠狠一咬牙,他從戰友許阿彪的手里接過一把軍用匕首,作為中海戰區杰出的戰士,他們都知道隊伍里如果出現了叛徒,下場會有多慘,絕對不是靠法律來制裁那麼簡單。
而且今天姜時宜差點就死在殺手的槍下了,以李濤對呂屠的了解,如果此時敢替李浩宇求半句情,或者是在呂屠面前提法律二字的話,李浩宇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浩宇眼神驚恐地看著手持匕首朝他走來的李濤,不斷地朝後爬去︰“哥..大哥,你不要做傻事啊,我可是你親弟弟啊,我因為你都丟了一顆腰子了。”
李濤眼神悲戚地盯著他,微微搖頭︰“你丟腰子與我無關,是因為你貪心,而為了將你救出來,你知道呂大哥做了什麼嗎?他替你覆滅了整個緬南的所有園區!
你因為這事遷怒于我,我能理解畢竟我是你親哥,但你膽敢因此遷怒于呂大哥,你鑄成大錯了!”
說著李濤就快步上前按住李浩宇的腿,一咬牙狠心地割了下去。
“啊!李濤呂屠我草你們媽!”
李浩宇面容扭曲地咆哮著︰“是!是我讓你引開的別墅守衛,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恨你,也恨呂屠!要不是因為你在幫呂屠做事,而他們知道我是你弟,他們又怎麼會來騙我去緬南割我腰子?我才21歲,我憑什麼一輩子都做不了愛?
你以為我從緬南回來後活得恨開心嗎?我活著跟廢人有什麼區別?我還要時時刻刻念及著你們對我的好,對我的施舍,好像我這條賤命能活下來,每天都得對你們磕頭一樣!
昨天有人找到了我,跟我簽下了器官移植的協議,腎源跟我完全匹配,我又能當男人了,那一刻你能體會到我有多開心嗎?你們口口聲聲地說要幫我,可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找到腎源,那別人怎麼能找到?那我憑什麼不幫他們?我也想當個男人啊!”
李浩宇一口氣吼完,虛弱地癱倒在地,似乎在等待他的命運。
“畜生,死性不改,我今天就是把你殺了,也不怕媽怪我!”
李濤話雖這麼說,可當他真要用刀捅死李浩宇的時候,還是遲疑地看向呂屠,希望呂屠能夠叫停他。
可是令他絕望的是,呂屠壓根就沒理會他,表情淡然地點燃了一根煙。
李濤再次跪在呂屠面前,沖他不住磕頭︰“大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讓他當一輩子植物人,行嗎?”
呂屠搖頭︰“這件事你也的確不知情,我看在你曾幫我擋過子彈的份上,我不殺你,但是李浩宇的命我要定了,區別就是你親自動手和我來動手的區別。”
“大哥,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就一次!”
呂屠起身,掏出一支利群遞了過去塞進李濤嘴里,又替他點燃︰“如果我不分青紅皂白,去殺你老娘和兒子呢?有的錯可以原諒,有的錯永遠沒有回旋余地。”
李濤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僅僅三口就將一根煙抽到燙手,被他用指頭捻滅後,重重點頭︰“我明白了!”
李浩宇不了解呂屠,但他了解李濤,此時見李濤眼神堅定地朝著他走來,他是真的慌了,先前他還在賭李濤在呂屠心中有些份量,可沒想到連李濤也救不了自己。
“哥,不要!你小時候答應過爸爸,說要保護我和媽媽的,你忘了嗎?”
噗!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軍用匕首刺穿血肉的聲音,以及李濤那張布滿了淚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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