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二號對自己單兵作戰能力的自信也爆棚到了極點，超過98.7的成功率單刷任何一棟樓，還能保證自身安全？
這簡直是在說“這里的怪都很強，但我隨便殺”。
最後，那句“主要風險是指揮官的安全保障存在不確定性”，翻譯過來不就是“老大你別下來，你在外面ob看我操作就行了，你下來了我怕保護不好你”嗎？
雖然這很可能是基于絕對理性的分析得出的結論，而且也體現了二號對秦漢安全的最高優先級考量，但听起來總覺得有點…被小瞧了？
秦漢摸了摸鼻子，壓下心中那點微妙的情緒，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局勢上。
二號的評估雖然自信，但也點出了關鍵。
“排除規則類、概念類攻擊”。
這恰恰是那個長發女人最恐怖的地方。
這意味著，即使二號能橫掃整棟大樓的物理怪物，也可能在那女人的一個“注視”下瞬間失去戰斗力，甚至和那些可憐的幸存者一樣扭斷自己的脖子，雖然英雄單位的抗性可能會更高，但結果未知。
所以，當務之急，絕非急于清理哪棟樓里的怪物或者搜刮資源。
而是必須優先處理掉那個最大的、也是最不確定的威脅——長發女人。
或者，至少要搞清楚她的活動規律、觸發機制、影響範圍。
“看來，得先當一回偵探了。”秦漢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將精神力高度集中，與體內潛伏的穿透者建立了更深層次的鏈接，那種如同擁有第二感官的體驗變得更加清晰。
“穿透者。”
他的意念如同無聲的指令，精準地傳遞過去。
“分離。保持最高級別的隱匿狀態，以我們目前所在的這條主街道為中心，向兩側輻射，進行扇面偵查。你的首要任務，是搜尋任何符合‘長發、女性、可能存在異常行為或能量反應’特征的目標。”
“記住，是‘搜尋’，不是‘接觸’！任何發現，無論多麼微小，立刻通過精神鏈接向我匯報。在確保自身絕對安全的前提下，盡可能擴大偵查範圍。一旦感知到任何可能危及自身的強大威脅或無法理解的詭異現象，立刻放棄偵查，回歸本體。”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那股清涼的感覺悄然從秦漢體內分離，沒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動，沒有產生任何可見的形體變化。
只有秦漢自己能感覺到，一個無形的、與他心意相通的“眼楮”，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如同最謹慎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這座死寂都市的街道深處，開始執行它的使命。
秦漢沒有命令隊伍前進，而是讓蘭博基尼超跑的引擎切換到最低怠速狀態，幾乎听不到聲音，只維持著基本的運轉。
所有的士兵都保持著最高警戒姿態，武器保險打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每一扇漆黑的窗戶、每一個黑暗的巷口。
一號和二號如同兩尊門神，分別守在超跑的一左一右，他們的感知已經提升到極限，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監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了。
秦漢閉上了眼楮，將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與穿透者的精神鏈接中，透過那雙無形的眼楮，以一個獨特的視角，“觀察”著這座被死亡籠罩的巨型都市。
等待，開始了。
等待著那個可能帶來答案，也可能帶來毀滅的發現。
穿透者，如同秦漢延伸出去的無形感官，開始了對這座死寂都市的深入探索。
它是一縷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淡白色氣流，無聲無息，在寬闊卻布滿裂痕的街道上飄蕩。
秦漢的精神與它緊密相連，仿佛自己也化作了這縷沒有固定形態的觀察者，以一種超然的視角，審視著眼前的景象。
這確實是一座令人驚嘆的城市遺跡。
與秦漢之前所見過的任何廢墟都截然不同，這里的現代化程度高得令人咋舌。
街道的格局規劃顯然出自大師手筆，寬闊得足以讓末世前的重型卡車輕松並行，兩側的人行道上鋪設著復雜而精美的幾何圖案地磚，盡管大多已經碎裂、翹起，或被頑強生長的苔蘚與塵土覆蓋，但那份昔日繁華的基底依然清晰可見。
摩天大樓如同一片鋼鐵與玻璃構成的巨大叢林，拔地而起，風格各異。
有些呈現出冷峻的後現代風格，簡潔的線條直插雲霄，大面積的玻璃幕牆即使蒙塵，依舊反射著迷霧中那微弱的天光，如同巨獸冰冷的鱗片。
有些則帶著裝飾藝術的遺風，頂端有著復雜的幾何造型和塔樓結構，外牆上依稀可見早已失去光澤的黃銅或石材裝飾，透著一股舊時代的奢華與莊重。
還有些建築則充滿了未來感，采用了大量弧線和不對稱設計，仿佛是某種外星文明的造物，只是如今同樣覆蓋著末世的塵埃。
街道兩旁，不僅僅是寫字樓和住宅樓。
穿透者飄過巨大的、穹頂已經部分坍塌的購物中心，透過破碎的玻璃門，可以看到內部空曠的大廳，自動扶梯早已停運，扭曲地懸在半空，散落著不知名的雜物和垃圾。
它掠過外形如同巨大貝殼的歌劇院，入口處的旋轉門卡死在一半，依稀能想象末世降臨前，衣著光鮮的人們在此流連的場景。
路邊那些早已熄滅、燈罩破碎的路燈，如同一個個沉默的哨兵，頂端的金屬桿上纏繞著枯萎的藤蔓。
十字路口處，紅綠燈黑漆漆地懸掛著，電線如同斷裂的神經般垂落下來，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廢棄的車輛是街道上最常見的裝飾。
有側翻在路邊、車輪不翼而飛的公交車，車窗玻璃全部碎裂，露出里面空蕩蕩的座位和堆積的垃圾。
有撞在一起、車頭嚴重變形的私家車，引擎蓋翹起，露出里面銹蝕的機械結構。
甚至還能看到幾輛側翻在地的重型卡車，巨大的集裝箱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或是散落著一些早已腐爛、無法辨認的貨物。