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沒有在美高梅繼續停留,亨利的出現意味著接下來他已經不能再下注了。
    當然他也沒有去亨利準備的總統套房里,雖說整個拉斯維加斯可能都在光明會的監控之下,但住在別人安排好的地方,總是不舒服。
    伊萬卡已經消失了,呂屠懶得去找她,之所以向布萊恩索要伊萬卡,只不過是想羞辱她罷了,而現在呂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羞辱伊萬卡所帶來的興奮程度,已經遠遠不夠了。
    對于自己不喜歡的玩具,就要果斷地舍棄。
    剛一出美高梅的大門,呂屠就敏銳地覺察到周圍有許多人在監視自己。
    他沒有乘坐美高梅準備的專車,也沒有打出租車,而是漫無目的走在賭城的中心街道,抱著旅游的心態,徹底融入游客當中。
    監視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阿美利亞的聯邦調查局和中情局探員,fb和cia內部,已經同時將呂屠列為了s級危險人物。
    並不是說他有多大的破壞性,而是呂屠所擁有的專利和設計圖紙,擁有著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恐怖力量,說是監視,實則更多的是暗中保護。
    這一點呂屠也心知肚明,有這麼多探員跟著,他在賭城想不安全都不可能。
    不過他自由散漫慣了,並不喜歡活在別人的注視下,身後數十輛黑色的凱雷德大張旗鼓地跟著,可見他們平時的作風有多霸道,這也讓路過的行人驚訝不已。
    呂屠掏出手機正拍著霓虹下的賭城,準備發到群里,忽然一輛黑色的敞篷超跑停在了呂屠面前。
    一個黑發女孩沖呂屠一招手,她有著一張標志的中國面孔,帶著些許沿海地區的口音笑道︰“帥哥,敢上車嗎?”
    呂屠聞言一愣,沖她邪魅一笑道︰“有何不敢?”
    女孩沖副駕駛努努嘴︰“go!”
    呂屠也來了興趣,在異國他鄉遇到這麼奇怪的女孩,按理來說正常人都不會打理,可他還偏偏就喜歡這種不確定性帶來的刺激,再者說以他現在擁有的系統獎勵,他還真不怕女孩對他做什麼。
    上車後呂屠非常自然地掏出了煙,給女孩也遞了一支,女孩笑著拒絕,隨後從包里掏出一支手卷的煙點上,深吸一口後眼神都變得興奮起來︰“來口這個,過癮。”
    呂屠拒絕︰“走吧。”
    超跑的引擎轟鳴,一腳地板油就消失在街道盡頭,後邊的探員們趕緊加快速度跟上。
    兩個部門探員的對講機相互響個不停︰“該死的,這娘們居然敢在長街飆車,趕緊給我追!”
    “目標乘坐車輛已前往溫切斯特方向,通知交通部門設卡,必要時可以暴力截停!”
    可當探員們剛拐一個彎,就發現剛剛還在超速飆車的超跑,此時正在乖乖地等紅綠燈,不由得納悶︰“他們怎麼不跑了?”
    習慣了追逐飆車的探員們,一時也有些摸不清對方的想法。
    呂屠坐在車里十分難受,雖說他能預判到女孩的路線,可這娘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車非常神經。
    明明每次起步都是地板油,鬧出一副要飆車的架勢,可她見紅綠燈就停,還知道打轉向燈。
    你說她開車技術穩當吧,她每次的轉向燈都是反的,打左燈往右拐,打右燈往左拐。
    還專挑車輛密集的鬧市區開,這一路下來別說是呂屠了,就連跟在後邊的探員都跟丟了。
    經過半個小時無頭蒼蠅似的亂闖,女孩終于將車開出了市區,抵達了一套位于山腳的莊園。
    女孩扔掉手卷煙,沖對講機里喊道︰“人我帶回來了,開門吧。”
    隨後沖呂屠心虛一笑︰“待會別說我抽煙了,我爸會罵死我的。”
    “行。”
    莊園大門打開,里邊則是站了足有三十多個壯漢,無一例外的是他們全都是龍國臉孔,而且腰間鼓鼓的,一看就是有家伙。
    女孩狡黠笑道︰“你甚至都沒問過我叫什麼名字,你就不怕我害你?”
    “外邊那麼多探員都在找我,殺了我,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嘻嘻,你膽子還挺大的,我叫司徒穗。”她將車斜停在一幢獨棟門口,暴力地關上車門︰“走吧,呂屠,我父親想見見你。”
    獨棟外部還是典型的美式風格建築,進入內里後卻是一派古典中國風,仿佛一下子就步入了江南水鄉。
    唯一不同的是,每個房間里都有一名壯漢,眼神不善地盯著呂屠。
    司徒穗笑道︰“不用緊張,都是好兄弟。”
    帶著呂屠一路來到書房,推開厚重的門,一股書卷夾雜著陳舊木頭的味道撲面而來,隱隱還有一股奇香。
    此時當中有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戴著一副厚底的眼鏡,穿著黑色的中山裝,正在寫字,兩側各有一名同年歲的老者替他研墨。
    他頭都沒抬地說道︰“來了?先坐一下,阿穗看茶。”
    呂屠抬眼看去,老者在宣紙上揮毫潑墨,正寫到‘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可字跡歪七扭八,涂涂改改,要不是呂屠眼力好加上會預判,壓根都認不出他寫的是什麼玩意。
    只見老者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灑脫地將手中昂貴的狼毫扔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向呂屠,笑道︰“小子,你看看老夫這字如何?”
    呂屠還沒說話,端茶來的司徒穗一口接道︰“爸你的字挺好。”
    老者一瞪眼︰“不用你說,我想看看小呂的看法。”
    呂屠嘆息了一聲︰“實在不怎麼樣。”
    此話一出,房間里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老者身邊的兩人對呂屠怒目而視。
    而司徒穗則是一捂臉道︰“你這人怎麼啥實話都往外說?”
    老者卻一伸手道︰“小呂,怎麼說?”
    呂屠無奈起身,將老者的那幅字挪到一邊,也沒用筆,直接用手蘸上墨水就開始寫滿江紅。
    老者在旁喃喃道︰“筆走龍蛇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妙啊!”
    這話把呂屠都給臊得不行了,他扯過紙巾把手擦掉道︰“司徒先生,咱們有事說事,別裝文藝青年了行嗎?你們致公堂叫我來有何貴干?”
    老者聞言開懷大笑︰“不錯,老夫就是阿美利亞致公堂司徒擎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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